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野云小说!手机版

野云小说 > > 泸上浮生(程砚秋冷子兴)完结小说推荐_免费小说泸上浮生(程砚秋冷子兴)

泸上浮生(程砚秋冷子兴)完结小说推荐_免费小说泸上浮生(程砚秋冷子兴)

Godric 著

其它小说完结

《泸上浮生》内容精彩,“Godric”写作功底很厉害,很多故事情节充满惊喜,程砚秋冷子兴更是拥有超高的人气,总之这是一本很棒的作品,《泸上浮生》内容概括:纱厂账本突然失踪的那晚,程砚秋在冷子兴的书房发现半页未烧尽的信笺。若能重掌冷氏,定要在顶楼建间玻璃房——春看玉兰,夏听蝉鸣,秋赏法梧,冬煮热酒......与君共……

主角:程砚秋,冷子兴   更新:2025-07-08 06:30:39

继续看书
分享到:

扫描二维码手机上阅读

法租界公廨的穹顶下,晨雾还未散尽,雕花玻璃将晨光切成细碎的金箔,落在程砚秋藏青法袍的肩线上。

他抬手整理领结时,铜扣在指腹压出浅痕——这是母亲临终前用最后半枚银圆打的,"律师的体面,是给公理撑腰的铠甲",她当时咳得厉害,手却稳得像刻碑的匠人。

旁听席己经坐满了,纱厂的老工人挤在前排,王阿婆的蓝布衫洗得发白,袖口还沾着棉絮;后排几个西装革履的先生交头接耳,程砚秋认得那是《申报》的记者,周先生的钢笔尖正抵着笔记本,随时要戳穿什么似的。

"程律师。

"声音从右侧传来。

林伯庸扶着红木栏杆起身,深灰西装熨得没有半道褶子,左胸口袋插着金丝眼镜盒,倒像是来赴茶会的。

他手里的牛皮纸卷宗边缘泛着不自然的红——程砚秋眯起眼,那是法租界工部局的骑缝印,果然,对方连法官都打点好了。

"冷家的事,还是要讲个血脉伦常。

"林伯庸翻开卷宗,纸页摩擦声像把细刀,"这里有冷老爷临终前立的遗嘱,诸位请看——"程砚秋注意到冷子兴的手指在桌下收紧,骨节泛白。

她今日穿了件月白立领衫,是昨夜程砚秋在当铺替她赎的,原是冷夫人的旧物,袖口绣着并蒂莲,针脚有些松了,想来是她流亡时偷偷补过。

"遗嘱上写得明白,冷氏纱厂由嫡长子冷子谦继承。

"林伯庸推了推眼镜,目光扫过冷子兴,"至于二小姐......""是二少爷。

"程砚秋突然开口,声音不大,却像块石子砸进静潭。

旁听席传来抽气声——冷子兴女扮男装的事,除了程砚秋和几个心腹,外界鲜少有人知。

他瞥见冷子兴猛地抬头,眼底有簇火"腾"地烧起来,那是他在佛堂碎砖里发现纸条时,她眼里也有的光。

林伯庸的钢笔顿在半空:"程律师莫不是记错了?

冷家二公子早夭——""那是冷老爷对外的说辞。

"程砚秋从公文包取出一叠纸,最上面是张泛黄的出生证明,"冷夫人生产时血崩,产婆偷偷把女婴裹在襁褓里抱去了苏州,这是苏州普济堂的接生记录。

冷老爷临终前见了女儿最后一面,所以......"他指尖轻点林伯庸的卷宗,"这份遗嘱的日期,有问题。

"法槌"咚"地落下。

推事扶了扶玳瑁眼镜:"林律师,呈上证物。

"牛皮纸展开时,程砚秋闻到股淡淡的檀香味——和荣盛律所后堂佛龛的香灰味一模一样。

遗嘱末尾的签名"冷敬之"笔锋苍劲,日期是民国十年西月廿三,正是冷老爷咽气的日子。

"冷老爷西月廿二便因中风昏迷,"程砚秋翻开另一份文件,是仁济医院的病历,"护士记录显示,廿三晨六点三十分,病人瞳孔扩散,九点十五分宣告死亡。

请问林律师,一个昏迷近三十小时的人,如何在八点整签下这份遗嘱?

"旁听席炸开了锅。

王阿婆拍着大腿喊:"我就说!

老爷最后那夜还喊着阿囡呢!

"周记者的钢笔在本子上飞跑,墨水晕开好大一片。

林伯庸的额头沁出细汗,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卷宗边缘的红印——那是工部局秘书长的私印,他原以为稳如泰山。

"这......或许是笔误?

"林伯庸强撑着,"冷老爷清醒时早有口谕——""口谕?

"程砚秋冷笑,"《民国民法典》第一千一百三十九条,口头遗嘱需有两个以上见证人,且危急情况解除后,遗嘱人能够用书面或录音形式立遗嘱的,口头遗嘱无效。

冷老爷昏迷前并未解除危急情况,请问贵方的见证人在哪里?

"法槌又响了。

推事的目光在两份文件间来回,喉结动了动——他原想草草结案,此刻倒真被说动了。

"叮铃铃——"后排突然传来动静。

张巡捕捏着怀表站起身,皮靴在木地板上敲出脆响:"程律师,有些事不必太较真。

"他故意提高声音,"冷家的产业,牵扯着租界几家洋行的纱线订单,闹大了......"程砚秋抬头看他。

张巡捕的警徽擦得锃亮,可领口的铜扣松了一颗,露出里面褪色的红布——那是去年闸北救火时被烧的,程砚秋替他处理过伤口。

"张探长这是在提醒在下?

"他笑了笑,把病历收进公文包,"在下只知法,不知其他。

"林伯庸趁机反扑:"既然说到品行,冷二小姐流亡期间......"他拖长尾音,"听说在苏州码头上当过搬运工?

和那些扛包的、跑船的......"冷子兴的指甲掐进掌心。

程砚秋分明看见她肩背绷紧,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

他不动声色地将公文包往她手边推了推——里面装着她在苏州时的工钱单据,每张都盖着"福兴米行"的章,是程砚秋托人从米行账房抄来的。

"林律师说的行为不端,可有实证?

"程砚秋叩了叩桌面,"若有,不妨当庭出示;若没有......"他扫过旁听席的记者,"在下不介意替贵方登报澄清,说这是对冷氏继承人的诽谤。

"林伯庸的脸涨得通红。

他突然想起程砚秋在哥伦比亚大学的导师是《美国统一商法典》的编撰者,那些逻辑严密的反驳,哪里是普通律师能招架的?

"休庭半小时!

"推事敲了法槌,起身时碰翻了茶盏,褐色茶渍在遗嘱复印件上晕开,倒像是冷老爷的名字被泪水泡糊了。

冷子兴跟着程砚秋走到候审室。

她的手还在抖,程砚秋从口袋里摸出块薄荷糖——是今早路过霞飞路买的,糖纸印着金桂花。

"吃吗?

"他递过去,"我娘说,紧张的时候含颗糖,舌头就不会打结。

"冷子兴接过糖,却没有拆。

她望着程砚秋法袍上的铜扣,突然说:"我在苏州码头扛包时,有个老船工教过我,拉纤要使巧劲,顺着水势走。

你刚才......像在和他们拉纤。

"程砚秋笑了。

他想起昨夜在佛堂,冷子兴蹲在碎砖堆里翻找时,月光落在她后颈的绒毛上,像落了层霜。

"法律不是纤绳,"他说,"是船锚。

锚定了,再大的浪也翻不沉。

"半小时后重新开庭,林伯庸的卷宗里多了份新文件,程砚秋却连看都没看。

他知道,真正的胜负在休庭时己经分晓——周记者的钢笔尖还在冒烟,王阿婆拽着纱厂账房的手,正把冷老爷如何教小女儿认账册的事说得唾沫横飞。

庭审结束时,夕阳把法租界的梧桐叶染成金红色。

程砚秋抱着公文包走出公廨,冷子兴跟在他身后,月白衫子被风掀起一角,露出里面贴身的旧布带——那上面还系着母亲的怀表和那张泛黄的纸条。

"叮——"口袋里的怀表突然震动。

程砚秋摸出一看,是个陌生号码的电话。

他走到街角的电话亭,听筒里传来模糊的电流声,接着是个低沉的男声,像浸在水里:"程律师,当心你办公室的保险柜。

"话音未落,电话"咔"地挂断了。

程砚秋望着听筒里的忙音,阳光透过梧桐叶在他脸上投下斑驳的影。

他摸了摸心口的纸条,那里还留着冷子兴体温的余温。

这一仗,才刚刚开始。

法租界的梧桐叶在晚风中簌簌作响,程砚秋走出公廨时,王阿婆正攥着他的袖口不放,蓝布衫上的棉絮沾了他半幅法袍:"程律师,咱们纱厂的老姐妹明儿个给您蒸蟹粉小笼包,可一定得来啊!

"他笑着应下,目光却扫过街角——林伯庸的黑轿车早没了踪影,张巡捕的警服下摆倒是还晃在巷口,转瞬间便缩进了弄堂深处。

冷子兴站在台阶下等他,月白衫子被穿堂风掀起,露出腰间那截旧布带。

她手里捏着方才程砚秋给的薄荷糖,糖纸金桂花的纹路被指腹摩挲得发皱。

见他走近,刚要开口,却见他突然顿住脚步——梧桐树下的铁皮电话亭在暮色里泛着青灰,听筒线垂在锈迹斑斑的钩子上,像条吐信的蛇。

"我去接个电话。

"程砚秋把公文包递给她,指尖在包扣上轻轻一叩。

冷子兴会意,垂眸盯着包上的铜锁——那是他特意换的,说"装证据的箱子,得比心还结实"。

她望着他的背影,见他弯腰钻进电话亭,旧铁栅栏在他肩头压出一道阴影,突然想起苏州码头的老船工:"夜里起风前,桅杆会先抖三抖。

"电话里的电流声比上午更刺耳了。

程砚秋刚抓起听筒,那浸在水里的声音便劈头砸来:"程律师好手段,连遗嘱的破绽都能扒出来。

"他没搭话,指节抵着冰凉的话筒,听见对方嗤笑一声,"冷家的产业是块肥肉,多少人盯着呢。

你非要搅这浑水......"背景音里传来玻璃杯相碰的脆响,"明儿个早上,你办公室的保险柜要是少了什么,可别怪兄弟没提醒。

"程砚秋的拇指无意识摩挲着领间铜扣。

母亲临终前的话突然涌上来:"律师的脊梁骨,是拿公理铸的,砸不弯。

"他望着玻璃上自己的影子,喉结动了动:"阁下是替冷子谦说话,还是替工部局?

"对方沉默片刻,听筒里传来打火机的轻响,"程大律师果然聪明。

但聪明过了头......"话音戛然而止,忙音"嘟嘟"响成一片。

他走出电话亭时,暮色己漫过了屋檐。

冷子兴正蹲在台阶边,替个摔哭的小囡擦眼泪——那孩子攥着半块芝麻糖,沾了她月白衫子好几点污渍。

程砚秋望着她弯腰的侧影,想起昨夜在佛堂,她也是这样蹲在碎砖堆里,指尖沾着泥,却把那张写着"阿囡"的纸条捧得比珍珠还金贵。

"刚才谁的电话?

"冷子兴站起身,小囡拽着她的衣角跑远了,糖渣子落了满地。

她望着程砚秋绷紧的下颌线,突然伸手替他理了理法袍褶皱,"是......麻烦?

"程砚秋握住她的手。

她的掌心还留着小囡的温度,虎口处有道旧疤,是苏州码头扛包时被竹篾划的。

"他们急了。

"他说,指腹轻轻抚过那道疤,"急了才会露破绽。

"远处传来黄包车铃铛声,卖花女的吆喝混在风里:"白兰花——香得嘞!

"他望着她眼底跳动的光,想起上午法庭上她纠正"二少爷"时的模样,"今晚八点,霞飞路转角的咖啡馆。

"冷子兴的手指在他掌心里蜷了蜷。

她想起流亡时住的阁楼,下雨漏风,可程砚秋第一次找到她时,怀里抱着的公文包干爽得像块玉。

"好。

"她应了,把薄荷糖塞进他口袋,"我带冷老爷教我认账册的笔记去。

"暮色渐浓,公廨的雕花穹顶在晚霞里镀了层金。

程砚秋望着冷子兴转身的背影,月白衫角扫过青石板,像片不肯落的云。

他摸了摸口袋里的糖纸,金桂花的纹路硌着指腹——那是他们在这混沌世道里,攥得最紧的光。

网友评论

发表评论

您的评论需要经过审核才能显示

资讯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