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
宿主你哪来的草药?
第一个任务没完成,系统商城还没打开呢。
小七再次跳出来。
时音拿着破蒲扇扇火,头都没抬:“我的神识空间还在,不需要你说的系统商城。”
小七狗眼瞪圆。
宿主还带外挂的,好厉害!
半个时辰后,时音端着缺角的药碗回到屋内。
“你又在耍什么把戏?”
床上之人终于舍得开口。
尽管嗓音沙哑至极,都不显难听。
若是身体康健,在床上喘起来,该多动听啊。
时音将药碗放在床头的小木桌上,面上没有半分情绪:“喝药吧。”
宋檀生盯着药碗,气味跟先前不一样,闻着似乎更加苦涩。
“和离书你己经拿到,为何不滚远点。”
时音站着没动,眼神未从宋檀生脸上移开半分。
不愧是病弱美人,说这等无情的话,也这般平静且惹人怜爱。
原主自小跟着许老秀才读书认字,和离书是她亲手所写。
更是她强行拉着宋檀生的手,摁下手印。
宋檀生当时屈辱狠厉的眼神,时音都能从原主记忆中回忆起来。
时音好整以暇拉过一张腿脚不平的木凳,撩起裙摆坐下。
分明是再正常不过的动作,偏她做出来尽显风韵。
木凳不高,时音目光终于可以和床上的宋檀生平视。
她从怀中掏出那张墨迹刚干不久的和离书,当着宋檀生的面撕成两半。
“和离书并未经过官府盖章公证,做不得数。”
“你如今病重在榻,我若现在离开,必定会被别人戳脊梁骨说闲话,我是个女子,自然要为自己考虑。”
“先前的药没效果,我换了方子,你爱喝不喝,等你死了我再改嫁,便没人能再说什么。”
宋檀生面上平静,只眼睫轻颤两下。
细瘦修长的指节却死死抠着床板,指尖用力到青白。
他不会死!
害他的人还好好活着,妄想顶替他的身份,参加来年春闱。
他怎么能死。
这个女人也别想如愿。
宋檀生不知道这女人为何突然变得不一样。
他们成亲不过半月,但之前许时音的眼神不是这般。
许时音识字,她不甘心嫁给一个病秧子,看他时眼中只有嫌恶。
她离开的这一整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那白皙额头上的伤势,又是从何而来。
宋檀生慢慢松开手,艰难半坐起身,颤抖着手想去端药碗。
无论如何,不管许时音去而复返有什么企图或阴谋,自己不能死。
时音皱眉。
这手抖得跟筛糠似的,别把药给洒了。
她起身走到床边,拿起一旁的枕头垫在宋檀生后背。
一身的骨头,硌得她手疼。
这得养多久才能用啊。
宋檀生己经两日水米未进,无力反抗,只能任由她摆布。
时音端起药碗送到他嘴边。
宋檀生嘴唇紧抿,掀起长睫看她。
“别矫情,这药是我辛辛苦苦熬的,若是洒了就没了,我不会再去熬第二次。”
“夫君,你看着也没几天活头,还怕我在药里下毒不成?”
夫君?
宋檀生嘴角一抖。
这还是许时音第一次这般叫他,只是说出口的话依旧刻薄。
他这副模样,看着确实不像长命的。
许时音没必要多此一举下毒,平白摊上弑夫的罪名。
宋檀生松开紧抿的唇,一口气将碗中药液喝干。
苦涩的药汁将他好不容易压下去的咳意激起,胸腹处一阵翻涌。
“别吐。”
时音眼疾手快放下药碗,一手托住宋檀生后脑,一手轻轻替他顺着胸口。
宋檀生黑玉一般的眸子被这股难受之意逼出些水汽,硬生生将翻涌上来的药汁再次咽下。
轻抚他胸口的手又细又白,看着就没做过什么粗活。
时音见他紧皱的眉头松开,这才慢慢扶他躺下。
“夫君,你先睡会儿。”
说罢,她拿起空药碗离开屋子。
宋檀生盯着紧闭的房门,有光顺着缝隙透进来。
他抬起手触摸那道光。
是暖的。
时音回到灶房,将熬药的陶锅清洗干净。
小七跳了出来。
它现在有些纠结,自己选的宿主,适应人物未免太快了点。
这位合欢宗圣女,以前可都是各种极品男人抢着伺候她。
现在给宋檀生熬药喂药,看着极为熟练。
宿主,你适应得好快啊。
时音将陶锅放回炉子上,顺手将炉子里的余火灭干净。
“我并非生来就是合欢宗圣女。”
“没成为圣女的那段时日,我也曾为了修炼资源西处奔波,在各大秘境九死一生,就为了与那些宗门嫡系争夺机缘。”
“更何况,我继承了原主的记忆和一切生活技能。
这具身体年仅十七,而我时音,己经活了三百余年。”
小七若有所思,突然它想起自己原本要说的话。
宿主,你刚才为何对宋檀生那么冷淡,他是你这个世界的任务目标。
你的任务是救赎他,感化他,让他做一个正常人,不要针对男主,维持位面稳定性。
“你是新系统吧,以前没做过任务?”
时音答非所问。
小七的狗脸上露出诧异表情:宿主,你……你怎么知道?
时音从空间取出一碟糕点,捻起一块咬了一口。
“宋檀生自父母死后,吃过太多苦,感受过太多人心险恶,即便这样,他还是在逆境中拼命生长,考上解元。”
“那些人依旧不放过他,下毒将他害至如今模样,他的心思太过深沉,不会轻易相信别人。”
“我若是突然性情大变,对他无微不至,言语关切,百般讨好,宋檀生反倒会觉得我另有企图。”
小七若有所思:好吧,我相信宿主。
“小黄狗,你是不是觉得我对付男人的手段,就是靠身体睡服?”
时音突然问。
啊?
小七有些不知所措。
当初有许多高等位面的灵魂供它选择,它选中时音确实有这个原因。
时音很厉害,是合欢宗圣女。
只要是她看中的男人,皆都上过她那张天阶法器炼成的大床。
时音托腮看向不远处的青山:“睡服确实比较简单,不过上来就靠肉体,太过低端。”
“对付男人,要的是他从怦然心动到欲罢不能,最后死心塌地,非你不可。
每个男人的性格和成长环境不一样,要对症下药。”
想要让他们绝对服从,糖和鞭子,恩威并施一样不能少。
更何况,宋檀生那副身体现在也不经折腾。
时音眼下对这个小世界的剧情还存有疑惑,心中有诸多不解之处。
宋檀生的一切苦难都是人为,他明明那般优秀。
若没人害他,假以时日,他必能位极人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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