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规则怪谈《最后的狐狸》是作者“九月半子”诚意出品的一部燃情之作,李德裕阿林两位主角之间虐恋情深的爱情故事值得细细品读,主要讲述的是:男女重点人物分别是阿林,李德裕的规则怪谈小说《最后的狐狸》,由实力作家“九月半子”创作,故事情节紧凑,引人入胜,本站无广告干扰,欢迎阅读!本书共计7224字,1章节,更新日期为2025-07-06 17:02:59。目前在本网 sjyso.com上完结。小说详情介绍:最后的狐狸
主角:李德裕,阿林 更新:2025-07-06 19:44: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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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狐仙林劫老辈人讲,狐仙林里住着有灵性的狐仙,那些百年老树便是它们的化身。
村人世代敬畏,不敢轻易入林惊扰。可新任的县太爷李德裕偏偏不信邪,
他征调了村中所有壮丁,砍伐狐仙林以建造行宫。砍树那日,
怪事频发:树根流血、狐群悲鸣。不久,村中井水变苦、牲畜暴毙、瘟疫蔓延,
村民纷纷传言这是狐仙的报复。李德裕却不为所动,行宫落成当晚,他大宴宾客,
却在席间突然发疯,高呼“狐眼!三百只狐眼!”后自焚于行宫。行宫化为灰烬,
村中怪病也悄然消失。最后一只被村民偷偷收养的小白狐在月夜回归山林,
口吐人言:“记住,恐惧比斧头更能摧毁人心。”---村东头那片林子,
村里人私下都唤它“狐仙林”。老辈人口口相传,那些枝干虬结、覆满苔痕的老树,
便是狐仙的化身。月圆之夜,若有人屏息藏在林子边缘,
能窥见奇异景象:皎洁的月光倾泻如银,林间空地上,影影绰绰的狐影悄然聚拢,
它们后腿直立,前爪合抱,朝着中天玉盘,竟似人一般作揖礼拜。风过林梢,沙沙叶响里,
仿佛还夹杂着一种难以言喻、类似低语的嘤嘤声。村人对此深信不疑,敬畏刻在骨头缝里。
樵夫阿林,便是听着这些传说长大的。他爹娘走得早,是祖父那双粗糙的手将他拉扯大。
祖父砍柴,只取林子最外围的枯枝败叶,从不敢踏入深处半步。他常摩挲着阿林的头,
浑浊的眼睛望着林子深处,声音低沉得如同叹息:“小子,记住喽,狐眼记仇三百年。
咱们人啊,得敬着它们的地界。”阿林二十出头,生得精壮结实,眉宇间带着山野的憨厚。
他对那林子,既好奇又带着本能的畏怯。他砍柴时,
偶尔会瞥见一抹火红或银白的身影在不远处的灌木丛后一闪而没,
只留下窸窣的草响和一丝若有若无的、难以捉摸的气味。他总会心头一跳,
默默将砍下的柴捆得更紧些,脚步加快离开。这年夏天,平地一声惊雷。
新上任的县太爷李德裕,带着一队如狼似虎的衙役,声势浩大地进了村。这李大人,
四十开外,一张圆白脸上嵌着双细长眼,看人时眼皮似抬非抬,
嘴角总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他骑着高头大马,围着狐仙林整整转了三圈,
目光贪婪地扫过那些粗壮得几人合抱的古木。他勒住马,声音不高,
却像冰锥子扎进每个竖着耳朵的村民心里:“好木头!气派!本官要在此处建一座行宫,
方不负这山水灵气。”消息如同瘟疫,瞬间传遍了整个小小的村落。阿林正在院中劈柴,
闻言手一抖,斧头差点劈到脚背上。他猛地抬头,正撞见祖父那张骤然失去血色的脸。
老人枯瘦的手死死抓住门框,指节泛白,嘴唇哆嗦着,却发不出一点声音。阿林的心,
像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了,沉甸甸地往下坠。狐仙林……要没了?翌日,
衙役们如凶神恶煞般挨家挨户砸门,强征壮丁。反抗是徒劳的,
棍棒和锁链便是最有效的道理。阿林被粗暴地推搡进队伍里,
他回头望了一眼自家那低矮的茅屋,祖父倚在门框上,像一截骤然失去所有水分的枯枝,
那双浑浊的老眼死死盯着狐仙林的方向,满是绝望的灰烬。
衙役的鞭梢在空中爆出刺耳的脆响,驱赶着这支沉默而惶恐的队伍,
如同驱赶一群待宰的羔羊,涌向那片世代敬畏的密林。开斧的日子,
选在一个闷热无风的午后。天阴沉得可怕,厚重的铅灰色云层低低压在头顶,一丝风也没有,
林子里闷得像一口巨大的蒸锅,连蝉鸣都哑了。
空气里弥漫着一种令人不安的、腐朽与新生草木混杂的浓烈气味。衙役们提着明晃晃的钢刀,
在四周虎视眈眈。李德裕坐在林外临时搭起的凉棚下,悠闲地摇着扇子,细长的眼睛眯缝着,
嘴角那抹若有若无的笑意更深了,仿佛在欣赏一幅即将完成的得意之作。他身旁的矮几上,
一尊小巧的铜香炉里,袅袅升起一缕甜腻得有些发齁的烟气。阿林手里攥着冰冷的斧柄,
手心全是黏腻的冷汗。他和其他壮丁一样,被逼着,
走向林子深处那棵最为古老、最为巨大的神树。它庞大的树冠遮天蔽日,
粗壮的树干上沟壑纵横,爬满了厚厚的深绿色苔藓,像披着一件古老的甲胄。
无数不知名的藤蔓缠绕其上,如同巨蟒盘踞。树根更是虬结暴露,深深地扎进泥土,
像大地的筋脉。站在树下,人渺小如蚁。“还愣着干什么?给老子砍!”衙役头目一声暴喝,
鞭子抽在旁边的树干上,木屑飞溅。阿林浑身一激灵,闭上眼睛,牙关紧咬,
猛地抡起了斧头。沉重的斧刃带着风声,狠狠劈向那粗壮如岩石的树干。
“噗嗤——”一声沉闷又怪异的声响,不像是劈在木头上。阿林愕然睁眼。
斧刃深深嵌入了树干,一股粘稠、暗红如血般的汁液,正从斧口周围缓缓地、汩汩地渗出来!
那汁液浓得化不开,散发着一种铁锈混合着烂木头的腥甜气味,熏得人几欲作呕。
“血……树流血了!”旁边一个汉子失声尖叫起来,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手中的斧头“哐当”掉在地上。恐慌像无形的瘟疫,瞬间在伐木的壮丁中蔓延开来。
众人面面相觑,脸色惨白,握着斧头的手抖个不停,脚步不由自主地往后退缩。
阿林也感到一股寒意从脚底板直冲头顶,握着斧柄的手僵硬冰冷。“混账东西!
”衙役头目见状,勃然大怒,挥起鞭子劈头盖脸地抽向那惊叫的汉子,“妖言惑众!
再敢胡吣,老子活剥了你的皮!这是树胶!给老子砍!
”鞭子抽在皮肉上的噼啪声和汉子的惨嚎混合在一起,格外刺耳。
在衙役们凶神恶煞的威逼和鞭打之下,恐惧暂时压倒了惊疑。
壮丁们只能再次举起沉重的斧头,一下,又一下,带着绝望的麻木,
砍向那流淌着“血泪”的神树。每一次斧刃落下,那暗红色的汁液便涌出更多,
顺着粗糙的树皮蜿蜒流下,渗入黑色的泥土里,留下道道刺目的痕迹。
空气中那股铁锈混合着甜腻的腥气,越来越浓烈,几乎令人窒息。
就在神树发出令人牙酸的呻吟,摇摇欲坠之际,
一阵尖锐得刺破耳膜的悲鸣骤然从林间各处爆发出来!那声音凄厉、绝望,
如同千百把无形的锥子,狠狠扎进每个人的耳朵和心窝。紧接着,四面八方,
无数火红、银白、灰褐的影子,从灌木丛、树洞、岩石缝隙中疯狂地窜出!是狐狸!
大大小小的狐狸,它们不再像月下那般优雅神秘,而是炸着全身的毛,尾巴高竖,
喉咙里滚动着低沉的咆哮。它们不再躲避人类,反而像潮水般汇聚,
向着伐木的人群直冲过来!它们并不直接攻击人,只是围绕着倒下的神树,
发出那撕心裂肺的哀嚎,用尖利的爪子疯狂地刨抓着染血的泥土,
用身体绝望地撞击着那些还在挥动斧头的壮丁的腿脚。
整个林子瞬间被一种庞大而原始的悲怆所淹没。那无数双狐狸的眼睛,
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烁着幽绿、金黄的光芒,里面燃烧着刻骨的仇恨和无尽的哀伤,
死死地盯着每一个伐木的人。阿林被几只狐狸撞得踉跄后退,他惊恐地抬起头,
目光无意间扫过凉棚。李德裕依旧端坐着,脸上那丝若有若无的笑意竟丝毫未减。
他似乎对眼前这凄厉混乱的场面视若无睹,甚至饶有兴致地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浮沫。
他身旁香炉里升起的甜腻烟气,在狐狸的悲鸣和伐木的噪音中,显得格外诡异而冷漠。
阿林的心,沉入了无底的冰窟——这官老爷,是铁石心肠么?
神树巨大的躯干在持续不断的劈砍和狐狸绝望的悲鸣中,终于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
如同垂死巨兽最后的叹息,轰然倒向地面。沉重的撞击让整个大地都为之震颤,
积起的尘土如同浓雾般弥漫开来,遮蔽了视线。那些悲鸣的狐狸,在烟尘腾起的瞬间,
仿佛收到了无声的指令,倏然停止了疯狂的冲撞和哀嚎。无数道或红或白或灰的影子,
如同退潮的海水,又如同融入林间的雾气,转眼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只留下满地凌乱的爪印和空气中尚未散尽的悲怆气息。偌大的狐仙林,
只剩下伐木者们粗重的喘息和树木倒伏后的死寂。老树巨大的身躯横卧在地,
断裂处露出的木质是诡异的暗红,渗出的汁液已近凝固,像一道道干涸的血痂。
阿林呆立在原地,斧头无力地垂在手边,溅满了暗红粘稠的“血”。他茫然四顾,
刚才还群狐悲嚎、撕心裂肺的林间,此刻只剩下风穿过光秃树桩的呜咽。
衙役的鞭响再次炸开,驱赶着惊魂未定的人们继续砍伐其他的树。
砍伐的进程如同噩梦般推进。成片的古木在斧锯的摧残下呻吟着倒下,巨大的树冠砸在地上,
扬起遮天蔽日的尘土。曾经浓荫蔽日的狐仙林,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稀疏、空旷、丑陋。
那些残存的树桩,如同大地被剜去的一块块血肉,裸露在光天化日之下,无声地控诉着。
阿林机械地挥着斧头,每一次劈砍,都感觉像是砍在自己的心上。
他不敢再看那些树桩断裂处渗出的汁液,那颜色总让他想起神树倒下的瞬间,
想起祖父眼中绝望的灰烬,想起那无数双燃烧着刻骨仇恨的狐眼。一股沉重而冰冷的恐惧,
像藤蔓一样缠绕住他的心脏,越收越紧。更深的恐惧,随着伐木的结束,
开始悄然在村中蔓延,如同无声的瘟疫。最先觉察异样的是村西头的王婆。
她清早去井台打水,木桶沉入那口甘甜了不知多少代人的老井,提上来时,
桶里的水却泛着一种浑浊的土黄色。她凑近一闻,一股浓烈刺鼻的苦涩气味直冲脑门,
熏得她一阵眩晕。“这水……变味了!”她失声叫道,声音在清晨寂静的村巷里传得老远。
恐慌像投入池塘的石子,涟漪迅速扩散。人们纷纷涌向村中的几口老井,
打上来的水无一例外,全都变得浑浊苦涩,难以下咽。赖以生存的源泉,
一夜之间成了苦水之源。紧接着,是牲畜。先是村东李二家的老黄牛,
前一天傍晚还好好地吃着草料,第二天清晨却被发现僵直地倒在牛棚里,
口鼻流出暗黑色的秽物,眼睛瞪得溜圆,仿佛临死前看到了极其恐怖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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