南常在被拖走时仍在大喊大叫,声音渐渐消失在宫道尽头。
槿安看着怀中被吓得不轻的意欢,轻轻拍着她的背,口中喃喃哄道:“乖孩子,不怕不怕,坏人己经走了……”可她眼中的阴鸷却未消散,转头对云舒吩咐,“去,把二公主那边的规矩再严一严,绝不能让她再惊扰到欢儿。”
云舒领命而去,心中却暗自叹气。
她想起撷芳殿里那个可怜的小婴儿,被手帕堵着嘴,手脚被绑在榻边桌上,连哭都不能大声。
但皇后的命令她不敢违抗,只能加快脚步前往。
此时养心殿内,杉杉正在挥毫书写圣旨。
明黄色的圣旨上,字迹刚劲有力:“迩来后宫诸事,朕心忧切。
今皇后与公主先后染恙,龙颜甚忧。
朕特颁此诏,令凡居于紫禁城之内者,皆须谨言慎行,女子尤当恪守妇道……”写完后,他仔细端详了一番,又在末尾加了一句:“爱新觉罗慕瑶、爱新觉罗意欢尚在襁褓,其照料之人亦当悉心看护,不得有误。”
想到两个女儿,他心中满是担忧。
意欢的病尚未好转,而慕瑶又在宫中备受冷落,作为父亲,他满心愧疚却又无可奈何。
正在这时,李玉匆匆来报:“皇上,皇后娘娘请您去坤宁宫,说是二公主又哭闹不止。”
杉杉眉头紧皱,放下圣旨,起身前往坤宁宫。
一进殿门,就听到意欢的啼哭声和慕瑶被捂住嘴后发出的呜呜声交织在一起。
槿安满脸疲惫与烦躁,怀中的意欢哭得小脸通红,而在殿外,青梧正抱着被五花大绑的慕瑶,手足无措。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杉杉沉声道。
槿安抬头,眼中满是委屈与愤怒:“皇上您看看,自从二公主回来,欢儿就没睡过一个安稳觉!
她就是个灾星,留在宫里只会带来灾祸!”
慕瑶似乎感受到了母亲的厌恶,挣扎得更厉害了,泪水不断从她的小脸上滑落。
杉杉看着女儿可怜的模样,心中一阵刺痛,他伸手解开慕瑶嘴上的手帕和身上的绑绳,将她抱在怀中轻声安抚:“莫哭莫哭,皇阿玛在这儿……”慕瑶在他怀中渐渐安静下来,小手紧紧抓住他的衣襟。
槿安看着这一幕,心中的妒火再次燃起:“皇上!
您太惯着她了!
钦天监都说后宫不能有吵闹声,她这不是明知故犯吗?”
杉杉叹了口气,耐心解释道:“淑仪,她只是个孩子,什么都不懂。
我们不能如此苛待她。”
见槿安仍一脸不满,他又道,“不过为了后宫安宁,朕决定还是将她送去静安寺,等她成年后再接回来。”
槿安一听,心中虽有不舍,但想到意欢的病,还是点了点头:“那就依皇上吧。
只是……还请皇上让我再养她些时日,毕竟她也是我的骨肉。”
杉杉点头答应:“好,就等她满周岁。”
随后,他转头对青梧吩咐,“你去告诉撷芳殿的人,好好照顾二公主,若再有疏忽,定不轻饶!”
青梧连忙跪地:“是,皇上!
奴婢一定尽心尽力!”
处理完此事,杉杉回到养心殿,继续完善圣旨。
最终,圣旨昭告天下:“自即日起,诸嫔妃皆留驻本宫,无旨不得擅出。
待皇后凤体康复,方许至坤宁宫请安……爱新觉罗慕瑶暂留宫中,满周岁后送往静安寺修行,期满回宫。”
圣旨一出,后宫众人议论纷纷。
有人同情二公主的遭遇,有人幸灾乐祸,也有人担心自己的处境。
而在坤宁宫,槿安看着怀中的意欢,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让这个孩子平安长大,绝不让任何人伤害她。
至于慕瑶……她心中虽有一丝愧疚,但很快就被对意欢的爱所掩盖。
与此同时,在撷芳殿,慕瑶躺在小床上,望着头顶晃动的帐幔,嘴里咿咿呀呀地说着只有她自己才懂的话。
她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受到这样的对待,也不知道未来等待她的会是什么,只知道这里好冷,好孤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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