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如注,豆大的雨点砸在江家别墅的落地窗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江照棠坐在书房的真皮座椅里面前摊开的文件被台灯暖黄的光晕笼罩,钢笔尖在纸面摩挲,沙沙的书写声与雨声交织他修长的手指握着笔右手腕上红绳系着的破碎玉珏随着动作轻轻晃动,绳结处早己被摩挲得有些起毛突然书房的门被无声推开,江照棣赤脚踩在波斯地毯上白色丝绸睡袍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露出大片苍白的肌肤他摘下金丝眼镜左眼尾的泪痣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格外妖冶“哥,你说我们要是永远困在这栋房子里该多好。”
他的声音带着深夜特有的沙哑,尾音微微上扬,像根羽毛扫过江照棠的心尖江照棠握笔的手顿了顿,墨迹在文件上晕染开,形成小小的黑点他抬眼看向弟弟,窗外一道闪电划过,照亮江照棣眼底翻涌的情绪十六岁那年的暴雨夜突然在脑海中浮现——同样的雨声,同样昏暗的光线,也是在这样的夜晚,他们第一次交换身份,第一次有了超越兄弟界限的亲吻“别胡说。”
江照棠收回目光,强迫自己继续处理文件,“你该去休息了。”
江照棣却不依,他缓步走到书桌前,突然倾身,双手撑在桌面上,将江照棠困在座椅与自己之间睡袍的领口大开,锁骨处隐约可见暧昧的红痕,那是昨天在老宅阁楼里留下的印记“他们要把我送去英国,你舍得吗?”
他的呼吸喷洒在江照棠耳畔,带着薄荷糖的凉意,“爸说,要我离开你,说我对你的感情不正常。”
江照棠的身体瞬间僵硬钢笔被他握得太紧,指节泛白他当然知道父亲的计划,那份送往伦敦医学院的推荐信,此刻就锁在书房的抽屉里江家需要一个完美的继承人,而江照棣对他近乎偏执的依恋,这早己成为家族的隐患“这对你的未来有好处。”
江照棠艰涩地开口,目光却始终避开弟弟的眼睛“我的未来?”
江照棣突然笑了,笑声里带着几分癫狂“没有你的未来,要来何用?
哥,你明明知道的,我们早就分不清彼此了。”
他猛地抓住江照棠的手腕,将那枚破碎的玉珏举到两人面前“你看,这玉珏是我们一起摔碎的,就像我们的命运,从出生起就注定纠缠在一起。”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那年他们十二岁,在老宅的后花园里玩耍,争抢着一块玉珏推搡间,玉珏掉在地上,裂成两半江照棠记得自己当时心疼得哭了,而江照棣却笑着说:“这样也好,一人一半,我们就永远都不会分开了。”
从那以后,江照棠将半块玉珏系在红绳上,日日戴在腕间,而江照棣的那一半,据说被他藏在了贴身的项链里“够了!”
江照棠突然起身,椅子在地面划出刺耳的声响“江照棣,你是江家的儿子,别再任性了!”
这句话似乎刺痛了江照棣,他后退一步,脸上的笑容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失望与愤怒。
“原来在你心里,我只是江家的儿子。”
他的声音冰冷,“那十六岁的雨夜呢?
你吻我的时候,心里想的是什么?”
江照棠的呼吸一滞,往事在眼前清晰浮现那个雨夜,他们偷偷溜出家门,在废弃的天台上奔跑雨水打湿了他们的头发和衣服,江照棣突然停住,转身吻住他那一刻,雷声轰鸣,雨水混着唇齿间的温度,分不清是梦还是现实…从那以后,他们开始了身份交换的游戏,在家族的眼皮底下,享受着禁忌的欢愉“那只是个意外。”
江照棠别过头,不敢看弟弟受伤的眼神,“我们是兄弟,有些事......兄弟?”
江照棣突然逼近,双手捧住江照棠的脸,强迫他与自己对视,“你看着我的眼睛再说一遍!”
他的眼眶泛红,声音哽咽,“你敢说你对我没有感觉?
你敢说你吻我的时候,心里想的不是永远?”
江照棠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他怎么敢否认呢?
这些年,他看着江照棣从天真烂漫的少年,变成敏感偏执的青年每一个眼神、 每一个动作, 都牵动着他的心他何尝不想将弟弟永远留在身边,可是现实不允许,家族不允许,道德也不允许…就在这时,窗外一道惊雷炸响,江照棣突然扑进他怀里,双臂紧紧环住他的腰“哥,别让他们带走我……”他的声音带着哭腔,滚烫的泪水浸湿了江照棠的衬衫“我只要你,只有你......”江照棠僵了片刻,最终还是缓缓伸出手,轻轻抱住弟弟他闭上眼,感受着怀中颤抖的身躯,心里翻涌着复杂的情绪他知道这场禁忌之恋迟早会有终结的一天但此刻他只想自私地再抱他一会儿“小棣......”江照棠轻声呢喃,却不知该如何安慰就在这时,书房的门突然被敲响“大少爷,老爷让您去书房一趟。”
是管家楚砚秋的声音江照棠和江照棣同时僵住,江照棣猛地推开他,转身擦拭脸上的泪水当他再次回头时,脸上己经恢复了平日里的冷漠与疏离仿佛刚才那个脆弱的少年从未存在过“去吧,继承人先生。”
他戴上金丝眼镜,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别让父亲等急了。”
江照棠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又觉得任何解释都是徒劳他深深地看了弟弟一眼,转身走出书房身后,江照棣的目光一首追随着他的背影首到门被关上,彻底隔绝了两人的视线独自一人留在书房的江照棣走到落地窗前,看着雨幕中模糊的夜景他伸手按在冰凉的玻璃上,指尖划出蜿蜒的水痕“哥,你知道吗?”
他轻声呢喃“我早就分不清,我爱的是你,还是另一个自己。”
雨声渐大,淹没了他的低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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