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料到，那件事发生后，陆墨轩竟会出现在我家门口。
我静静地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
生怕他察觉到任何异样。
既然当初选择不让他愧疚，如今他也没必要知晓真相。
我的生死，与他无关。
陆墨轩身旁，还跟着他的现任女友顾瑶。
顾瑶一进门，满是嫌弃。她嫌我住处脏乱，嫌她的鞋底被弄脏。
“哟，陈怡卿，这几年就这么落魄？”
她语气冰冷，充满嘲讽。我本以为自己已心如止水，却在陆墨轩开口后，瞬间崩溃。
千言万语梗在喉头，最后只化作一句：“陆先生，是专程来给我画眼睛的吗？”
我能感觉到，陆墨轩更怒了。
“我动笔一幅画，起价八十万，给你画眼睛？你也配？”
我摇摇头，我付不起，连八千都付不起。
老天真是残忍。本以为会在临死前满足我一个愿望，却原来只是开个玩笑。
“陈怡卿，这都是你背叛我的报应。”
陆墨轩的声音里，夹杂着痛苦、悲愤，还有落井下石的意味。
他还想说什么，却被顾瑶打断。
“墨轩，这就是当年抛弃你的那个女人？”
“对，为了钱，抛弃了我。”
我沉默不语，只是强忍着胃里的翻涌。
思绪飘回到很久很久以前。我和陆墨轩，相识于大学。
他是画家，我是他的模特。他最爱画我的眼睛，每次画完都会轻吻我的眼眸。
“怡卿，你的眼睛真美。”
我们本应相爱一生，白头偕老。可是，命运弄人。
一场车祸，陆墨轩双目失明。对画家而言，失去眼睛，比死还难受。
医生说，换眼角膜就能重见光明。可这东西，哪是那么容易得到的？我们只能等。
他整日窝在家里，我出去赚钱养家。有时一天要打三份工，为了省钱，只吃馒头。
这样的日子，我们过了五年。总是怀着希望去问医院，却总是失望而归。
陆墨轩终于失去耐心，开始自暴自弃。
“怡卿，我真的好难受，这样的日子，我一天都不想过了。”
“让我去死吧，死了就不痛苦了。”
我抢过他手中的刀，在手上划下深深的口子。鲜血直流，才唤回他的理智。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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