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舔狗任务完成后深情男二他后悔了

寺世 著

言情小说连载

小说叫做《舔狗任务完成后深情男二他后悔了是作者寺世的小主角为萧彻冰本书精彩片段:主要角色是冰冷,萧彻,萧景的古代言情,替身,穿越小说《舔狗任务完成后深情男二他后悔了由网络红人“寺世”创故事精彩纷本站纯净无广欢迎阅读!本书共计167581章更新日期为2025-07-06 11:55:54。目前在本完小说详情介绍:舔狗任务完成后深情男二他后悔了

主角:萧彻,冰冷   更新:2025-07-06 12:43: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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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绑定了系统,任务是把深情男二从女主身边撬走。十五年来我替他挡刀试毒,

他却在太子妃遇险时抛下中毒的我。儿子说:“我宁愿沈姨母是我娘亲。

”系统终于放我回家那天,我笑着喝下毒酒。

萧彻抱着我的尸身嘶吼:“林晚你回来折磨我啊!”萧景翻出我藏了十五年的脉案,

突然想起儿时救他的背影。可惜他们哭塌皇陵时,我已在ICU吃草莓了。1.冷,

蚀骨的冷,像数九寒天里赤身跌进冰窟窿,连骨髓缝都凝了霜。我猛地睁开眼,

视野里是熟悉的拔步床顶,繁复的云纹雕花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压抑而沉重。

每一次任务失败被系统强行拉回这个节点,都像被生锈的钝刀在心脏上反复切割。

不是身体上的伤,是那种深入骨髓、连呼吸都带着铁锈味的疲惫和冰冷。“叮!

任务进度:0%。请宿主积极行动,斩断目标人物萧彻对女主沈清月的执念。” 脑海里,

那个毫无感情起伏的机械音再次响起,冰冷地宣告我的又一次徒劳无功。又是这里。

又是这个噩梦开始的地方——镇北王世子萧彻的书房外间。隔着那道虚掩的紫檀木门,

我能清晰地听到里面压抑的、破碎的低语,一声声,如同泣血。

“……清月…清月……”是他。萧彻。那个我耗尽了十五载光阴,

用尽心血、搭上性命去攻略的目标,此刻正一遍遍,痛苦而深情地唤着另一个女人的名字。

太子妃,沈清月。他心尖上永远的白月光。而我,林晚,

一个被这劳什子“斩情系统”强行绑定的倒霉蛋,

任务就是让这个痴情种别再围着沈清月打转。系统的手段简单粗暴:要么他爱上我,

要么他死心,否则我就得在这无间地狱里,一遍遍重复这毫无希望的轮回。

身体残留的剧痛还未完全散去,像无数细小的毒针在血脉里游走。

那是上一次轮回的“成果”——为了阻止萧彻在沈清月被流言中伤时鲁莽出头,

我设计引开了刺客的注意。代价是左肩被一支喂了毒的弩箭贯穿。那毒叫“跗骨”,

不会立时要命,却如跗骨之蛆,一点点啃噬血肉,痛起来能让人恨不得把骨头都抽出来。

剧痛之下,我眼前阵阵发黑,冷汗瞬间浸透了里衣。指尖死死抠住身下锦缎的坐垫,

布料发出细微的呻吟。我甚至能尝到喉咙深处涌上的腥甜。门内的低唤还在继续,

带着一种令人心碎的绝望。我闭上眼,深深吸了一口气。冰冷的空气涌入肺腑,

勉强压下了那翻腾的血气。十五年。整整十五个这样的轮回。每一次都以不同的方式靠近他,

救他,然后在他奔向沈清月时被无情地推开,最后在系统的惩罚里痛苦地重来。每一次重来,

那名为“林晚”的灵魂,似乎就磨损掉一分。最初的愤怒、不甘、委屈,

早已在一次次的循环里被碾磨成了粉末,只剩下一种近乎麻木的疲惫和深入骨髓的寒冷。

像一潭死水,再也激不起半点涟漪。2.可任务还得继续。我强撑着从软榻上支起身,

动作牵扯到左肩的伤处,疼得我眼前又是一黑,倒抽一口冷气。咬紧牙关,

我一步一步挪到那扇隔开两个世界的门边。透过门缝,我看到他。

3.萧彻跌坐在冰冷的地砖上,背靠着沉重的书案。向来挺拔如松、冷峻自持的镇北王世子,

此刻却像被抽走了脊梁骨,狼狈不堪。昂贵的云锦常服皱得不成样子,领口微敞,

露出线条紧绷的颈项。

他手里死死攥着一个素色的、早已褪了色的旧香囊——那是沈清月多年前随手给他的。

他低着头,墨黑的发丝凌乱地垂落,遮住了大半张脸。

、带着浓重鼻音的低唤断断续续地溢出:“清月…别怕…别怕…有我在……”声音沙哑破碎,

仿佛困兽濒死的哀鸣。他整个人都沉浸在一种巨大的、为沈清月而生的悲伤里。

那悲伤如此浓烈,几乎化为实质,将这个空间都填满了,沉甸甸地压得人喘不过气。而我,

一个刚刚为他挡下毒箭、此刻正承受着“跗骨”之毒煎熬的人,站在门边,

像个彻头彻尾的局外人。他世界里排山倒海的痛苦,没有一丝一毫,是为了站在门外的林晚。

心口的位置,早已不会因为这种画面而尖锐地疼痛了。那里只剩下一种空旷的、冰封的麻木。

是啊,沈清月今日不过是被几个不长眼的言官在朝会上含沙射影地说了几句,

连根头发丝都没掉。而萧彻,却像是她遭受了天大的不公和苦难,在这里为她痛彻心扉,

烂醉如泥。那我呢?林晚呢?肩上这差点要命的毒伤,又算什么?一丝极淡、极冷的讽笑,

不受控制地爬上了我的嘴角。我推开了门。4.吱呀一声轻响,在寂静的书房里格外清晰。

萧彻猛地抬起头,醉眼朦胧地望过来。那双总是锐利如鹰隼的眼眸,此刻蒙着厚厚的水汽,

迷茫而混乱。他似乎努力想聚焦,视线在我脸上逡巡,带着一种陌生的、近乎贪婪的打量。

他脸颊泛着不正常的酡红,浓重的酒气扑面而来。“清…清月?” 他含糊地吐出两个字,

声音带着不确定的颤抖和狂喜。又是这样。每一次轮回,只要他醉了,只要我出现,这张脸,

这张与沈清月有三分相似的脸,总能让他陷入更深的错乱。

不等我做出任何反应——无论是解释还是退开——他像是溺水者抓住了唯一的浮木,

猛地从地上弹起,带着一股蛮横的力道扑了过来!“清月!我就知道你不会不管我!

” 浓烈的酒气混合着他身上惯有的冷冽松香,瞬间将我包围。

他的手臂铁箍般紧紧勒住我的腰,滚烫的脸颊胡乱地蹭着我的颈窝,

灼热的呼吸喷在我的皮肤上,激起一阵战栗。不是心动,是纯粹的恶心和冰冷。“放开!

” 我挣扎起来,声音冷得像淬了冰。左肩的伤口被他的手臂狠狠压住,

剧痛如同潮水般袭来,眼前阵阵发黑,冷汗瞬间湿透了鬓角。我甚至能感觉到伤口崩裂,

温热的液体正缓慢地洇透肩头的衣料。“别走…清月…别丢下我…” 他充耳不闻,

手臂收得更紧,仿佛要将我揉碎嵌进他的骨血里。混乱的吻带着酒气,

毫无章法地落在我的额头、鬓角、颈侧,每一个触碰都像是滚烫的烙铁,

烫得我灵魂都在颤栗尖叫。他口中呼唤的,自始至终,都只有那一个名字。

“清月…我的清月…”挣扎是徒劳的。男人的力量本就悬殊,更何况他还带着醉后的蛮力,

而我左肩重伤,毒发正凶。每一次推拒都换来更粗暴的禁锢,

每一次试图开口都被他炽热而绝望的吻堵回。屈辱的泪水终于冲破了冰封的麻木,汹涌而出,

滑过脸颊,冰冷一片。不知过了多久,久到我肩头的血似乎都要流干,

久到我的挣扎彻底变成了虚弱的喘息,

久到那“跗骨”之毒带来的剧痛和心口被反复凌迟的冰冷几乎要将我吞噬殆尽,

他才终于耗尽了所有力气,沉重地倒向旁边的软榻,手臂却依旧死死地扣着我的腰,

将我一同带倒。我的脊背重重砸在柔软的锦垫上,震得伤口一阵撕裂般的剧痛,

闷哼被堵在喉咙里。他沉重的身躯随即压了上来,滚烫的脸埋在我的颈窝,

灼热的呼吸渐渐变得绵长均匀。7.他睡着了。像个终于寻到失而复得珍宝的孩子,

满足地、沉沉地睡去。一只手甚至还无意识地、占有性地搭在我的腰间。而我,

被他禁锢在身下,动弹不得。左肩的伤口还在持续地渗出温热的血,浸透了衣衫,

黏腻冰冷地贴在皮肤上。身体像是被拆开又重组过,每一处关节都在叫嚣着疼痛。更痛的,

是那颗早已千疮百孔的心,被这荒谬绝伦的夜晚彻底碾成了齑粉。泪水无声地流淌,

滑入鬓角,消失不见。我睁着眼,望着头顶那一片模糊而压抑的床顶承尘,

眼神空洞得没有一丝光亮。窗外的天色,不知何时,已透出一点惨淡的灰白。

7.天光刺破窗棂,将书房内弥漫的暧昧与狼藉照得无所遁形。压在我身上的重量骤然消失。

萧彻几乎是弹坐起来的,宿醉带来的头痛让他猛地皱紧了眉头,用力揉着额角。

当他混沌的目光终于聚焦,看清了身旁凌乱的被褥,

看清了衣衫不整、脸色惨白如纸、眼神空洞望着屋顶的我时,他整个人僵住了。

如同被一道惊雷劈中。他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一干二净,震惊、茫然、难以置信,

最后统统化为一种沉沉的、令人窒息的灰败。他猛地低头看向自己的手,

又像被烫到般迅速移开视线,不敢再看我一眼。8.死寂。令人窒息的死寂在房间里蔓延。

过了许久,久到我以为时间已经凝固,他才极其缓慢地、动作僵硬地下了榻。背对着我,

胡乱地整理着自己同样凌乱的衣袍。他的背影挺得笔直,

却透着一股强弩之末的僵硬和……狼狈。“昨夜……” 他终于开口,声音干涩沙哑得厉害,

带着宿醉的粗粝,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深处硬挤出来的,“……我饮多了。”他顿了顿,

似乎在寻找合适的、能粉饰这荒唐局面的措辞,最终却只挤出几个苍白无力的字眼。

“……冒犯了林姑娘。”没有道歉。没有解释那一声声刺耳的“清月”。

只有一句轻飘飘的“饮多了”和一句“冒犯了”。

那个不顾我重伤挣扎、将我强行禁锢、在我身上宣泄着对另一个女人满腔痛苦与思念的男人,

不是他。一股冰冷的、带着腥气的笑意直冲喉咙。我闭上眼,

将那股翻涌的恶心和绝望狠狠压了下去。他没有再说话,也没有回头。只是站在那里,

背脊僵硬得像一块冰冷的石碑。空气沉重得如同凝固的铅块。

9.“吱呀——”书房的门被轻轻推开。一个端着铜盆、准备伺候主子洗漱的小厮探头进来。

当他看清房内景象的一刹那,脸上的恭敬瞬间被极度的震惊和惶恐取代,手一抖,

铜盆“哐当”一声砸在地上,水花四溅,在寂静中格外刺耳。这声响如同一个信号,

打破了令人窒息的僵局。萧彻的身体几不可查地晃了一下,猛地转过身,

目光如利刃般射向门口呆若木鸡的小厮。那小厮吓得魂飞魄散,“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浑身抖如筛糠,头死死抵着冰冷的地面,一个字也不敢再说。10.消息像长了翅膀。

正午刺目的阳光也驱不散镇北王府正厅里弥漫的凝重寒气。上首端坐的镇北王萧远山,

面沉似水,不怒自威的压迫感让整个厅堂的空气都几乎冻结。王妃坐在他身侧,

保养得宜的脸上交织着震惊、嫌恶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算计。几位族中有分量的耆老分坐两旁,

目光或审视、或鄙夷、或冷漠地落在我身上。我换了一身素净的衣裳,

左肩的伤口被府医重新包扎过,依旧隐隐作痛。脸色苍白,安静地站在厅堂中央,

承受着四面八方射来的目光。没有哭,没有辩白,甚至连一丝多余的表情都没有。

像个等待最终宣判的木偶。萧彻站在离我几步远的地方,同样沉默。他换了一身玄色常服,

更显身姿挺拔,只是下颌线绷得死紧,薄唇抿成一条冷硬的直线,

目光沉沉地盯着地面某一点,仿佛要将那金砖地缝看穿。“简直荒唐!不知廉耻!

” 一位须发皆白、脾气火爆的族老终于忍不住,拐杖重重一顿地,率先发难,

浑浊的老眼锐利地剜向我。“林氏!你一个寄居府中的孤女,竟敢趁着世子酒醉,

行此等苟且之事!败坏我萧氏门风!该当何罪?”“张老息怒。

” 另一个较为圆滑的族老捋着胡须,眼神在我和萧彻之间转了转,慢悠悠道。

“事情已然发生,世子……也并非全无责任。只是,这林氏的身份……”他话未说尽,

但嫌弃之意溢于言表。王妃适时地用帕子按了按眼角,

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痛心和无奈:“彻儿,你糊涂啊!你是堂堂镇北王世子,肩负重任,

怎能如此…如此不知自持?如今闹得满府皆知,你让王府的颜面往哪里搁?

让太子妃……”她故意顿了顿,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萧彻瞬间更显苍白的脸,

“……又该如何看你?”“太子妃”三个字,像一把淬了毒的匕首,

精准地捅进了萧彻最痛的地方。他猛地抬起了头,眼中翻涌着剧烈痛苦和难堪,

额角青筋隐隐跳动。“够了!” 一直沉默的镇北王萧远山终于开口,声音不高,

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瞬间压下了所有的议论。他锐利的目光扫过全场,

最后定格在我身上,那眼神复杂,有审视,有考量,唯独没有对受害者的半分怜悯。

“事已至此,” 萧远山的声音沉缓,带着一锤定音的力量,“多说无益。为全王府颜面,

也为世子声誉计,只能委屈林姑娘了。”他顿了顿,目光转向脸色灰败的萧彻。“彻儿,

三日后,迎娶林氏为侧妃。此事,就此作罢。”11.侧妃。一个妾室的名分。

一个用来掩盖世子酒后失德、安抚王府颜面的遮羞布。

一个对林晚这十五年来无数次舍命相救、倾尽所有的“报答”。预料之中的结果。

心湖里连一丝涟漪都未曾泛起,只有一片死寂的冰原。我微微垂下眼帘,

遮住眸底深处那片荒芜的漠然。“父王!” 萧彻霍然抬头,

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促和抗拒。他看向我,那眼神极其复杂,有被强迫的愤怒,

有对既定命运的无力,有对沈清月无尽的愧疚,

或许还有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对昨夜失控的茫然……唯独没有半分,

对眼前这个即将成为他侧妃的女人的情意。萧远山目光如电,

冷冷地回视他:“你想让昨夜之事传遍京城?

你想让太子妃知晓你醉酒后与她的替身……”他话未说完,但那未尽之意如同冰锥,

狠狠刺穿了萧彻最后的挣扎。萧彻像是被瞬间抽空了所有力气,

挺直的脊背几不可查地垮塌了一瞬。他猛地闭上眼,再睁开时,

里面翻涌的所有情绪都被强行压了下去,只剩下一种认命般的、深不见底的冰冷和死寂。

他不再看我,仿佛我只是一件令人厌烦却又不得不处理的麻烦物品。他转向萧远山,缓缓地,

极其沉重地,躬下了他向来高傲的背脊。“……儿臣,” 每一个字都像是从齿缝里挤出来,

带着血腥味,“……遵命。”12.三日后,一场仓促而沉默的婚礼,

将我和萧彻牢牢地捆在了一起。没有十里红妆,没有喧天鼓乐。

只有几顶低调得近乎寒酸的小轿,将我从未婚时暂居的小院,

抬进了镇北王府西侧一处偏僻的“朝露院”。仪式简单潦草得如同走过场。

萧彻穿着象征性的喜服,全程冷着一张脸,眼神空洞地望着不知名的远方,

仿佛置身事外的是他。当他将一杯冰冷的合卺酒递到我唇边时,

那指尖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不知是厌恶还是别的什么。我平静地接过,一饮而尽。

酒液冰冷,顺着喉咙滑下,一路寒到心底。“朝露院”成了我的囚笼,

也成了我完成任务的唯一战场。既然避无可避,那就只能迎难而上。我清晰地知道,

仅仅靠一个“侧妃”的名分,根本不可能撼动萧彻对沈清月那深入骨髓的执念,

更遑论完成系统任务。我需要筹码,

需要能让他不得不依赖我、甚至……最终不得不正视我的力量。13.王府内外,暗流涌动。

萧彻虽是世子,但位置并非固若金汤。虎视眈眈的庶弟,朝中对立派系的倾轧,

还有他那过于重情重义尤其是对沈清月而时常不顾后果的性子,都是巨大的隐患。

我开始不动声色地织网。借着“王妃身体欠安,侧妃需侍奉左右”的由头,

我得以频繁出入王妃的正院。王妃起初对我充满戒备和轻视,一个靠爬床上位的孤女,

在她眼中与蝼蚁无异。但我展现出的能力,很快让她改变了看法。

当她深陷一场因娘家兄弟贪墨军饷而引发的巨大危机,整个王府幕僚都束手无策,

眼看就要牵连王府时,是我,在无数个不眠之夜后,

从一堆看似毫无关联的旧账本和往来信件中,抽丝剥茧,

找到了一个关键的、能证明她娘家兄弟只是被利用顶罪的中间人。

我设计让那人“意外”落网并“自愿”认罪,将王妃娘家干干净净地摘了出来。

王妃看着我的眼神,第一次有了实质性的变化,不再是看一个碍眼的摆设,

而是带上了一丝审视和……忌惮。她开始将一些更为棘手、也更核心的王府内务交到我手中。

对外,萧彻那“情深义重”的毛病屡屡发作。只要沈清月在太子府稍有不如意,

或是太子因朝政迁怒于她,萧彻便会方寸大乱,不顾一切地想要插手,

每每都将自己置于风口浪尖。他冲动之下为沈清月强出头,在朝堂上公然顶撞太子心腹,

被对方设下圈套,扣上了“结交边将、图谋不轨”的滔天罪名。证据看似确凿,

王府上下人心惶惶。那一次,萧彻被宗人府带走,王府的天仿佛都塌了。是我不眠不休。

利用王妃娘家在军中的一点残余人脉,加上这几年暗中培植的、埋藏在三教九流中的眼线,

如同最精密的织网者。我找到了那个负责传递所谓“密信”的小吏,

一个被巨额赌债逼得走投无路的可怜虫。我替他填平了赌债,又以他妻儿的性命相胁,

逼他在关键时刻反水,当庭指认是受太子心腹指使构陷。同时,

我巧妙地将萧彻那次“顶撞”,包装成对太子的一片赤诚谏言,只是方式过于耿直。

14.当萧彻带着一身牢狱的阴冷气息被放回王府时,他看向我的眼神复杂难辨。震惊?有。

劫后余生的庆幸?或许。但更多的,是一种被看穿狼狈的难堪,以及一种……沉重的负担感。

他递给我一个锦盒,里面是京城最有名的“八珍斋”的精致点心。他生硬地说:“辛苦了。

”我微笑着接过,仪态无可挑剔:“世子平安归来便好。”转身,

便将那盒散发着诱人甜香的糕点,原封不动地赏给了院里的洒扫丫头。那丫头吃得欢天喜地,

我却知道,萧彻永远不会记得,或者根本不在意,我对桂花严重过敏。

15.时光在无声的角力中悄然滑过。任务进度条如同蜗牛爬行,在我日复一日的煎熬中,

艰难地挪到了35%。每一次他为了沈清月犯蠢,我替他收拾残局后,

那进度条都会象征性地、吝啬地跳动一点点,仿佛是对我这份“贤内助”工作的微薄报酬。

直到我怀上萧景。那更像是一个意外。一次他醉酒后,

不知是王府应酬还是又为了沈清月神伤,跌跌撞撞闯入朝露院。这一次,他没有喊“清月”,

只是沉默地、带着一种近乎自毁的粗暴占有了我。整个过程,他都没有看我一眼。

萧景的出生,并未带来任何改变。萧彻对这个儿子,有着一种疏离的、近乎刻意的冷淡。

他尽着一个父亲最基本的责任,给他最好的物质,为他延请名师,却吝于给予拥抱和笑容。

萧景天性敏感,自幼便察觉到了父亲那难以言说的冷漠。他将这种冷漠,

潜意识地归咎于我这个不得父亲欢心的母亲身上。而沈清月,

那个永远温柔娴雅、如同天上皎月的太子妃,成了萧景心中完美的母亲幻影。她每次来王府,

总会给萧景带些宫里的新奇玩意儿,用最温柔的语气跟他说话,抚摸他的头顶。

她身上永远带着高贵的馨香,与朝露院里总是弥漫的药味截然不同。“景儿,你娘亲身子弱,

你要乖,莫要吵闹。” 沈清月总是这样温柔地叮嘱,眼神里带着恰到好处的怜悯,

看向我时,又迅速垂下眼帘,仿佛不忍目睹我的“病弱”和“失宠”。萧景看我的眼神,

一天比一天疏离,一天比一天……像他的父亲。

孺慕之情被一种混杂着轻视、怨怼甚至隐隐愤怒的情绪取代。

“为什么父亲从不来朝露院用膳?” 五岁的小萧景,在一次我试图给他夹菜时,

猛地将小碗推开,乌溜溜的大眼睛里满是倔强的质问。“是不是因为娘亲不好?

”16.我伸出的筷子僵在半空。心口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闷痛得几乎无法呼吸。

喉咙发紧,所有解释的话语都堵在那里,一个字也吐不出。我要如何告诉一个五岁的孩子,

他的父亲不爱他的母亲,连带着,也无法全心爱他?告诉他他眼中完美无瑕的沈姨母,

正是他父母悲剧的根源?最终,我只是沉默地收回了手,低声道:“快吃饭吧,菜要凉了。

”他眼中的失望和怨气更浓了。17.岁月无声,却最是蚀骨。朝露院里的日子,

像一潭逐渐凝滞的死水。萧彻依旧在朝堂上步步为营,有我的筹谋铺路,他的地位日益稳固。

但他投向我的目光,除了日渐加深的疲惫和一种甩不脱的责任感,再无其他。

每一次他深夜归来,带着一身疲惫踏入朝露院,更多的时候是沉默地睡在外间书房。

偶尔同处一室,空气都沉重得令人窒息。我们之间横亘着无法逾越的鸿沟——沈清月的影子,

还有那一夜荒唐带来的永恒耻辱。萧景渐渐长大,十岁的少年,身姿挺拔,

眉目间继承了萧彻的冷峻,看我的眼神却越发像看一个陌生人,

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厌恶。他越发亲近沈清月,每次从宫中或太子府回来,

总会带回沈清月赏的点心或小物件,在我面前小心地炫耀,那眼神分明在说:看,

这才是值得敬爱的人。18.窗外的秋蝉叫得有气无力,一声声,

将朝露院午后的死寂衬得更加沉闷。我靠在临窗的软榻上,手里捏着一卷旧账本,指尖冰凉。

左肩的陈年旧伤,每逢阴雨天便如附骨之疽,隐隐酸痛,

时刻提醒着我这具身体早已被无数次“舍命相救”和“跗骨”之毒侵蚀得千疮百孔。

十年光阴,未曾带来丝毫暖意,只在我眼底沉淀下挥之不去的疲惫和漠然。“娘!

”一声带着明显不耐的呼唤打破了沉寂。十岁的萧景一阵风似的冲了进来,少年身量抽条,

眉宇间已有了萧彻的轮廓,只是那眼神,看向我时,总像隔着一层冰冷的玻璃。

他手里捏着一张写满字的宣纸,墨迹淋漓,显然是刚完成的功课。“夫子布置的策论,

写完了,您看看。” 他将纸往我面前的小几上一拍,

动作带着少年人特有的急躁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敷衍。我放下账本,拿起那张纸。

字迹倒是工整有力,看得出下了功夫。只是内容……通篇都在赞颂“贤德”之重,引经据典,

慷慨激昂,然而字里行间却隐隐透着一股空洞的理想化,

对民生疾苦、权力倾轧的复杂本质触及甚浅,更像是在模仿某种高调的门面话。“尚可。

” 我尽量让声音听起来平和,指尖点向其中一段略显空泛的论述。“只是此处,

论‘民为贵’,稍显浮于表面。若能结合前朝‘永济渠役’民变之祸,

剖析其根源在于苛政而非民刁,论据会更扎实,立意也更深。”我的话音刚落,

萧景的脸色就沉了下来。他一把将那张纸从我手中抽走,动作带着明显的抗拒,

纸张边缘划过我的指尖,留下细微的刺痛。“浮于表面?” 他扬起下巴,

少年清亮的嗓音此刻充满了尖锐的质疑和不服,“夫子都夸我这篇写得有气势!沈姨母也说,

男儿立世,当有此等胸襟气魄!娘您总是这样……”他顿了顿,眼神里那层怨怼清晰可见。

“……挑剔!刻薄!永远看不到别人的好!

您知道沈姨母是怎么教导太子殿下的几位小殿下的吗?她总是温柔鼓励,从不疾言厉色!

”“沈姨母”三个字,像淬了毒的针,狠狠扎进我早已麻木的神经。19.我看着他。

看着他眼中毫不掩饰的、对另一个女人的崇拜和维护,

看着他对我这个亲生母亲深入骨髓的排斥和指责。那颗被冰封了太久的心,

终究还是被这尖锐的话语凿开了一丝裂缝,涌出冰冷的酸楚和……一种深入骨髓的无力感。

我微微吸了口气,压下喉间的滞涩,声音依旧维持着平静,

却带上了一丝难以掩饰的疲惫:“景儿,为娘并非挑剔。只是这策论之道,

贵在……”“够了!” 萧景猛地打断我,少年的胸膛剧烈起伏着,

眼中积蓄的怨气如同风暴,“我不想听这些大道理!您根本不懂!您永远都是这样冷冰冰的,

只会讲规矩,挑毛病!您看看沈姨母,她待人多温柔,多和气!

她才是……”他像是豁出去了,憋红了脸,那句在他心底盘旋了不知多久的话终于冲口而出,

带着玉石俱焚般的决绝:“我宁愿沈姨母是我娘亲!

至少…至少她不会让我觉得这么…这么难堪!

”“轰——”仿佛有什么东西在脑海里彻底炸开。眼前瞬间一片模糊的白光,耳畔嗡嗡作响。

萧景后面还说了些什么,愤怒的、控诉的,我一个字也听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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