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的白族姑娘

第一章 白族姑娘与荤段子王古人说"不到大理非好汉"。

这里的姑娘个个水灵得像山泉水泡出来的。我拖着行李箱站在古城青石板路上，

墨镜后的眼睛忙得跟扫描仪似的。"帅哥，住宿吗？"穿白族服饰的大妈第五次拦住我。

"大姐，您看我这张脸。"我摘下墨镜，"长这样需要担心没地方睡吗？

"大妈翻了个白眼走开了。我吹着口哨拐进巷子，忽然听见一阵清亮的歌声。

那声音像洱海的风，带着点甜，又带着点辣。我循声望去，

酒吧木窗边坐着个穿靛蓝扎染裙的姑娘，正抱着吉他唱《小河淌水》。

我推门进去时铃铛叮咚响。姑娘抬头看我，睫毛在脸上投下小扇子似的阴影。

我立刻知道这趟大理来值了。"来杯风花雪月。"我杵在舞台边，

"要能醉倒白族金花的那种。"姑娘手指按住琴弦："我们这儿只有啤酒。

""那给我来杯杨花。"我咧嘴一笑，"就是会唱歌这位。"全场哄笑。姑娘耳尖红了，

但眼睛亮得像苍山雪。后来我知道她叫杨雨桐，酒吧是她表哥开的，她周末来帮忙唱歌。

当然这都是后话，当时我只知道她瞪我的样子真他妈带劲。"外地人？"她递给我啤酒时问。

"北京朝阳区著名废物。"我碰了碰她的杯子，

"专程来大理寻找人生真谛——比如你微信号。

"杨雨桐把托盘抱在胸前："你们城里人都这么说话？""不，只有帅的才这样。

"我掏出手机，"你知道白族姑娘为什么比洱海还迷人吗？"她明明不想理我，

却忍不住问："为什么？""因为你们会扎染啊。"我凑近她耳边，

"把我的心都染成蓝色了。"杨雨桐噗嗤笑出声，又立刻板起脸："你再这样我叫保安了。

""别，我正经人。"我举起双手，"就是想问问，待会下班能请你吃烤乳扇吗？

"她转身要走，我赶紧补了句："我还能帮你试毒！"吧台传来一阵爆笑。杨雨桐回头瞪我，

嘴角却翘着。我知道有戏。

这时有个穿皮夹克的醉汉突然拽住她手腕："小妹唱个《甜蜜蜜》！

"我眼看着杨雨桐表情从惊慌到愤怒，还没等她发作，我已经横插在两人中间。"大哥，

《甜蜜蜜》多俗啊。"我搂住醉汉肩膀，"我给您唱个《十八摸》？

"醉汉涨红着脸推我："关你屁事！"我顺势倒在杨雨桐身上："哎哟他摸我！

"全场再次爆笑。醉汉恼羞成怒抄起酒瓶，我赶紧把杨雨桐往身后拽。

结果这傻姑娘居然挡在我前面："要打架出去打！"酒瓶砸下来时我下意识抬手挡，

玻璃碴子混着血沫溅在扎染桌布上。我第一反应是——操，新买的表。

第二反应是杨雨桐的手真软，她拽着我往后厨跑的时候，我甚至希望这条路再长点。

"你是不是傻！"她在储物间翻医药箱时声音发颤，"那酒瓶要是砸头上怎么办？

"我盯着她发抖的睫毛："牡丹花下死——""闭嘴！"她狠狠按了下我的伤口，

我疼得龇牙咧嘴。消毒酒精的味道混着她身上的山茶花香，我低头看她认真包扎的样子，

忽然想起小学时养死的白兔子。那时候我也这么小心翼翼地给它包扎，虽然最后它还是死了。

"你叫什么名字？"她突然问。"毛川，毛是毛爷爷的毛，川是四川的川。""毛川。

"她系绷带的手顿了顿，"谢谢你。"我心头一热，脱口而出："要不你亲我一口当医药费？

"杨雨桐直接把绷带打了个死结。后来她表哥带着保安把醉汉请了出去。

我举着包扎成粽子的手在酒吧收获无数免费酒水，杨雨桐却再没正眼看我。直到打烊时，

我蹲在门口抽烟，她突然把吉他塞给我。"唱首歌就原谅你。"她说。我弹了首《姑娘》，

故意把"想你想到睡不着"唱得特别贱。杨雨桐边笑边摇头，月光在她银饰上流淌成河。

"明天我要去洱海拍照。"她突然说，"缺个拎包的。

"我烟头差点掉裤子上："包里有计生用品吗？"她踹了我一脚，

力道刚好让我踉跄又不至于摔倒。我看着她走进巷子深处，裙摆像夜色里绽放的蓝莲花，

突然觉得手没那么疼了。

回到客栈我才发现手机有十几个未接来电——全是公司催我回去改方案的。我关了机，

把受伤的手举在月光下看。绷带边缘露出点红色，像朵小小的山茶花。

我想起杨雨桐低头时后颈的弧度，像苍山起伏的轮廓。真奇怪，明明才认识几个小时，

我却觉得我们之间有什么东西正在破土而出。第二天我特意换了件新衬衫，

在客栈门口等了一小时。当杨雨桐骑着电动车出现时，我吹了个口哨："白族姑娘都这么飒？

"她扔给我个头盔："再废话就自己打车。"我跨上后座，手自然地环住她的腰。她没躲，

只是耳朵慢慢红了。电动车穿过古城时，风里都是她的发香。我想起昨晚她说的拍照，

突然有点期待——不知道是拍风景，还是拍我这张帅脸。洱海在晨光中蓝得不像话。

杨雨桐从包里取出相机时，我凑过去看取景框，鼻尖蹭到她鬓角。她没躲，

只是轻声说："别动。"我当真不动了。阳光穿过云层照在我们身上，

我突然希望这一刻能长一点，再长一点。"你知道白族怎么表达喜欢吗？"我突然问。

杨雨桐透过镜头看我："唱调子。

"我清清嗓子："对面的姑娘看过来——"她笑着按下快门："难听死了。

"照片里的我逆着光，笑得像个傻子。而杨雨桐的倒影在我瞳孔里，小小的，却很清晰。

那天我们在洱海边待到日落。她教我认苍山十八溪，我给她讲北京地铁奇遇记。她笑点真低，

我随便说个段子就能让她笑出眼泪。傍晚的风吹起她的长发，有几缕拂过我脸颊，痒痒的。

回程时电动车没电了，我们推着车走过长长的田埂。

杨雨桐突然说："你其实不像表面那么轻浮。"我心跳漏了半拍："被你看穿了，

我内心可纯情了。"她没笑，只是看着远处的灯火："明天我要去三月街摆摊，你来吗？

""来啊。"我踢着石子，"给你当托儿。"夜色中她的侧脸格外柔和。

我想起小时候养的那只兔子，要是能活到现在，大概也会用这种温柔的眼神看我。

客栈门口分别时，杨雨桐突然踮脚亲了下我脸颊。我愣在原地，听见她说："医药费。

"她跑进巷子的背影让我想起山间小鹿。我摸着脸上发烫的地方，

突然希望这道伤口好得慢一点。手机又响了。我看了眼来电显示，直接关机。

北京的一切突然变得很遥远，远不如眼前这条巷子里消失的蓝裙子重要。

那晚我梦见杨雨桐在扎染布上跳舞，靛蓝的颜料染满她雪白的脚踝。我伸手去抓，

却只抓到满手月光。第二章 三月街的银铃与谎言杨雨桐的电动车在三月街入口急刹时，

我顺势搂住她的腰。"这算紧急避险。"我闻着她发间山茶花香，手指在她扎染腰带上画圈，

"白族姑娘都这么考验男人定力？""松手。"她反手用银镯子敲我腕骨，

"除非你想试试我们的'掐新娘'习俗。"我龇牙咧嘴收回手，

发现她睫毛在晨光里抖得像蝴蝶翅膀。这个在央视拿过金钟奖的古筝演奏家，

此刻正把地摊上的银器摆成北斗七星。"看什么看？"她头也不抬，"把招牌挂上。

"我举起写着"非遗传承"的木板，突然瞥见摊位角落的相框——照片里她穿着民族盛装，

在金色大厅弹古筝。"哟，杨老师深藏不露啊？"她夺过相框塞进包："临时工而已。

"正说着，她手机响了。来电显示"央音民乐团"，她按掉三次。我吹着口哨假装没看见，

直到她突然拽我蹲下："帮我个忙。

"五个举着自拍杆的游客围过来："是电视上那个杨雨桐！"她往我怀里钻时，

银铃耳环刮到我下巴。我立刻会意，扯开嗓子喊："家人们看过来！

这位是杨雨桐双胞胎妹妹，今天全场银器打八折！"人群将信将疑散去后，

我发现她攥着我衣角的手在抖。"国际演奏家也怕粉丝？"我故意用北京腔，

"您那《风华国乐》白上了？""闭嘴。"她往我嘴里塞了块乳扇，"那是我逃婚前录的。

"阳光突然变得刺眼。我嚼着奶香的乳扇，

看她手腕上若隐若现的疤痕——像琴弦勒出的红痕。这个在圣保罗开过独奏会的姑娘，

此刻正用银针戳我的手指："试试毒。"我嗷一嗓子嚎得整条街回头。她笑得前仰后合，

银项圈在锁骨上晃出细碎的光。我突然想吻那道阴影。中午她表哥来送饭，

盯着我包扎的手直皱眉："北京佬离我妹远点。

"杨雨桐却把酸辣鱼分我一半："他比扎染坊的狗有用。"我们蹲在摊位后分食，

她突然说："晚上有火把节。"鱼汤热气熏得她眼角发亮，"带你见识真正的白族调子。

""能见识白族姑娘的闺房吗？"她踹翻我的碗，却在我手背画了个月牙。下午生意火爆。

有个穿阿玛尼的大叔非要加她微信，我抄起银酒壶唱《老司机带带我》，

气得他骂骂咧咧走了。杨雨桐在账本上画了只戴墨镜的狗头："赏你的。"日暮收摊时，

她突然问我："为什么来大理？""公司黄了，未婚妻跑了。"我转着银戒指，

"来寻找人生真谛——比如你内衣颜色。"她抄起扎染布抽我："正经点。""真的。

"我抓住飞舞的蓝布，"就像你现在这样，活得..."布匹落下时，

她沾着银粉的脸近在咫尺。火把节人群冲散了我们。我在人潮中抓住她的手，

发现她掌心全是汗。广场中央开始跳"霸王鞭"，她把我推到圆圈里："北京帅哥露一手！

"我硬着头皮扭胯时，

听见她清亮的嗓音穿透鼓点："苍山雪化做洱海月——"这是白族调子里的情歌。

我回头看她，银饰在火光中明明灭灭。有个戴毡帽的老人突然拽住我："后生，

这姑娘在央视弹古筝时，眼神都没现在亮。"深夜送她回扎染坊，

月光把我们的影子揉在一起。她开门的瞬间，

我瞥见墙上挂着的演出海报——金色大厅里她穿着露背礼服，

和现在靛蓝围裙的样子判若两人。"要听真话吗？"她背对着我，

"我逃婚是因为..."手机突然震动。我掏出来看见十二个未接来电，

全是公司破产清算的。抬头时，她已经关上门，只留一缕山茶花香缠在月光里。

我站在巷子口抽烟，突然听见院内传来古筝声。是《高山流水》，但弹得支离破碎。

烟头烫到手才惊觉，那琴声里混着压抑的抽泣。第二天我带着玫瑰去扎染坊，

却看见她拖着行李箱。"北京有个紧急演出。"她把银铃手链塞给我，"别误会，押金。

"我晃着手链唱"我在这儿等着你回来"，被她用额头抵住胸口："毛川，别玩世不恭了。

"她走后的第三小时，我鬼使神差买了去北京的机票。在机场洗手间，

我盯着镜子里的胡茬——这个玩民乐的浪荡子，居然想当救美的英雄。飞机起飞时，

我摸出她落下的银铃。铃舌内侧刻着小小的"桐"字，像她昨夜在我掌心留下的牙印。

第三章 北京夜雨与银铃真相首都机场的空调吹得我后颈发凉。

我攥着杨雨桐落下的银铃手链，在T3航站楼的人潮里搜寻那个蓝裙子身影。

手机屏幕亮起第十三次——公司破产清算组的未接来电像催命符。"看路啊！

"行李箱碾过我脚背的大妈骂道。我盯着她靛蓝的扎染围巾愣神，

这玩意儿在北京大妈圈流行了？五小时后，我蹲在中央音乐学院门口啃煎饼。

保安第三次驱赶我时，海报墙突然骚动起来。杨雨桐被簇拥在人群中央，

黑色演出服衬得皮肤像苍山雪。她怀里抱着古筝，银铃手链在镁光灯下晃得刺眼。"杨老师，

请问逃婚传闻是真的吗？"某八卦记者的话筒几乎戳到她下巴。

我冲进人群时踩碎了谁的眼镜。"借过！我是她..."话卡在喉咙里，

因为我突然不知道我们算什么关系。杨雨桐的眼睛瞪得像洱海的月亮。她拽着我冲进排练厅，

反锁的门震落一墙乐谱。"你跟踪我？"她指尖抵着我胸口，

我闻见熟悉的茶花香混着陌生香水味。"我来送这个。"我晃了晃银铃，

"顺便问问..."排练厅的门突然被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