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云小说 > > 铐痕(沈肆陈默)最新章节在线阅读_(铐痕)完整版免费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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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钟山”的倾心著作,沈肆陈默是小说中的主角,内容概括:男女剧情人物分别是陈默,沈肆的现代,虐文小说《铐痕》,由网络作家“离钟山”所著,展现了一段感人至深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欢迎阅读!本书共计23520字,1章节,更新日期为2025-07-06 03:02:37。目前在本网 sjyso.com上完结。小说详情介绍:铐痕
主角:沈肆,陈默 更新:2025-07-06 05:13: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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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城的夜,被霓虹切割得支离破碎。湿冷的空气裹挟着海风的咸腥,黏腻地贴在皮肤上。
这座以光鲜亮丽著称的商业之都,此刻正酝酿着一场看不见的风暴。沈氏集团,
这座盘踞云城数十年的庞然大物,掌舵人沈崇山病危的消息如同一颗投入死水的石子,
激起的涟漪足以吞噬一切。城市边缘,西区废弃的码头仓库区。
巨大的龙门吊在夜色中投下怪兽般的剪影,几盏昏黄的路灯有气无力地亮着,
光线被浓重的夜雾切割得模糊不清。
空气中弥漫着铁锈、咸腥海藻和一种若有若无的、令人不安的紧张气息。仓库深处,
沉闷的撞击声、压抑的痛呼和粗重的喘息断断续续传来,像困兽在黑暗中的撕咬。
沈肆背靠着一个冰冷的集装箱,
白色的阿玛尼衬衫早已被汗水和不知是谁的血染成污浊的暗红,紧贴在精悍的躯体上。
几缕湿透的黑发狼狈地贴在苍白的额角,平日里锐利如鹰隼的眼睛,
此刻燃烧着暴怒和一种近乎疯狂的狠戾。他手里紧攥着一根染血的撬棍,手臂肌肉虬结,
指关节因用力而泛白。“操!”他低吼一声,胸口剧烈起伏,
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肋下火辣辣的疼痛。三个身形彪悍的打手,呈扇形围拢过来,眼神凶残,
手里的砍刀和钢管在昏暗中闪着冷光。他们是二叔沈振海豢养的“清道夫”,
专门处理“不听话”的人和事。今晚的目标,
就是沈家这位刚从海外被紧急召回、锋芒毕露的继承人。“大少爷,别挣扎了。二爷说了,
送你去国外‘静养’。”为首的光头狞笑着,步步紧逼。沈肆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
眼神如刀:“沈振海?他也配!”话音未落,他猛地发力,撬棍带着风声狠狠抡向光头!
“当!”刺耳的金铁交鸣!光头举刀格挡,巨大的反震力让本就力竭的沈肆脚下趔趄,
后背重重撞在冰冷的集装箱壁上,发出一声闷响。剧痛从肋下炸开,眼前一阵发黑。“死吧!
”另一名打手瞅准时机,钢管带着呼啸的风声,直砸沈肆后脑!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一道身影如同鬼魅,毫无征兆地从沈肆背靠的集装箱阴影里暴射而出!快!
快到只剩下模糊的残影!那人精准地切入挥钢管打手的怀里,
左手闪电般扣住对方持械的手腕,向外猛力一拧!同时右肘借着冲势,如同重锤,
狠狠撞向对方的喉结!“呃!”一声短促而沉闷的、令人牙酸的骨裂声!
打手的眼珠瞬间暴凸,身体软泥般瘫倒下去。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剩下两人惊得一滞!
零点几秒的间隙!那道身影落地旋身,动作行云流水,借着旋转的力道,
一记凶狠的鞭腿带着破空声,狠狠扫在第二人的膝关节外侧!“咔嚓!
”清晰的骨裂声在死寂的夜里格外刺耳!那人惨嚎着,抱着扭曲的腿栽倒在地。
第三人反应过来,眼中凶光大盛,砍刀带着风声劈向那道身影的后颈!
刀锋几乎贴着那人头皮掠过,削断几根发丝!他却猛地矮身,
如同猎豹般欺近对方中门大开的胸膛!双拳如同打桩机,快得只剩残影,
“噗噗噗”连续数记沉重的短拳,狠狠轰在对方的胸腹隔膜位置!“呕!
”那人连惨叫都发不出,喷出一口混杂着胃液的秽物,双眼翻白,
像只煮熟的大虾般蜷缩着倒下。整个过程,不超过五秒。三个凶悍的打手全数失去战斗力,
只剩下痛苦的呻吟。仓库附近瞬间死寂,只剩下海风穿过集装箱缝隙的呜咽。
沈肆背靠着冰冷的铁壁,剧烈地喘息着,每一次吸气都带着撕裂般的痛楚。
他死死盯着那道从阴影里走出的身影。来人很高,身形劲瘦,
穿着一身毫不起眼的深灰色工装,脸上沾了些许刚才打斗溅上的污渍,看不清具体样貌。
他微微喘息着,站直身体,目光锐利如鹰隼,迅速扫视四周,确认没有其他威胁。然后,
才转向沈肆。那双眼睛,在昏黄的灯光下,沉静得如同深潭,没有任何情绪波动,
仿佛刚才那场凌厉的杀戮只是拂去了一点灰尘。他抬手,随意地抹了一下脸颊上的污渍,
动作带着一种经历过风霜的粗粝感。“沈先生?”他开口,声音低沉平稳,
带着刻意压低的沙哑,“还能走吗?”引擎发出病猫般的呻吟,
破旧的面包车在坑洼不平的路上疯狂颠簸。
车内弥漫着浓重的机油味、灰尘气息和沈肆身上散发的血腥味。
陈默他刚刚在沈肆冰冷的逼视下报出了这个名字专注地握着方向盘,
目光紧盯着前方被车灯劈开的黑暗。沈肆瘫在副驾驶座上,头歪向车窗,闭着眼,
脸色在昏暗中白得像纸。汗水浸湿的额发黏在皮肤上,
肋下的伤口随着颠簸不断渗出暗红的血,浸透了临时压住的衬衫碎片。车内死寂,
只有引擎的轰鸣和沈肆压抑的、时轻时重的呼吸声。陈默的神经却绷得像拉满的弓弦。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沈肆偶尔扫过来的目光,那目光如同冰冷的探针,试图穿透他的皮囊,
看清里面的骨头和灵魂。怀疑,是此刻最浓烈的空气。“伤哪了?”陈默打破了沉默,
声音依旧没什么起伏。沈肆眼皮动了动,没有睁开,浓密的睫毛在眼睑下投出疲惫的阴影。
半晌,才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肋…下。”陈默没再追问。他知道,
任何多余的关心在此刻都显得刻意。他扮演的角色,是一个拿钱办事、冷酷无情的亡命徒,
恰巧路过,恰巧需要一份工作。车子最终驶入一个老旧的、被遗忘的街区,
停在一栋爬满枯萎藤蔓的旧洋楼后巷。这里是沈家一处几乎被遗忘的安全屋,隐秘,
但条件简陋。陈默熄火,下车,绕到副驾驶拉开车门。沈肆似乎耗尽了力气,依旧闭着眼,
靠在椅背上,一动不动。昏黄的路灯光落在他毫无血色的脸上,竟显出一种近乎脆弱的苍白。
“沈先生?”陈默低声唤道。沈肆长长的睫毛颤动了几下,缓缓睁开眼。
那双曾燃烧着暴怒和疯狂的眼睛,此刻只剩下深不见底的疲惫,像被风暴肆虐后的海面。
他看向陈默,眼神有些空茫。陈默伸出手,再次架住他的胳膊,将他从座椅里扶出来。
这一次,沈肆的身体没有最初的僵硬,甚至微微向他这边倾斜,借了更多的力。
他的体重沉甸甸地压在陈默的手臂上,
带着伤者的虚弱和一种奇异的信任感——一种在绝境中被强行赋予的依赖。
安全屋内陈设简单,落满灰尘。陈默将沈肆安置在客厅一张还算干净的旧沙发上。他仰靠着,
胸膛起伏,额头上渗出细密的冷汗,眉头紧锁,肋下的伤显然疼得厉害。“有药吗?
”陈默环顾四周。沈肆闭着眼,抬起没受伤的那边手臂,
极其费力地指向客厅角落一个积灰的矮柜。陈默走过去,拉开柜门,
里面果然有一个落满灰尘的急救箱。打开,药品倒是齐全,只是有些已经过期。
陈默提着药箱走回沙发边,蹲下。拧开碘伏瓶盖,刺鼻的气味弥漫开来。他拿出纱布和剪刀,
看向沈肆肋下那片被血浸透的衣料。“得处理一下。”他的声音放得很低,
在寂静的房间里清晰无比。沈肆依旧闭着眼,但几不可察地点了点头。
那是一种无声的、在极端痛苦下被迫交付的信任。
陈默用剪刀小心地剪开粘连在皮肉上的衬衫布料。一道不算很深但皮肉翻卷的刀口暴露出来,
边缘泛白,还在缓慢地渗着血。他拿起浸满碘伏的棉球,动作尽量放轻。
当冰凉的药液触碰到伤口的瞬间,沈肆全身的肌肉猛地绷紧,
喉咙里发出一声压抑到极致的闷哼,牙关咬得咯咯作响,额头上瞬间布满了冷汗。
他猛地睁开眼,那双疲惫的眼睛里瞬间又充满了生理性的痛苦和一种被冒犯的凶狠,
死死地瞪着陈默,像受伤的野兽警告靠近的猎人。陈默的手很稳,没有丝毫停顿。
棉球继续在伤口边缘仔细消毒,动作精准而快速,避开了最敏感的中心区域。他知道,
越是犹豫拖沓,反而越折磨人。“忍着点。”他的声音没什么温度,近乎冷漠,
但手上的动作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近乎专业的利落,“脏东西不清理干净,更麻烦。
”沈肆急促地喘息着,胸膛剧烈起伏,凶狠的目光像是要在陈默脸上烧出两个洞。
但那目光深处,除了痛苦和愤怒,
似乎又多了点别的什么——一丝被这种近乎冷酷的“专业”所短暂镇住的茫然?
或者是一种在剧痛中,对掌控局面者的本能依附?消毒完成,洒上止血消炎的药粉,
再用干净的纱布仔细包扎好。整个过程,沈肆除了最初那声闷哼和急促的呼吸,
再没发出任何声音,只是死死地盯着陈默,眼神复杂得像一团纠缠不清的乱麻。最后打好结,
陈默收拾好药箱放回原处。拧了一条湿毛巾回来,递给他。“擦擦脸。”沈肆靠在沙发里,
没有立刻接毛巾。失血和剧痛消耗了他太多的精力,脸上那种苍白褪去后,
只剩下浓重的疲惫。他看着我,眼神里的凶狠淡了,审视又浮了上来,
但比在码头时少了许多冰锥般的锐利,多了几分探究的深意。“陈默?”他开口,
声音嘶哑得厉害,带着伤后的虚弱。“嗯。”陈默应道,迎着他的目光。“身手不错。
哪条道上的?”沈肆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玩味,
目光像无形的探针在陈默脸上缓慢移动。拷问来了。陈默垂下眼,
拿起茶几上一个积满灰尘的空水杯,走到角落那个老旧的饮水机旁。水桶里只剩浅浅一层水,
接了小半杯。走回来,把水杯放在沈肆面前的茶几上,发出“咔哒”一声轻响。“谈不上道。
”他在沈肆对面的矮凳上坐下,身体微微前倾,手肘随意地搭在膝盖上,姿态放松,
却又带着一种底层打手特有的、经历风霜后的粗粝感,“老家北边矿区的。爹妈死得早,
矿上塌了,没拿到钱,跟工头干了一架,混不下去了,跑南边来讨口饭吃。瞎混呗,
拳脚是以前在武校瞎练过几年,后来……给城东的‘顺安’安保公司跑过腿,
给几个小老板看过场子,收收烂账。”他的声音没什么起伏,平平地叙述,
像在讲别人的故事。北边矿区,矿难,讨薪冲突,
流落南方……每一个关键词都指向一个混乱、绝望、滋生亡命徒的土壤。顺安安保,
是云城一家口碑尚可但规模不大的公司,背景相对干净,也容易“消失”。沈肆没动那杯水。
他的手指无意识地在沙发扶手上轻轻敲击着,发出极其微弱的“嗒、嗒”声,
像倒计时的秒针。时间在凝滞的空气里缓慢爬行,灰尘在昏黄的光柱中无声飞舞。许久,
那敲击声停了。“以后,”他抬起眼,目光重新聚焦在陈默脸上,
那里面翻涌的审视和疲惫沉淀下去,最终凝结成一种近乎命令的决断,
带着上位者特有的、不容置疑的掌控欲,“跟着我。做我的特助兼安保主管。”不是询问,
不是邀请,是宣告。陈默迎着他的目光,脸上没有欣喜,也没有惶恐,
只有一种近乎麻木的平静,仿佛他说的是一件再自然不过的事情。他点了点头,幅度很小,
但足够清晰。“嗯。”只一个字。沈肆像是耗尽了最后一点力气,身体更深地陷进沙发里,
缓缓闭上了眼睛。浓密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两小片疲惫的阴影。安全屋彻底安静下来,
只剩下他渐渐趋于平稳、却依旧沉重的呼吸声。陈默坐在矮凳上,没有再动。
目光扫过他包扎好的肋下,扫过他苍白却依旧凌厉的侧脸轮廓。任务的第一步,
踩在了悬崖边缘,勉强踏稳了。档案袋里那张警校照片上年轻明亮的眼睛,
在脑海中一闪而过,随即被眼前这张沾着血污、充满疲惫和危险气息的脸覆盖。沉下去,
陈默。像一块真正的石头,沉入这深不见底的泥潭。他在心里对自己说。窗外的城市,
依旧灯火通明,暗流汹涌。他的卧底生涯,正式开始了。时间像被掺了泥沙的河水,
浑浊而滞重地流淌。三个月过去了。陈默这个名字,如同投入沈氏这潭深水的一颗石子,
激起的涟漪迅速扩散,最终沉淀为一个不容忽视的存在。
他不再是那个码头阴影里模糊的救命恩人,
而是沈肆身边一道沉默而锐利的影子——“首席特助兼安保主管”。
沈肆的办公室位于沈氏集团总部大厦顶层,巨大的落地窗外是整座城市的繁华盛景。
室内是冰冷的现代极简风格,黑白灰的主色调,线条凌厉,
每一处细节都彰显着主人的权势与疏离。陈默的办公桌就在沈肆巨大办公桌的斜后方,
位置微妙,既能随时响应召唤,又能将整个办公室乃至门外走廊的动静尽收眼底。“陈默。
”沈肆的声音低沉,头也没抬,目光依旧锁在手中的一份文件上,眉头微蹙。“下午三点,
和‘宏远’王总的会面资料,准备好了吗?”“在这里。
”陈默从手边拿起一个深蓝色的文件夹,起身,步伐无声地走到沈肆桌前,放下。
“王总最近的资金链动向有异常,他名下的两家子公司上周有不明大额资金流出,
流向开曼群岛。另外,他昨天下午秘密会见了二先生沈振海的财务顾问。
”他的汇报简洁、精准,不带任何个人情绪,如同陈述一份天气报告。沈肆终于抬起头,
那双深邃的眼睛里掠过一丝锐利的光芒。他拿起文件夹,快速扫了几眼。
“沈振海……手伸得真长。”他冷笑一声,指尖在桌面上轻轻敲击着,“王胖子胃口不小,
也不怕撑死。下午的会面,你安排几个人,‘请’王总的那位财务总监也来‘旁听’一下。
”“明白。”陈默点头。所谓的“请”,自然不会是客客气气的邀请。
他需要动用一些沈肆手中见不得光的力量,干净利落地“说服”那位总监开口。
这是他的职责,也是他获取沈氏内部更隐秘信息的渠道之一。“还有,”沈肆合上文件夹,
身体向后靠进宽大的真皮座椅里,目光落在陈默身上,带着一种审视的意味,
“晚上‘鼎盛’李董的慈善晚宴,你跟我去。听说他新得了件元青花,沈振海的人也在盯着。
别让那老东西得手。”“是。”陈默应道。他知道,这种场合既是社交场,
也是不见硝烟的战场。保护沈肆的安全,监视对手的动向,必要时制造一点“意外”,
都是他的工作范围。他需要像一把藏在鞘中的刀,锋利,且随时准备出鞘。夜色降临,
“鼎盛”酒店金碧辉煌。衣香鬓影,觥筹交错。沈肆一身剪裁完美的黑色西装,
游刃有余地周旋在各方大佬之间,脸上挂着无懈可击的社交微笑,眼神却锐利如鹰隼。
陈默如同一个真正的影子,落后沈肆半步,一身低调的黑色西装融入背景。
他看似随意地扫视着全场,目光却像精密的雷达,
每一个可疑的细节:那个侍应生托盘的姿势过于僵硬;角落那个一直没怎么动过的“宾客”,
视线总是不经意地扫过沈肆;二楼回廊的阴影里,
似乎有反光一闪而过……当沈肆被李董引向展示那件珍贵元青花的偏厅时,
陈默不动声色地加快了脚步,几乎与沈肆并肩。就在他们即将踏入偏厅的瞬间,
那个一直没什么动作的“宾客”突然动了!他看似随意地向前迈步,
身体却巧妙地挡在了沈肆和一位端着香槟塔的服务生之间!同时,
他垂在身侧的手极其隐蔽地屈指一弹!
一颗几乎看不见的、坚硬的小东西可能是特制的钢珠精准地射向服务生的脚踝!
服务生吃痛,身体瞬间失衡,惊呼一声,手中沉重的香槟塔连同数十只高脚杯,
朝着沈肆的方向轰然倒塌!晶莹的碎片和金色的酒液如同瀑布般倾泻而下!人群爆发出惊呼!
电光火石之间!陈默动了!他没有去拉沈肆,反而猛地侧身一步,
用自己的肩膀狠狠撞向那个正要“好心”伸手去扶服务生的“宾客”!
巨大的力量让对方猝不及防,踉跄着撞向旁边的立柱!与此同时,陈默的右手快如闪电,
在香槟塔即将砸在沈肆身上的前一秒,猛地抓住沈肆的手臂向后一拽!“哗啦——!
”刺耳的碎裂声响起!香槟塔砸在光洁的大理石地面上,碎片和酒液四溅!
沈肆被陈默拽得后退一步,昂贵的皮鞋只溅上几滴酒渍。而那个被撞到柱子上的“宾客”,
脸上伪装出来的惊慌还没褪去,眼中却闪过一丝计划失败的阴鸷。混乱中,
陈默冰冷的目光与他对视了一瞬。对方立刻低下头,迅速隐入慌乱的人群。沈肆站稳身形,
脸上那点社交笑容瞬间消失,只剩下冰冷的寒意。他看了一眼满地狼藉,
又看了一眼身边沉默如山的陈默,什么也没说,只是抬手,
极其自然地、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亲昵,拂去了陈默西装肩头落下的一点玻璃碎屑。“走吧,
这里太乱了。”沈肆的声音恢复了平静,仿佛刚才的惊险从未发生。他率先转身,
走向另一个出口。陈默紧随其后。肩头被沈肆触碰过的地方,仿佛还残留着一点温度。
他垂下眼帘,掩去眸底深处一闪而过的复杂。刚才那一撞一拽,是本能?还是计算好的表演?
他分不清。但他知道,这把刀,正在被沈肆握得越来越紧,也越来越信任。而这信任,
如同一根无形的绳索,正一点点勒紧他的脖颈,也勒在他心口那个装着警徽的位置。深夜,
顶层公寓。巨大的落地窗外是璀璨的星河。昂贵的羊毛地毯吸走了所有声音。沈肆又喝多了,
昂贵的威士忌空瓶滚落在地毯上。他陷在宽大的沙发里,
昂贵的黑色衬衫领口扯开了几颗扣子,露出线条清晰的锁骨和一小片紧实的胸膛。
平日里锐利如鹰隼的眼睛,此刻蒙着一层浓重的水汽,目光散乱,
带着一种罕见的、卸下所有防备的脆弱。他一只手还松松地握着一个几乎见底的酒杯,
另一只手却死死地攥着陈默的胳膊,力道大得惊人,像是溺水的人抓住最后一根浮木。
滚烫的体温隔着薄薄的衣料灼烧着陈默的皮肤。“陈默……”他含糊地唤着,
声音沙哑得厉害,带着浓重的鼻音和醉意。他用力把陈默往下扯了扯,
沉重的脑袋随即靠在了陈默的肩膀上。温热的、带着浓重酒气的呼吸,
一下下喷在陈默的颈侧。陈默的身体瞬间僵硬。这个姿势过于亲密,也过于危险。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沈肆额角的温度,和他身上那股强势的、不容忽视的存在感。
心脏在胸腔里不受控制地撞击着肋骨,一下,又一下,沉重得发痛。他强迫自己放松下来,
维持着那个半蹲半跪的别扭姿势,像一尊没有感情的雕像。手指却在不自觉地收紧,
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用那点尖锐的疼痛提醒自己保持清醒。“嗯。”他应了一声,
声音低得几乎只有自己能听见。沈肆靠在他肩上,似乎找到了一个舒服的支点,
沉重地叹了口气。那叹息里裹着浓得化不开的疲惫和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遗憾?
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揪紧了陈默肩膀处的衣料,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陈默…”他又唤了一声,像是在确认他的存在。这一次,
声音里带上了一点不易察觉的、近乎依赖的鼻音。他顿了顿,似乎在积攒力气,
又像是在努力组织混乱的思绪。“要是能重来……”他终于说了出来,声音很轻,
像一片羽毛落在寂静的夜里。那后半句,却如同被无形的剪刀剪断,
突兀地消失在一声更深的、仿佛从肺腑深处挤压出来的叹息里。那叹息悠长而沉重,
带着一种无法言说的痛苦和…某种近乎绝望的渴望。陈默的心猛地一沉。这句话,
像一句魔咒,在他耳边萦绕。重来什么?重来认识他?还是重来……选择另一条路?
他不敢深想,只能沉默地承受着肩头的重量和那灼热的呼吸,扮演一个合格的倾听者,
一个毫无波澜的背景板。窗外的霓虹灯光变幻着色彩,
在沈肆轮廓分明的侧脸上投下明明灭灭的光影。他的呼吸渐渐变得绵长,
沉重的身体几乎完全倚靠着陈默。攥着他胳膊的手也松了些力道,只是虚虚地搭着。
他睡着了。陈默维持着那个姿势,一动不敢动。肩头的重量沉甸甸的,
压着的仿佛不只是他的身体,还有这三个月积攒下来的、无数个无法言说的日夜。
房间里只剩下沈肆均匀而沉重的呼吸声,还有他自己胸腔里那颗擂鼓般的心跳。沉下去,
陈默。像一块真正的石头。他在心里一遍遍默念。
可肩头传来的温热和那句永远没有下文的“要是能重来”,却像滚烫的岩浆,
一遍遍灼烧着他名为“任务”的冰冷外壳。不知过了多久,
直到窗外的天色透出一丝极淡的灰白。陈默才极其缓慢地、小心翼翼地,
试图将肩膀从他沉重的头颅下挪开。刚一动作,沈肆搭在他胳膊上的手猛地又收紧了!
力道之大,几乎要将他的骨头捏碎。“别走…”他含糊地嘟囔了一声,眉头紧锁,
即使在睡梦中,也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霸道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慌。仿佛他抓住的,
是什么稍纵即逝、极其重要的东西。陈默的心猛地一沉,血液似乎瞬间凝固了。他屏住呼吸,
僵硬地维持着原来的姿势,不敢再动分毫。直到沈肆的眉头渐渐舒展,紧攥的手也缓缓松开,
滑落下去,呼吸重新变得绵长。冷汗,早已浸透了陈默的后背。
他这才一点点、极其缓慢地抽离自己的身体,像从一头沉睡的猛兽身边撤退。直到完全站直,
后背离开沙发靠背,他才感觉重新获得了呼吸的能力。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跳动,
带着劫后余生的虚脱感。他低头看着沙发上沉沉睡去的沈肆。
晨曦微弱的光线勾勒出他深刻的五官,此刻显得异常安静,甚至有些无辜。
褪去了平日的狠戾和锋芒,他看起来……很年轻。可陈默知道,当太阳升起,
他依旧是那个心狠手辣、疑心病极重的沈氏继承人。而他陈默,
依旧是那个必须将他亲手送进深渊的卧底。那句没有说完的“要是能重来”,
像幽灵一样盘旋在房间里,无声地质问着他。他闭了闭眼,
将所有的情绪死死压回心底最深的角落。转身,悄无声息地离开了房间,轻轻带上了门。
门外冰冷的空气涌入肺腑,带着一种残酷的真实。影子的路,才刚刚开始,却已步步惊心。
那句未尽的叹息,成了扎进他血肉里的一根刺,隐隐作痛。“你是我最利的刀,
也是最深的隐患。”沈肆的声音不高,却像淬了冰的针,精准地刺破了公寓里凝滞的空气,
也刺穿了陈默竭力维持的平静外壳。他站在玄关的阴影里,身形挺拔,目光却像无形的探针,
穿透雨幕的喧嚣,牢牢锁在陈默身上。陈默的心脏在胸腔里猛地一缩,
如同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血液似乎瞬间冲上头顶,又在下一秒冻结。沈肆知道了什么?
是“顺安安保”的漏洞被查到了?还是老林那条被切断的联络线留下了尾巴?
抑或是……仅仅是沈肆那野兽般的直觉,嗅到了他平静表象下那一丝无法完全抹去的违和感?
他强迫自己迎上沈肆的目光。脸上依旧是那副冷硬的、近乎麻木的表情,
仿佛刚才那句话只是雨声中的错觉。“隐患?”他开口,
声音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被打扰后的沙哑和疑惑,“沈先生指的是今晚的袭击?
”完美的防御。将沈肆的试探,精准地引向外部威胁。沈肆没有立刻回答。他缓缓踱步过来,
昂贵的皮鞋踩在光洁的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声响。每一步都像踩在陈默绷紧的神经上。
他在陈默面前停下,
距离近得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被雨水浸湿的烟草味和一丝若有若无的古龙水气息。
“今晚那些人,是沈振海养的疯狗,不足为虑。”沈肆的声音恢复了惯常的冷冽,
但那双眼睛里的审视并未褪去,反而更深了。他的目光扫过陈默湿透的头发、略显苍白的脸,
最终落在他沾着泥污和一丝不明显血渍的袖口上。“但你呢,陈默?”他抬起手,
指尖并非指向陈默的伤口,而是极其缓慢地、带着一种近乎危险的压迫感,
拂过陈默被雨水打湿的肩头衣料,像是在拂去并不存在的灰尘。“你出现的时机,太巧了。
码头那次是,今晚……也是。”沈肆的指尖在陈默的肩胛骨位置停留了一瞬,力道很轻,
却带着千钧的重量。“你的身手,你的冷静,
你处理事情的方式……干净利落得不像一个只给‘小老板’看过场子的人。
”每一个字都像重锤,敲打在陈默的心房上。沈肆在复盘,在质疑。这种质疑,
远比直接的指控更危险。陈默垂下眼帘,掩去眸底翻涌的暗流。他需要反击,
用更具体的“忠诚”来转移沈肆的注意力。“我的过去,沈先生如果觉得有疑点,
可以派人去查。北边矿区,顺安安保,经得起查。”他的语气平稳,
甚至带着一丝被质疑后的冷硬,“至于今晚,我只是在做您付我薪水该做的事——保护您,
清除威胁。”他顿了顿,抬起眼,目光坦然地迎向沈肆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
声音带着一种近乎决绝的承诺:“只要我在您身边一天,就不会让任何人威胁到您。
这就是我的‘道’。”最后一句话,掷地有声。
这是他对“陈默”这个卧底身份所能做出的、最极致的表演。忠诚,冷酷,唯利是图,
但绝对可靠。沈肆的指尖终于离开了陈默的肩膀。他沉默地看着陈默,
那目光复杂得像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阴晴不定,酝酿着未知的能量。
公寓里只剩下窗外哗哗的雨声,敲打着令人窒息的寂静。许久,
沈肆嘴角极其细微地向上扯动了一下,那弧度冰冷,带着一丝难以捉摸的意味。“最好如此。
”他最终开口,声音低沉,听不出是信了,还是没信。他转身,走向酒柜,
给自己倒了一杯琥珀色的威士忌,冰块撞击杯壁,发出清脆的声响。“去处理一下你自己。
明天,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你。”他背对着陈默,声音恢复了命令式的平静。“是。
”陈默应声,没有半分迟疑,转身走向自己的房间。关上门的那一刻,
他才感觉后背的冷汗已经浸透了内衫,冰冷的贴在皮肤上。他靠在门板上,闭上眼睛,
剧烈的心跳声在耳边轰鸣。沈肆的试探,像一把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那句“最深的隐患”,如同诅咒,在他脑海中反复回响。信任的基石,在沈肆多疑的目光下,
正在悄然松动。而“明天更重要的事情”,无疑是指沈崇山的葬礼——那个风暴的中心,
收网的指令随时可能下达的最终战场。他走到浴室,打开冷水,狠狠泼了几把在脸上。
冰冷刺骨的水流让他混乱的思绪稍微清晰了一些。
他看着镜中那张沾满水珠、眼神深处藏着疲惫和挣扎的脸。这张脸,是陈默,
还是那个警校照片里眼神清澈的年轻人?界限,在沈肆一次次的试探和依赖中,
变得越来越模糊。他解开湿透的衬衫,左臂上方的擦伤并不严重,
只是被粗糙的墙面蹭破了一层皮,渗出点点血丝。他沉默地清洗、消毒、贴上创可贴。
每一个动作都机械而精准。处理完伤口,他坐在床边,没有开灯。窗外城市的霓虹透过雨幕,
在房间地板上投下变幻的光影。他拿出那个特制的、加密的微型通讯器,只有指甲盖大小。
犹豫了许久,最终,他还是按下了启动键。短暂的电流嘶嘶声后,
老林那熟悉而疲惫的声音传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猎鹰’?报告情况。
”老林用了他的行动代号。陈默深吸一口气,声音压得极低,
没有任何情绪波动:“目标状态稳定,葬礼将于明日十时在南山墓园举行。
沈振海及核心目标人物确认出席。今晚遭遇沈振海手下袭击,已处理干净,未暴露。
”他略去了沈肆的试探和自己的内心挣扎。这些,与任务无关。
“‘灰雁’指沈振海的人动手了?”老林的声音凝重起来,“你没事吧?”“擦伤,
无碍。”陈默的声音依旧冰冷,“‘巢穴’指指挥部准备如何?”“一切就绪。
”老林的声音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证据链已闭环,
‘灰雁’与目标直接参与的多项重大违法交易证据确凿。明日葬礼,核心人物聚集,
是收网唯一也是最佳时机。指令:Alpha。重复,指令:Alpha。目标沈肆,
必须落网。不惜一切代价。完毕。”Alpha!这两个冰冷的字母,像烧红的烙铁,
狠狠烫在陈默的耳膜上,也烙进他的心脏。终于来了。这近三年的潜伏、伪装、挣扎,
所有的忍耐和煎熬,最终指向的就是这一刻——不惜一切代价,逮捕沈肆。
不惜一切代价……陈默握着通讯器的手指,因为用力而指关节泛白。
他脑海中闪过沈肆在雨夜车里那句“这位置…真他妈的冷”,
闪过他醉酒后靠在自己肩头沉重的叹息和那句未尽的“要是能重来……”,
闪过他刚才在玄关处那冰冷审视却又带着一丝……复杂情绪的眼神。“猎鹰收到。
指令确认:Alpha。”陈默的声音如同淬火的钢铁,冰冷、坚硬,不带一丝波澜。
他切断了通讯,将微型通讯器重新藏好。房间重新陷入黑暗和雨声的包围。他走到窗边,
看着外面被雨水冲刷得模糊不清的城市。霓虹在雨幕中晕染成一片片迷离的光斑,
像一场盛大而虚幻的梦。明天,梦就要醒了。无论对他,还是对沈肆。
那句“能不能只做我的陈默”如同幽灵般再次浮现,带着一种迟来的、令人心碎的荒谬感。
在即将到来的、你死我活的终局面前,这样的奢望,显得如此苍白,如此……可笑。
他闭上眼,将所有的软弱、挣扎、以及那点不该有的、几乎要破土而出的东西,
死死地压回心底最深的角落,用名为“职责”的冰冷钢铁重新封死。沉下去,陈默。
像一块真正的石头。他在心里默念。明天,他将不再是影子,也不再是刀。
他将成为终结这一切的——审判者。窗外的雨,下得更急了。冲刷着城市,
也冲刷着这暴风雨前最后的、虚假的平静。南山墓园。铅灰色的云层低低压着,
沉甸甸地仿佛触手可及。
空气里弥漫着潮湿泥土、新鲜花圈混合着昂贵香氛的、令人窒息的气味。
巨大的黑色伞盖像一片片移动的乌云,簇拥着中央那具覆盖着黑色丝绒的楠木棺椁。肃杀,
死寂。连风声都仿佛被这沉重的氛围压得噤了声。沈肆一身剪裁完美的纯黑西装,
胸襟别着一朵刺目的白花。他站在人群的最前方,背脊挺得笔直,
像一杆插在风暴中心的标枪。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没有悲伤,没有愤怒,
甚至连惯常的冰冷狠戾都消失了,只剩下一片深不见底的漠然。
那漠然比任何情绪都更令人心悸,仿佛他整个人都被抽空了,只剩下一个冰冷坚硬的外壳。
陈默站在他身后一步之遥的位置,同样一身肃杀的黑,像一道沉默的、融入背景的影子。
他的目光锐利如鹰隼,不动声色地扫视着周围每一个身着黑衣、表情各异的人。
沈家各房的叔伯兄弟,依附于沈氏的董事、高管,沈振海那带着虚伪悲戚的脸,
还有一些看不清底细的“朋友”……无形的硝烟和算计在空气中弥漫,
比墓穴本身更令人窒息。他知道,今天绝不会太平。Alpha指令如同悬顶之剑,
冰冷的寒意早已浸透骨髓。冗长而虚伪的悼词在牧师平板的声音中流淌。
沈肆自始至终没有动一下,眼神空洞地望着棺椁上那层厚厚的黑色丝绒。只有在他某个堂叔,
沈振海的忠实走狗发言时,陈默注意到沈肆垂在身侧的左手,
小指无意识地、极其轻微地抽搐了一下。这是他情绪濒临失控的前兆。仪式终于接近尾声。
沉重的棺椁被缓缓放入挖好的墓穴中。第一铲土被扬起,落在光亮的棺盖上,
发出沉闷的“噗”声。就在这时!人群外围,靠近墓园边缘一排高大柏树的方向,
毫无征兆地响起一声极其轻微的、类似金属摩擦的“咔哒”声!常人或许会忽略,
但对陈默而言,这声音如同惊雷在耳畔炸响!是狙击枪保险栓被打开的独特声响!
位置、角度、时机都选得极其刁钻!杀手的目标,锁定在沈肆毫无防备的后心!“趴下!
”陈默几乎是凭借着刻入骨髓的本能反应,在声音响起的瞬间,
身体已经像压缩到极致的弹簧猛地爆发!没有任何思考,没有一丝犹豫,
他整个人朝着沈肆的方向狠狠扑了过去!动作快如鬼魅,带着一种玉石俱焚的决绝!
巨大的撞击力将沈肆猛地撞倒在地!陈默的身体在扑倒他的同时,尽全力将他护在身下,
用自己的后背和左肩迎向那可能袭来的、夺命的子弹方向!“砰!
”几乎就在他们倒地的同时,一声尖锐刺耳的枪响撕裂了葬礼沉重的寂静!
子弹带着死亡的气息呼啸而至!“噗嗤!”子弹入肉的沉闷声响,清晰地传入陈默的耳中,
也仿佛在他自己的灵魂上凿开了一个洞!一股巨大的冲击力狠狠撞在他的左肩胛骨下方!
瞬间的麻木之后,是撕裂般的、钻心蚀骨的剧痛!
温热的液体瞬间浸透了黑色西装外套的布料,迅速扩散开来!“啊——!
”人群爆发出惊恐的尖叫,像炸了锅的蚂蚁,瞬间混乱四散!
原本肃穆的葬礼现场顷刻间沦为地狱!“保护沈先生!”“有杀手!在树丛那边!
”沈家带来的保镖反应也算迅速,立刻有人嘶吼着朝枪响的方向扑去,也有人试图围拢过来,
形成人墙。被陈默压在身下的沈肆猛地抬起头!
他眼中的空洞瞬间被一种难以置信的惊愕和一种近乎狂暴的戾气取代!
他看到了陈默肩膀上迅速扩大的、刺目的深色血渍!那鲜红如同最滚烫的烙铁,
狠狠烫在他的瞳孔上!“陈默!”沈肆低吼一声,声音因为巨大的冲击而撕裂,
带着一丝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恐慌!他反手抓住陈默完好的右臂,力道大得惊人,
试图把他从地上拽起来,“伤哪了?!”剧痛让陈默眼前阵阵发黑,冷汗瞬间布满了额头。
他咬着牙,借着沈肆的力道迅速翻身站起,同时右手已经闪电般从后腰拔出了配枪,
冰冷的枪口毫不犹豫地指向枪响的柏树方向,眼神锐利如刀,搜寻着任何可疑的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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