蝉鸣聒噪的夏日午后,江家老宅的雕花落地镜前十六岁的江照棠正对着镜子整理深蓝色领结镜面映出他白皙的侧脸,睫毛在眼下投出细碎的阴影,与往常温润的模样不同此刻的他眉间凝结着一丝紧张钢琴比赛即将开始,本该参赛的江照棣却因急性肠胃炎蜷缩在二楼客房,苍白着脸抓住哥哥的手腕:“哥,替我去好不好?
我不想让爸爸失望。”
那时的江照棣还未戴上标志性的金丝眼镜,左眼尾的泪痣在病容下愈发醒目江照棠望着弟弟恳求的眼神,鬼使神差地点了头他知道,在父亲眼里,江家双生子必须完美无缺,任何失误都会换来冰冷的斥责“等等!”
江照棣突然从床上撑起身子,抓过梳妆台上的发胶薄荷清香在空气中弥漫,他踮脚将哥哥额前的碎发向后梳,动作亲昵又自然,“这样更像我。”
指尖不经意擦过江照棠发烫的耳垂,两具年轻的身体同时僵了僵当江照棠走向停在老宅门口的黑色宾利时,后视镜里的自己与江照棣几乎重合他死死捏着衣角,想起昨夜弟弟偷偷钻进他的被窝,温热的呼吸喷在颈侧:“哥,我们长得这么像,交换身份一定没人发现。”
那时他只当是玩笑,没想到这么快就成了现实赛场后台弥漫着消毒水与香水混杂的气味江照棠坐在化妆镜前补妆,突然被人从身后环住腰“听说江二少今天格外温柔?”
清甜的女声带着笑意,发梢扫过他的下巴转头望去,是隔壁学校的校花,此刻正将玫瑰塞进他手心“这首曲子,是为我弹的吗?”
江照棠的手指死死攥住玫瑰茎秆,刺扎进掌心的疼痛让他清醒他想起江照棣张扬的作风——这个弟弟向来不缺追求者,而此刻所有人都将他认成了那个游戏人间的二少爷“抱歉,我...”话音未落,后台门突然被撞开江照棣裹着毛毯出现在门口,苍白的脸上泛起病态的潮红“原来你在这儿。”
江照棣的目光扫过校花挽着江照棠胳膊的手,眼底闪过一丝阴鸷他径首走到两人面前,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吓得校花松开了手江照棠下意识扶住摇摇欲坠的弟弟,却被对方借力压在化妆台上“哥,我好难受...”尾音带着撒娇的哽咽,滚烫的呼吸喷洒在他耳畔后台陷入诡异的寂静……校花尴尬地后退两步嘟囔着“原来你们感情这么好”随后匆匆离开江照棣却没有松手,指尖隔着衬衫描摹着哥哥心口的那颗痣:“刚才她抱你的时候,我真想...”话未说完,他突然咬住江照棠的下唇,血腥味在唇齿间蔓延“别闹,这里是...”江照棠的抗议被吞没在更激烈的亲吻中江照棣的舌尖蛮横地撬开他的牙关,带着独占欲的啃噬让他双腿发软镜中,两个一模一样的少年交叠在一起,分不清谁是谁首到工作人员敲门通知上场,江照棣才意犹未尽地松开,用拇指抹去他嘴角的血迹:“弹《月光奏鸣曲》,第三乐章。”
舞台灯光亮起的瞬间江照棠坐在钢琴前,望着台下西装革履的评委与观众,突然想起江照棣教他的话:“把所有人都当成布景板,想象此刻只有你和音乐。”
指尖落在琴键上的刹那,激昂的旋律倾泻而出…他恍惚看见后台阴影里,江照棣正倚着门框注视着他,眼中燃烧着炽热的火焰比赛结束的那个傍晚江照棠开着弟弟的哈雷摩托车驶上盘山公路风呼啸着掠过耳畔,他摘下头盔,任由夕阳将影子拉得很长后视镜里,江照棣戴着黑色头盔,伸手轻轻环住江照棠的腰发动机的轰鸣声响彻山谷摩托车在蜿蜒的山路上飞驰,江照棠第一次体会到失控的快感当他率先冲上山顶时,江照棣己经躺在废弃的天台上,白衬衫被风吹得鼓起,露出若隐若现的腰线“哥,你真厉害。”
江照棣伸出手,腕间与哥哥同款的红绳在暮色中晃动“奖励你。”
他突然翻身将江照棠压在身下,月光落在两人相似的面容上“今天在后台,我嫉妒得快疯了。”
湿润的吻落在喉结处,带着少年特有的莽撞与炽热“你是我的,只能是我的。”
江照棠的手指陷入对方柔软的发间远处传来教堂的钟声,一下又一下,仿佛在为这场禁忌之爱计时他们交换着呼吸,在无人的天台上亲吻、抚摸,首到星光布满夜空江照棣咬着他的耳垂低语:“以后我们每天都玩交换身份的游戏好不好?
这样就没人能把我们分开了。”
返程时,江照棣坐在摩托车后座,双臂紧紧环住哥哥的腰夜风卷起他的衣角江照棠听见他哼着比赛时的钢琴曲声音轻得像是梦呓路过便利店时,江照棣突然拍他的肩膀:“停车!
我要吃草莓冰淇淋。”
两人坐在店门口的长椅上,路灯将影子投在地面,重叠成一个模糊的轮廓江照棣舔着冰淇淋,突然将沾着奶油的勺子塞进江照棠嘴里:“甜吗?”
不等回答,他又倾身吻去对方唇角的奶油,动作自然得仿佛本该如此回到老宅时,整栋房子己经陷入沉睡江照棠跟着江照棣溜进他的房间月光透过雕花窗棂洒在地毯上梳妆台上,两枚破碎的玉珏静静躺在锦盒里,像是某种无声的见证江照棣突然从背后抱住他,下巴抵在肩头:“哥,今天是我最开心的一天。”
江照棠转身将弟弟搂进怀里,感受着他剧烈的心跳窗外,夜风吹动纱帘,将两人的影子映在墙上时而分开,时而重叠……他知道,从今天起有些东西己经悄然改变在这场身份游戏里他们不仅骗过了全世界,也骗了自己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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