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冰冷的白炽灯光像手术刀一样,切割着医院走廊惨白的墙壁。
空气里消毒水的味道浓得呛人,混合着一种更深沉、更令人窒息的死寂。
温砚清脚步仓促,高级定制皮鞋的鞋跟敲击在光洁如镜的瓷砖地面上,发出空洞而急促的回响,一路撞碎这令人窒息的安静。
急救室的门上方,那盏象征着生命拉锯的红灯,在他冲到门口的瞬间,“啪”地一声,熄灭了。
那微弱的一声轻响,却像一柄重锤,狠狠砸在温砚清紧绷的神经上。
门向内滑开,发出轻微的摩擦声。
率先出来的医生,口罩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眼睛,里面盛满了职业性的疲惫和一丝难以掩饰的沉痛。
那沉痛像冰锥,刺入温砚清骤然收缩的瞳孔。
“温先生,”医生的声音带着一种被过度使用的沙哑,平静得近乎残忍,“请节哀。
我们尽力了。”
温砚清的身体几不可查地晃了一下,像被无形的巨浪击中。
他下意识地伸手扶住冰冷的墙壁,指尖传来刺骨的凉意,却压不住心头猛地窜起的一股无名火。
节哀?
节什么哀?
他温砚清的妹妹,温家正正经经的二小姐,温念卿,怎么会躺在这种地方?
他推开医生,几乎是撞了进去。
急救室里惨白的灯光无所遁形,照在正中央那张窄窄的推床上。
一块刺眼的白布,从脚盖到头,勾勒出一个单薄得令人心悸的人形轮廓。
一只纤细、苍白的手腕从白布边缘滑落出来,无力地垂在冰冷的金属床沿。
那手腕上,新旧交叠的伤痕像狰狞的藤蔓缠绕——青紫的掐痕、结痂的划口、还有几道明显是烟头烫出的圆形疤痕。
温砚清的视线死死钉在那只手上,喉结剧烈地上下滚动了一下,胃里一阵翻搅。
那伤痕……怎么来的?
他强迫自己移开目光,视线扫过推床旁散落的几样东西:一个廉价的、边角磨损严重的硬壳笔记本;一支笔帽裂开的旧钢笔;还有一个小小的、用彩纸仔细包好的方形盒子,包装纸皱巴巴的,上面用稚嫩的笔迹写着“哥哥生日快乐”。
生日?
温砚清混沌的大脑费力地运转。
明天……好像是他的生日?
这个念头荒谬地闪过,随即被一股更汹涌的烦躁压了下去。
他死死盯着那块白布,仿佛要穿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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