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炸后的庭院狼藉一片,碎木与焦土间还残留着淡淡的血腥味。
苏晚柠攥着半块玉佩,看着萧景琰消失的方向,耳畔还回响着他那句“被命运选中的人”。
灵眼泛起灼痛,眼前的世界蒙上一层淡金色的光晕,她甚至能看见空气中悬浮的尘埃正诡异地聚成符咒形状。
“姑娘!
您没事吧?”
绿萼扑过来时,苏晚柠的灵眼突然剧烈震颤——她看见周福袖中藏着的短刃,刃口沾着暗褐色的药渍,与昨日杀手弯刀上的剧毒如出一辙。
管家佝偻的脊背下,竟有一道黑色咒文在皮肤下游走,如同活物般扭动。
“父亲呢?
为何只有你们赶来?”
苏晚柠后退半步,将玉佩悄悄塞进袖口。
周福脸上闪过一丝慌乱,随即跪地哭嚎:“老爷正在书房处理要事,吩咐小的们先护姑娘周全!
这些刺客实在大胆,定是二小姐的仇家……住口!”
苏晚柠猛地打翻身旁的铜盆,冷水泼在周福脸上,飞溅的水珠在灵眼视角里化作燃烧的火星。
她俯身逼近,看着管家瞳孔因恐惧而剧烈收缩,“二小姐昨日便被三殿下带走,刺客如何得知她的仇家?
倒是周管家,”她突然掐住对方手腕,灵眼穿透皮肤,看见血管里流淌着黑色毒血,“昨夜子时三刻,你在角门与何人会面?”
周福脸色瞬间惨白如纸,突然暴起挥刀刺向苏晚柠。
刀刃划破空气的瞬间,苏晚柠侧身避开,灵眼自动捕捉到对方攻击轨迹。
她抄起案上的青瓷笔洗砸向周福面门,瓷片碎裂声中,老人额角的咒文彻底显现——那是玄门禁术“血契”的印记。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剑光破空而来,将短刃击飞。
苏承业手持长剑出现在院门口,玄色官服上还沾着朱砂墨渍,身后跟着数十名甲士。
可当他看向苏晚柠时,眼中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仿佛面对的不是女儿,而是某种危险的存在。
“逆子!
竟敢谋害嫡小姐!”
苏承业怒喝一声,甲士们立刻将周福制住。
苏晚柠却注意到,父亲握剑的右手青筋暴起,剑尖微微颤抖,而他腰间玉佩上的裂痕,与自己手中的半块纹路完美契合。
更诡异的是,灵眼扫过父亲周身,竟有一缕黑雾从袖口悄然逸出,与昨日萧景琰身上的气息如出一辙。
入夜,苏晚柠将自己反锁在房内。
灵眼穿透墙壁,看着府中侍卫们鬼鬼祟祟搬运着木箱,箱中符咒在月光下泛着幽蓝的光。
她顺着灵力波动来到侧妃的院落,枯井深处传来若有若无的 chanting声,夹杂着锁链拖拽的声响。
当灵眼开启到极限时,她看见井底蜷缩着数十个被符咒封印的人,胸口都烙印着与自己灵契相似的纹路。
“姑娘,三殿下派人送来伤药。”
绿萼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苏晚柠打开门,只见暗卫递来的锦盒里,除了金疮药,还有一张字条:“玉佩之事,明日巳时,城西破庙。”
灵眼扫过字条,竟在纸背发现用血写的警告:“勿信任何人。”
而当她抬头时,暗卫眼中闪过一抹杀意,手己按上腰间软剑。
电光火石间,苏晚柠猛地将锦盒砸向对方面门,转身翻窗而出。
夜色中,三道黑影如鬼魅般追来,他们身法诡异,脚尖点地时竟不沾尘土——正是玄门中专门训练的死士。
苏晚柠躲进假山缝隙,灵眼全开,看着死士们瞳孔中流转的符文,突然想起井底那些人的模样。
正当她思索间,窗外突然闪过一道黑影。
苏晚柠追出去时,只在墙角捡到一块绣着莲花的帕子——那是苏晚晴贴身丫鬟的物件。
灵眼发动,时间倒退回三日前:苏晚晴被带走前,曾将帕子塞给周福,附耳道:“若嫡姐不死,便用此物引她入局……”画面边缘,苏承业背着手站在月洞门后,袖中的玉佩泛着诡异的红光,与他眼底的贪婪如出一辙。
子夜时分,苏晚柠换上夜行衣,悄然朝城西破庙而去。
月光下,破败的神像双目空洞,而萧景琰倚在梁柱上,周身黑雾缠绕,手中把玩着半块玉佩。
他的玄色锦袍染着新鲜血迹,却在看见苏晚柠时勾起唇角:“比我预想的更聪明。”
“你早就知道苏府有问题。”
苏晚柠握紧腰间短刃,灵眼警惕地扫过西周。
破庙的砖石缝隙里,竟嵌着细小的镇魂钉,组成某种古老的封印阵。
萧景琰指尖划过玉佩裂痕,黑雾突然化作锁链缠住苏晚柠的手腕:“不止苏府。”
他的声音低沉如大提琴,“从你落水那一刻起,整个京城的玄门都在盯着这块玉佩——它不仅是打开灵契秘境的钥匙,更是千年前那场惊天阴谋的罪证。”
话音未落,破庙西周突然亮起数十盏灯笼,数十名玄门修士将两人团团围住。
为首的灰袍老者抚须冷笑:“灵契宿主,交出灵契,饶你全尸!”
苏晚柠这才惊觉,萧景琰周身的黑雾竟在主动与修士们的灵气共鸣,而他看向自己的眼神,似笑非笑,深不可测。
更可怕的是,她体内的灵契突然躁动起来,与老者手中的令牌产生共鸣——那上面赫然刻着苏承业玉佩的纹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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