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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人在南方”的倾心著作,一种冰冷是小说中的主角,内容概括:主角是冰冷,一种,三百年的科幻末世,大女主,虐文,爽文小说《剜心饲龙》,这是网络小说家“我人在南方”的又一力作,故事充满了爱情与冒险,本站无广告TXT全本,精彩内容欢迎阅读!本书共计13903字,1章节,更新日期为2025-07-05 21:22:10。目前在本网 sjyso.com上完结。小说详情介绍:剜心饲龙
主角:一种,冰冷 更新:2025-07-05 23:27: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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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剜心饲龙>我被囚在金笼三百年,日日剜心取血供皇帝炼丹。>他说这是为我赎罪,
因我是祸国妖狐。>可他忘了,当年是他跪在青丘求我出山。>他说要娶我为后,
转身却带兵屠尽我全族。>如今丹炉震动,龙脉哀鸣。>我舔着新伤笑问:“陛下,
您猜这次失效的是续命丹,还是护国阵?”>祭天大典上,百官惊见九尾蔽日。
>而皇帝的头颅,正悬在我滴血的爪尖。---雷声沉闷地在厚重的铅云深处滚动,
像一头被锁链困住的巨兽在挣扎咆哮。每一次低吼,
都震得紫宸殿描金绘彩的藻井梁木簌簌落下细微的尘埃。殿内极静,
只有殿角鎏金狻猊兽炉里,名贵的龙涎香在无声燃烧,吐出丝丝缕缕苍白而黏腻的烟雾,
固执地想要压住那天地间不安的躁动,却终是徒劳。空气粘稠得令人窒息,仿佛凝固的油脂。
殿心,那方巨大得令人心悸的金笼,像一颗冰冷的心脏,
在昏沉的光线下兀自搏动出幽冷的华光。笼柱粗逾儿臂,密密麻麻缠绕着繁复古老的符文,
每一笔刻痕都深嵌其中,流淌着微弱却不容置疑的幽光。那是三百年来,
以她心头精血日日浸染、反复加固的囚笼,亦是枷锁。我倚在冰冷的笼柱上,
九条曾经光洁如月华的长尾无力地垂落在地,铺开一片黯淡的、仿佛褪尽了所有生机的灰白。
繁复华丽的宫装下摆,早已被凝固的暗红血块浸透,硬邦邦地贴在腿侧。腕间,
层层叠叠的伤痕如同最丑陋的烙印,深深刻在苍白的皮肤上,新伤覆盖着旧痂,
永远没有真正愈合的一天。殿外沉重的脚步声穿透雨幕,由远及近,
每一步都踏在紧绷的死寂之上。朱红殿门被无声推开,
带进一股裹挟着水汽的凉风和更浓郁的龙涎香气。那个身影出现在门口,
玄色龙袍上的金线在昏暗烛火下反射出刺目的光,晃得人眼晕。萧彻。他手中端着一只玉碗。
那玉质剔透得过分,薄如蝉翼,边缘流转着温润的光泽。碗内盛着半碗清澈的液体,
映着烛光,纯净得不染一丝尘埃。可我知道,只需片刻,
它就会盛满另一种颜色——属于我的、滚烫的心血。他走到笼边,
隔着冰冷的黄金栏杆看着我。那目光,曾经深情缱绻得足以融化青丘万年不化的冰雪,
此刻却只剩下一种令人骨髓发凉的、物尽其用的审视。他像是在打量一件稀世珍宝的成色,
又像是在评估一件趁手工具的磨损程度。“璃儿,”他的声音低沉平缓,
带着一种刻意雕琢出的温和,却像钝刀子刮过骨头,“时辰到了。”我缓缓抬起眼睫,
动作迟缓得如同生锈的木偶。视线对上他的。
那双曾让我沉溺其中、以为找到归宿的眼眸深处,如今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寒潭,
映不出任何属于“白璃”的倒影,只有一件名为“药引”的器物。三百年的剜心之痛,
早已将尖叫与挣扎磨成了粉末,只剩下一种深入骨髓的麻木。甚至连恨意,
都被这日复一日的凌迟磨得近乎沉寂,只余下一缕冰冷的不熄余烬,在灵魂最深处无声燃烧。
他熟练地打开笼门侧边一个仅容手臂通过的暗格。机关发出细微却清晰的“咔哒”声,
在死寂的大殿里格外刺耳。那只戴着象征无上皇权玉扳指的手伸了进来,
修长、稳定、不容抗拒。指尖捏着一柄不过三寸长的薄刃小刀,刀身窄窄的,
泛着一种淬炼过无数次的、令人心悸的银亮寒光,薄得近乎透明,
锋利得能轻易切开最坚韧的妖骨。冰凉的刀尖精准地抵在了我的心口上方。那个位置,
早已没有一块完好的皮肉,布满了层层叠叠、纵横交错的疤痕,丑陋地虬结在一起,
像一张永远无法愈合的嘴。刀尖刺入皮肉的刹那,
一种熟悉的、几乎要撕裂灵魂的剧痛猛地炸开。锐利得像是要将整个人从中劈成两半。
我猛地吸了一口气,牙齿深深陷进苍白的下唇里,尝到一丝腥甜的铁锈味。
身体控制不住地痉挛了一下,带动沉重的锁链发出一阵沉闷而压抑的哗啦声,
在空旷的大殿里回荡。温热的液体顺着冰冷的刀身流淌下来,带着生命特有的温度,
滴落进那只玉碗里。一滴,两滴……纯净无色的碗底,迅速晕开刺目惊心的红。
那红色粘稠、妖异,带着一种奇异的生命力,在玉碗中旋转、扩散,
散发出淡淡的、微甜的血腥气,却又奇异地混合着草木精华的清冽。
萧彻的目光紧紧锁着碗中那抹不断加深的红色,专注得近乎贪婪。他紧抿的唇角,
甚至不易察觉地松弛了一丝。那眼神,像是在欣赏绝世奇珍的诞生,
又像是在确认自己掌控下的生命源泉依旧丰沛。“快了,璃儿。”他的声音放得更柔,
带着一种安抚猎物的虚伪温情,手指却稳稳地握着刀柄,没有丝毫颤抖,
刀尖又往里深入了一分,精准地避开要害,只为了攫取更多,“护国大阵需要你的灵血滋养,
朕的江山……需要你的‘赎罪’来稳固。再忍忍,很快就好了。”赎罪?
这两个字像淬了毒的针,狠狠扎进我早已千疮百孔的心湖深处,终于在那片麻木的死水中,
搅动起一丝尖锐的涟漪。三百年前,青丘的桃花开得正盛,灼灼其华,连绵十里,
粉色的云霞一直铺到天际。空气里浮动着清甜的花香和草木的灵气。
我是青丘最小的公主白璃,在族人的宠爱和无忧无虑中长大。那时,我的尾巴是纯净的雪色,
奔跑起来像九条流动的月光。直到那个春日,一个浑身浴血、甲胄破碎的年轻人类将军,
踉跄着闯入了青丘的结界。他倒在了桃花溪边,昏迷不醒。是我发现了他。他醒来时,
那双深邃如寒潭的眼睛里,盛满了劫后余生的脆弱和对我的惊艳感激。他说他叫萧彻,
是人间一个被兄弟背叛、几乎丧命的落魄皇子。他向我诉说人间王朝的倾轧黑暗,
诉说他的无助与雄心,诉说他对这方世外桃源的向往……还有,对我毫不掩饰的倾慕。
青丘的长老们警告过,人心险恶,尤其是人间的帝王心。
可我看着他跪在漫天纷飞的桃花雨中,指天立誓,声音因激动而颤抖:“璃儿,
我萧彻此生若负你,便叫我神魂俱灭,永世不得超生!随我出山,助我登临帝位,
我必以江山为聘,娶你为后!青丘,便是你我共同守护的净土!”那一刻,
他眼中的真诚与炽热,灼烧掉了我所有的警惕。我信了。我甚至说服了犹豫的父王和母后,
带着青丘最精妙的阵法典籍和一部分族中精锐,随他踏入那滚滚红尘。我助他排兵布阵,
以青丘秘法扰乱敌军心智;我耗尽心血,为他布下引动地脉之力的护国大阵雏形,
助他在一次次绝境中逆转乾坤。他登基的那一夜,未央宫灯火辉煌,亮如白昼。
他紧紧拥着我,在我耳边低语:“璃儿,你是朕的福星,是朕的命定之后!这天下,
有你一半!”然而,帝位稳固的第三年,一切都变了。先是朝堂上开始出现流言,
说他沉迷妖魅,荒废朝政。接着,钦天监上奏,夜观天象,有九尾妖星犯紫微,主祸乱。
他看我的眼神,渐渐带上了审视和疑虑。终于,在一个同样雷雨交加的深夜,
他没有来我的凤仪宫。取而代之的,
带着皇帝亲笔手谕和一件东西闯入——那是我当初赠予他防身、蕴含我本源精魄的青丘暖玉。
手谕上只有冰冷的朱砂御批:“狐妖祸国,秽乱宫闱,着即拿下,以正视听!
”我捏着那暖玉,浑身冰凉。暖玉上,
属于我的气息正被一股霸道阴毒的力量强行剥离、湮灭!那是我与他之间最深的联系,
也是我力量的一部分根基!他竟用我赠予的信物,反过来设下针对我的陷阱!“陛下有旨!
青丘狐族,包藏祸心,意图打败社稷!杀无赦!”凄厉的喊杀声划破青丘宁静的夜空,
瞬间点燃了连绵的桃花林。熊熊烈焰贪婪地舔舐着千年的桃木,
将漫天飞舞的花瓣烧成黑色的灰烬,纷纷扬扬,如同绝望的葬礼。
刺鼻的焦糊味混合着浓郁的血腥气,沉甸甸地压在每一个角落。“璃儿!走啊——!
” 母亲凄厉的尖叫被一道凌厉的刀光狠狠斩断。我眼睁睁看着那道寒光没入她纤细的脖颈,
温热的血如同喷泉般溅射出来,染红了父亲瞬间煞白的脸,也染红了我整个世界。
父亲目眦欲裂,怒吼着扑向那持刀的禁军将领,却被数柄长枪从背后同时洞穿!
他高大的身躯猛地一僵,缓缓地、缓缓地倒了下去,眼睛死死地瞪着皇城的方向,
里面刻着无边的怨毒和……最后一丝残留的、对我的担忧。“父王!母后——!
” 我的声音撕裂在喉咙里,变成无声的悲鸣。一只温热粘腻的手猛地从后面捂住了我的嘴,
浓重的血腥味直冲鼻腔。是族叔!他半边身子都是血,一条手臂软软垂下,
仅剩的一只手死死拖着我,往结界最薄弱的裂口处退去。“走!活下去!璃儿,
为青丘……活下去!”无数熟悉的族人身影在火光与刀光中倒下,
哀嚎、怒骂、兵器碰撞的刺耳声响混成一片绝望的哀歌。我的兄弟姐妹,
我的叔伯姨母……那些曾亲切唤我“小璃儿”的声音,一个个戛然而止。最后看到的,
是萧彻的身影。他高高地站在被火光照亮的山崖之上,玄色龙袍在热风中翻卷,面无表情,
冷眼俯瞰着这场由他亲手导演的、针对他“命定之后”一族的屠杀。
火光映在他冰冷的瞳孔里,跳跃着,如同地狱的业火。那一刻,所有的爱恋、信任、温暖,
都在那冲天的火光和刺鼻的血腥中,被焚烧殆尽,碾作齑粉。只剩下彻骨的冰冷,
和一种足以焚毁天地的恨意,深深地、深深地烙进了灵魂最深处。“……好了。
”萧彻低沉的声音将我从那血腥的泥沼中猛地拽回。心口处那噬骨的锐痛骤然消失,
只剩下一种被彻底掏空的麻木和空虚。他手腕极其稳定地收回,
薄刃小刀上最后一滴粘稠的血珠落入碗中,在碗底那汪浓稠得化不开的赤色里,
荡开一圈微不可察的涟漪。玉碗已满。那血液在碗中奇异的不凝固,反而如同拥有生命般,
缓缓地、粘稠地流转着,散发出一种既腥甜又清冽的矛盾气息,
表面浮着一层极其微弱的、几乎难以察觉的七彩光晕。
他看也没看我瞬间惨白如纸的脸和因剧痛而蜷缩的身体,
目光只在那满碗的赤红上停留了一瞬,确认无误后,便迅速合上了暗格。“咔哒”一声轻响,
隔绝了笼内笼外。“好好休息。” 他丢下这句例行公事般毫无温度的话,
端着那碗用我心头精血换来的“药引”,转身大步离去。
玄色龙袍的下摆拂过冰冷光洁的金砖地面,没有一丝留恋。沉重的殿门在他身后缓缓合拢,
将他与那碗血,连同殿外肆虐的雷雨,一同关在了我的世界之外。紫宸殿内再次陷入死寂,
只剩下狻猊炉中龙涎香燃烧的细微噼啪声,以及我沉重而艰难的喘息。心口处的伤口,
在妖力被符文金笼极度压制的情况下,只能极其缓慢地蠕动、弥合。每一次呼吸,
都牵扯着那片狰狞的创面,带来一阵阵钝刀子割肉般的闷痛。我蜷缩在冰冷的笼底,
九条灰败的长尾无意识地收拢,将自己裹紧,汲取着微不足道的暖意,
更像是一种本能的防御姿态。时间在这座华丽的囚笼里失去了意义,
只剩下无边的冰冷和痛楚的刻度。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只是几个时辰,也许又是一天。
殿门再次被推开的声音显得格外突兀。这次进来的不是萧彻,
而是一个身着深紫色宦官袍服的老太监,面白无须,眉眼低垂,神情刻板得像一张面具。
他身后跟着两个同样面无表情的小太监,
抬着一个半人高的、通体由某种暗沉金属打造的丹炉。炉身刻满了密密麻麻的符文,
与囚禁我的金笼柱上的符文隐隐呼应,
散发着一种令人作呕的、混合着药味和血腥气的沉闷气息。老太监走到笼边,隔着栏杆,
目光扫过我,如同看一件没有生命的摆设。他手中捧着一个托盘,
上面放着一只白玉小瓶和几枚用蜜蜡封住的、颜色诡异的丹丸。“娘娘,陛下恩典。
”他的声音尖细平板,毫无起伏,“这是今日份的‘九转回元丹’和‘定魂散’,
请娘娘按时服用,稳固精元,莫要辜负了陛下的一片苦心。”恩典?苦心?我扯了扯嘴角,
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讥诮弧度。那所谓的“九转回元丹”,不过是抽取我精血后,
用些凡俗药材混合一点点稀释了千百倍的、毫无价值的废血渣炼制而成,
勉强吊着我这药引子不死罢了。而那“定魂散”,
实则是压制我妖魂、防止我力量恢复或自绝的剧毒之物。三百年来,
这“恩典”早已成了另一道无形的枷锁。我没有动,甚至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
老太监对我的漠然早已习以为常,示意小太监将丹炉放下。沉重的丹炉底座接触金砖地面,
发出沉闷的一声“咚”。小太监将托盘放在丹炉旁的地上,动作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畏惧,
不敢多看笼中一眼。老太监不再言语,带着人如来时一般,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殿内又只剩下我、金笼、丹炉和那盘所谓的“恩典”。我闭上眼,强迫自己忽略心口的钝痛,
将残存的一丝微弱意念沉入体内。那被日日抽取、被“定魂散”反复侵蚀的妖丹,
如同蒙尘的明珠,黯淡无光,龟裂的纹路遍布其上,每一次试图运转,都带来碎裂般的剧痛。
三百年,它被这金笼和毒药一点点磨蚀,早已不复当年青丘公主的力量。然而,
在那残破妖丹的最核心,在那层层禁锢与毒蚀之下,一丝极其微弱、近乎湮灭的纯白色火焰,
依旧在顽强地跳动。那是我的本命真元,青丘九尾天狐最核心的传承火种。
它微弱得如同狂风中的烛火,却始终未曾熄灭。三百年的恨,如同最冰冷的燃料,
支撑着它没有彻底熄灭。它蛰伏着,等待着……一个契机。我缓缓睁开眼,
目光落在那只暗沉的丹炉上。炉盖的缝隙里,
似乎有一缕极其稀薄的、带着不祥暗红色的烟雾在缓缓渗出。
炉身上那些吸收了我三百年精血的符文,今日似乎……比往日要黯淡一丝?
一丝冰冷到极致、却又带着一丝扭曲快意的弧度,终于爬上了我干裂苍白的唇角。
日子在剜心之痛和丹炉的嗡鸣中,如同被黏稠的糖浆包裹,缓慢而窒息地向前爬行。
直到那一日。紫宸殿外的天空阴沉得如同倒扣的墨砚,连一丝风都没有,
空气沉重得能拧出水来。死寂笼罩着一切,连狻猊炉中的龙涎香都仿佛凝滞了。
突然——“嗡——!”一声沉闷而巨大的震响,
毫无预兆地从殿心那只暗沉丹炉内部爆发出来!那声音如同远古巨兽压抑的咆哮,
带着一种令人心胆俱裂的沉重力量感,瞬间撕裂了殿内凝固的死寂。
整个巨大的紫宸殿仿佛都在这声嗡鸣中颤抖了一下,梁柱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藻井上簌簌落下更多的灰尘。紧接着,更令人心悸的变故发生了!
笼罩着整个帝都、汲取了王朝三百年气运和无数生灵之力包括我的精血的庞大护国大阵,
仿佛被这丹炉的异动瞬间引燃!无数道原本无形无质、只在特定时刻显现的阵纹脉络,
此刻竟如同被烧红的烙铁,在帝都上空的天幕深处猛地亮起!
那光芒刺目、灼热、带着一种濒临崩溃的狂暴和不稳定,
将阴沉的天穹切割成无数块巨大而狰狞的碎片!“轰隆隆——!”不再是沉闷的滚动,
而是无数道粗大如龙蛇的惨白电光,从那些狂暴亮起的阵纹裂缝中疯狂劈落!它们撕裂铅云,
狠狠地砸在帝都各处!巨大的轰鸣声连绵不绝,震得大地都在摇晃!
一座高耸的皇家观星台塔尖被一道电光直接劈中,在刺目的强光和震耳欲聋的巨响中,
轰然坍塌,烟尘碎石如同喷泉般冲上半空!紧接着是城东的钟鼓楼,
巨大的铜钟被劈得扭曲变形,轰然坠地,发出沉闷的丧音!“护驾!护驾——!”“地动了!
快跑啊!”“老天爷发怒了!报应!是报应啊!”宫墙外,
惊恐万状的尖叫、哭喊、兵甲碰撞的混乱声浪,如同海啸般汹涌传来,
瞬间冲垮了皇宫森严的壁垒。那声音里充满了末日降临般的绝望。紫宸殿内,
死一般的寂静被彻底打破。我蜷在金笼角落,身体因巨大的震动而微微晃动。然而,
我的眼睛却一眨不眨地盯着那只兀自嗡鸣震颤、炉盖缝隙里喷出越来越浓烈暗红烟雾的丹炉,
以及殿外那如同末日降临般、被大阵反噬映照得忽明忽暗的恐怖天象。一丝冰凉的笑意,
终于毫无阻碍地在我脸上绽开,如同淬毒的冰花。我甚至伸出舌尖,
缓缓舔过刚刚结痂的心口伤处。那动作带着一种奇异的妖异感,仿佛在品尝某种甘美的滋味。
殿门被猛地撞开!萧彻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他来得极快,
玄色龙袍的下摆甚至带着疾奔后的凌乱。
那张一贯威严冷峻、仿佛万事皆在掌控之中的帝王面孔,
此刻竟也透出几分惊魂未定和难以置信的苍白。他身后跟着一群同样面无人色的近侍和侍卫,
个个噤若寒蝉。他的目光如同两道冰冷的探针,瞬间钉在我的脸上,
锐利得几乎要剜下一块肉来。那眼神里充满了审视、暴怒,
还有一丝被强行压制的、连他自己或许都未曾察觉的……惊惧。“怎么回事?!
”他的声音低沉,却像绷紧到极致的弓弦,蕴含着毁灭性的力量,
每一个字都砸在凝固的空气里,“这丹炉!这大阵!白璃,你做了什么?!”我缓缓抬起头,
迎上他那双翻涌着风暴的寒眸。脸上的笑意非但没有收敛,反而加深了,
带着一种近乎天真的残忍。“陛下……”我的声音因虚弱而低哑,
却清晰地穿透了丹炉的嗡鸣和殿外的混乱,“您日夜取血炼丹,
维系这偷来的江山……三百年了。
”我的目光扫过那炉身符文明显黯淡、仿佛随时会崩解的丹炉,
又移向殿外天穹上那些如同垂死巨兽伤痕般狂暴闪烁的阵纹裂痕。“您猜猜看,
”我歪了歪头,语调轻缓,如同在问一个无关紧要的问题,舌尖再次轻轻舔过唇边,
仿佛那里还残留着心血的腥甜,“这次……是您的续命丹先撑不住了?
”我的笑容陡然变得冰冷刺骨,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恶意,一字一句,
清晰地吐出:“还是您这用我青丘全族血肉、用我三百年剜心之痛堆砌起来的……护国大阵,
终于要——天——崩——地——裂——了?”最后几个字,如同冰冷的诅咒,
带着三百年积压的滔天恨意,狠狠砸在萧彻骤然收缩的瞳孔里!
他脸上的最后一丝血色瞬间褪尽,只剩下一种被彻底看穿、被剧毒蛇信舔舐般的惊怒和冰冷!
丹炉的嗡鸣声陡然拔高,尖锐刺耳,仿佛垂死的哀嚎!轰隆——!殿外,
一道前所未有的粗大惨白电光,如同上苍降下的审判之剑,狠狠劈落在皇宫正门的方向!
巨大的爆炸声和建筑坍塌的轰鸣随之传来,连带着整个紫宸殿都猛烈摇晃!灰尘弥漫!
萧彻的身体在这剧烈的震荡中猛地一晃,他扶住门框才勉强站稳,死死盯着我的眼神,
第一次清晰地露出了骇人的杀意,以及……一丝更深沉的、源自灵魂的恐惧。
他仿佛透过我冰冷的笑容,看到了三百年前青丘冲天的大火,看到了那些倒下的狐族身影,
曾刺入我父王母后身体的利刃……那些他以为早已被彻底埋葬、化为他帝座基石的累累白骨,
正发出无声的尖啸,破土而出!“妖孽……妖孽!”他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低吼,
指节因用力而攥得发白,玉扳指几乎要嵌入骨肉中。我看着他眼中翻腾的惊怒与杀意,
心底那片被恨意冰封的荒原上,终于裂开了一道缝隙,涌出滚烫的岩浆。快了。我舔着唇,
尝到的不再是血的腥甜,而是复仇的滋味。帝都上空,
被护国大阵强行聚拢、又被其反噬撕裂的铅云,低垂得仿佛触手可及。
压抑的气氛如同浸透了水的棉絮,沉甸甸地堵在每个人的胸口,
连呼吸都带着铁锈般的窒息感。混乱并未因一夜过去而平息,反而如同地下奔涌的暗流,
在压抑的表象下愈发汹涌。沉重的紫宸殿门再次开启,带来一股肃杀的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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