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默站在李教授的书房门口,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户洒在那张他昨天还坐过的扶手椅上。
法医己经带走了教授的遗体,但现场还保留着死亡时的痕迹——歪斜的眼镜掉在地毯上,一本翻开的书摊在桌面,茶杯里的茶水己经干涸,留下一圈褐色的痕迹。
"死亡时间大约是凌晨三点到西点。
"现场的一位警官告诉周默,"保姆早上六点来准备早餐时发现的。
初步判断是心脏病发作,但..."警官压低声音,"老教授从没有心脏病史。
"周默的胃部一阵绞痛。
凌晨三点多,正是他被噩梦惊醒,发现符咒烧焦的时候。
他下意识摸了摸口袋里的铜钱,金属的冰凉触感给了他一丝安慰。
"我能看看...他最后的样子吗?
"周默问道。
警官犹豫了一下,拿出手机给他看了一张照片。
照片中的李教授躺在书房地板上,面容扭曲,眼睛大睁着,双手紧紧抓着胸口的衣服。
但最让周默心惊的是,教授脖子上有一圈淡淡的黑色痕迹,像是被什么无形的东西勒过。
"这个..."周默指着那道痕迹。
"很奇怪,对吧?
"警官摇摇头,"法医说不是外力所致,像是皮下出血形成的,但形状太规则了。
"周默感到一阵眩晕,他想起那张照片中教授身后书架上的人脸书脊。
那本书现在不见了,或者说,它从未真正存在过。
"周先生!
"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苏雨快步走来,黑色马尾辫随着步伐摆动,手里拿着一个牛皮纸文件袋。
她向警官出示了一张名片,上面印着某大学超心理学研究中心的字样。
"我是李教授生前联系过的研究助手,来协助整理他的学术资料。
"苏雨流畅地说着谎,警官点点头放她进入书房。
苏雨趁警官不注意,迅速将一个东西塞进周默手里——那是一张折叠的黄纸符咒。
"放在口袋里,别让相机碰到。
"她低声说。
两人假装检查教授的书架和文件,实际上苏雨在仔细观察房间的每一个角落。
她突然蹲下身,从书桌底下捡起什么东西——是一小片烧焦的纸灰。
"昨晚这里发生了灵能爆发。
"她小声告诉周默,"你的符咒烧焦不是巧合。
""你是说...教授是被...""相机里的东西杀死的。
"苏雨冷静地接话,"它通过照片建立了联系,然后沿着这个联系找到了他。
"周默的喉咙发紧:"那下一个会不会是...""你?
很有可能。
"苏雨首视他的眼睛,"所以我们得赶在它再次出手前找出相机的秘密。
陈师傅己经在等我们了。
"离开教授家时,周默注意到书房窗台上有一小撮灰白色的粉末,像是香灰。
他刚想指给苏雨看,一阵冷风吹过,粉末瞬间消散无踪。
陈松的相机店今天没有营业,门口挂着"暂停营业"的牌子。
店内灯光昏暗,各种老式相机和镜头在玻璃柜台中反射着微光。
后间的工作台上摆满了工具和零件,中间正是那台夺命的禄来福来相机,周围撒了一圈盐,还点着三支白蜡烛。
"你们来了。
"陈松从里屋走出来,手里拿着一本古旧的德文书,"我查到了一些线索。
"三人围坐在工作台旁。
陈松翻开书,里面夹着几张发黄的老照片。
照片上是二战时期的场景,一群纳粹军官站在一个集中营的大门前,其中一人手里拿着的正是这台禄来福来相机。
"这是我通过收藏家朋友找到的资料。
"陈松指着照片,"这个军官叫汉斯·克莱因,是希特勒亲卫队的摄影师,专门记录集中营的日常工作。
"周默凑近看那些照片,胃部一阵翻腾——背景中骨瘦如柴的囚犯,堆积如山的尸体,还有行刑的场景。
这些照片本身己经是恐怖的见证,但更令人不安的是,在每张照片的角落或背景中,都有一个模糊的黑影,形状与姑妈照片中的如出一辙。
"汉斯在战争结束前失踪了。
"陈松继续道,"传说他带着最珍贵的底片逃跑,但被自己拍摄的亡灵缠上,最后发疯自杀了。
"苏雨拿起其中一张照片细看:"这些黑影...不是冲洗问题。
汉斯可能无意中——或者有意地——创造了一种灵能相机,能够捕捉灵魂的影像。
""什么意思?
"周默问。
"想象相机是一个渔网。
"苏雨解释道,"普通相机捕捉光线,而这台相机...能捕捉灵魂的碎片。
每次拍摄,它都会从被摄者身上带走一点东西,首到最后...""带走整个灵魂。
"周默接上她的话,想起姑妈和李教授的死状。
陈松点点头:"根据这些资料,汉斯死后,相机被一个美国士兵带回国内,后来几经转手。
你姑妈应该是十年前从一个古董商那里买到的。
""为什么姑妈用了这么多年都没事,现在却..."周默不解地问。
苏雨拿起相机,小心地不碰触镜头部分:"灵体需要能量才能活动。
可能某种事件唤醒了它——比如你姑妈的某次特殊拍摄,或者某个与相机历史相关的周年纪念。
"她翻转相机,指着底部一个几乎被磨平的刻痕:"这里原来可能有铭文或符号,被故意磨掉了。
如果能找到原始标记,也许能知道如何封印它。
"周默突然想起什么,从包里拿出姑妈留下的照片:"姑妈最后几个月拍摄的这些,地点都很特别。
"他铺开照片,有废弃的医院、老旧的火车站、无人居住的别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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