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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守活寡五年,王爷追妻火葬场》本书主角有冰冷沈棠,作品情感生动,剧情紧凑,出自作者“培和”之手,本书精彩章节:主要角色是沈棠,冰冷,萧珩的古代,大女主,豪门总裁,追妻,爽文小说《守活寡五年,王爷追妻火葬场》,由网络红人“培和”创作,故事精彩纷呈,本站纯净无广告,欢迎阅读!本书共计14862字,1章节,更新日期为2025-07-05 18:59:50。目前在本网 sjyso.com上完结。小说详情介绍:守活寡五年,王爷追妻火葬场
主角:冰冷,沈棠 更新:2025-07-06 02:28: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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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入王府五年,夫君从未踏入我院门。 世人嘲笑我是天底下最体面的活寡。
直到敌军围城那夜,我端着毒酒撞开他书房的门。 他怀中搂着衣衫半褪的表妹,
冷笑:“王妃终于忍不住来求宠了?
” 我捏碎酒杯将毒酒泼上他脸颊:“求王爷签了这和离书!” 利刃贯穿肩胛时,
他猩红着眼问我为何替他挡箭。 我攥着穿透身体的箭矢轻笑:“这一箭,还你五年米粮。
” 后来我断发休夫跳下万丈崖,他疯了一样跟着跃下。
再睁眼他跪在我草庐前:“拿命换你回头,够不够?” 我摩挲着腕上玉镯微笑:“王爷,
我嫁过人,寡妇再醮不吉。”冰凉的酒液贴着掌心传来寒意。沈棠垂着眼,
盯着自己手中这盏白玉酒樽,澄澈的液体微微晃动,映出书房窗纸上模糊跳跃的烛影,
还有门缝里漏出的、一丝暖昧不明的女子嘤咛。像针,细密地扎在早已麻木的心上。
指节绷紧,指节处的皮肤因用力而褪去血色,边缘勒出一道苍白的线。“咔哒。”轻微一声。
极薄的杯壁承受不住这微小的碎裂声,蛛网般的细纹在沈棠冰冷的指尖下悄然蔓延。五年了。
一千八百多个日夜,守着天底下最体面的活寡。她是皇帝亲赐的靖南王妃,名分尊贵,
却被束在这四方王府最偏僻的院落里,如同一件被遗忘的、落了厚厚一层灰的摆设。
丈夫萧珩,大昭朝权柄赫赫的靖南王,她的天,从不屑于踏足她的屋檐。
“吱呀——”沉重的雕花木门被沈棠一脚踹开,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门轴摩擦,
刺耳地撕裂了书房里原本细碎粘稠的喘息。风卷着夜露的寒气,
猛地灌入温暖得甚至有些燥热的书房。烛光猛地一晃。
光线清晰地照亮了书案后的情景:萧珩斜倚在铺着墨狐皮的宽大圈椅中,姿态慵懒矜贵,
玄色锦袍微微散开领口,露出的喉结线条清晰。而此刻,
一个身着轻薄云纱、肩头圆润白皙露了大半的女子,正半伏在他怀里。女子云鬓微散,
面颊酡红,一只柔弱无骨的手正抵在萧珩坚实的胸膛上,带着欲拒还迎的媚态。柳含烟,
萧珩那位青梅竹马、亲亲表妹。此刻她受惊般抬起水眸,对上沈棠平静无波的目光时,
眼底飞快掠过一丝惊慌,随即却又染上更深一层、几乎要滴出水来的羞怯与无辜,
身体更往萧珩怀里缩了缩。萧珩并未立刻推开她。那张足以颠倒众生的脸上没什么波澜,
深邃的眼窝在跳动的烛光下显得越发幽暗逼人。他慢悠悠地抬起眼皮,
目光如同沾了雪沫子的刀刃,扫过闯进来的沈棠。薄唇微不可查地向上扯动一下,
牵出一个淬了冰的、讥诮至极的弧度。“啧,”低沉的嗓音裹着夜色的凉薄,
像刀片刮过沈棠的耳膜,“本王的王妃……终于忍不下去,肯放下你那点可笑的身段,
来求宠了?”空气凝结成冰,冻得人四肢百骸都泛着寒意。柳含烟恰到好处地嘤咛一声,
柔弱得仿佛风一吹就散:“珩哥哥……王妃姐姐她……”声音怯怯地断在空气里,
引人无限遐想,也为那“求宠”二字添上了最恰如其分的注解。烛火猛地爆开一个灯花,
“哔剥”一声轻响。沈棠脸上最后一丝温度骤然褪尽。五年冷待蚀磨出来的那点麻木外壳,
终究在这一声“求宠”的暴击下裂开缝隙,露出里面嶙峋带刺的骨血。
怒意夹杂着荒诞的羞辱感,如同滚烫的岩浆瞬间冲垮堤坝,直冲顶门!“求宠?
”沈棠的声音从未有过的尖利,甚至破了音,在这死寂的书房里撞出空旷狰狞的回响。
她猛地抬手!没有半分犹豫。五指倏然收拢!“咔嚓——!”那盏早已布满细纹的白玉杯,
在她掌心应声而碎!锋利的碎玉边缘狠狠刺入她细嫩的皮肉,
温热的鲜血和冰冷的毒酒瞬间混合,顺着指缝疯狂滴落,
在深色的地衣上砸开一朵朵暗红刺目的花。剧痛顺着掌心蔓延,
反让她混乱的头脑炸开一片惊人的清明!沈棠沾着鲜血与毒酒的手,在半空狠狠一挥!
满掌混合着血色的冰冷液体,挟着一股破釜沉舟的决绝与剧毒甜腥的气味,
劈头盖脸泼向圈椅上那个高高在上的男人!“萧珩!”沈棠的声音因极致的愤怒而嘶哑颤抖,
像拉满到极致的弓弦,“我来求你签了这和离书!”冰冷的、混杂着血腥气的液体兜头淋下。
酒意刺骨,毒性独有的微甜气息辛辣地冲入鼻腔。
几滴灼热的液体飞溅上萧珩轮廓如削的下颌,又顺着他冷硬的线条滚落,
砸在柳含烟暴露的肩头,引得她发出一声短促刺耳的尖叫。
萧珩眼底那一丝漫不经心的讥诮瞬间凝固!凝固成一个深沉得令人心悸的寒潭,
潭底有森然的怒意被狠狠点燃,如同地火奔涌!温香软玉在怀?什么表妹?什么旖旎?
统统被这兜头的冰毒砸得粉碎!那张俊美无俦的脸上,第一次清晰地裂开了一道缝隙。惊愕?
不可思议?还是被当众羞辱的滔天暴怒?几者糅杂在一起,
在他眼底掀起了从未有过的惊涛骇浪!搂在柳含烟腰间的手下意识松开,身体猛地绷直,
整个人散发出一种山雨欲来的、极其危险的气息!柳含烟尖叫着从他怀里滚开,
撞在书案角上,狼狈不堪,云纱半褪,露出大片雪肤。沈棠却已不看他们。
那股毁天灭地的泼劲用尽,她像是从极怒的火山顶端直坠冰窟。
浑身力气随着那杯毒酒一同泼了出去,只剩下冷透的骨髓里渗出的疲惫,
沉重得让她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她转身。染血的破碎玉片还死死嵌在掌心,
割裂的皮肉被冰冷的酒液一激,带来钻心的疼,却也比不过胸口那片彻骨的寒。
踉跄着跨过高高的门槛。书房外的冷风如同无数钢针,穿透单薄的素衣,
刺透她那副早已不堪一击的躯壳。身后,死一样的寂静,仿佛暴风雨前可怕的蓄势。终于,
一声惊怒交加、带着刺破耳膜厉声的指责如同毒蛇吐信般追上她的背影:“沈棠!
你好歹毒的贱妇!竟敢毒害王爷?!表哥,你看看她……”是柳含烟尖锐变调的嘶喊。
沈棠脚步没有半分停顿,脊背挺得如同山崖上即将被狂风吹折的孤竹。毒害?呵……随他吧。
夜风带着凉露的气息灌入王府长廊,吹起沈棠单薄的素衣下摆,如同凋零的蝶翼。
掌心被碎玉割裂的伤口在风里一激,钻心的锐痛刺得她神经一抽。她低头,
看着指缝间洇出的暗红血迹,粘稠滑腻,带着身体最后一点温热。身后书房那扇洞开的门,
像一个巨大嘲讽的黑洞,吞吐着暖昧又残忍的光影。就这样吧。沈棠扯了扯嘴角,
一个苍白又冰冷的弧度。喉头翻涌的血气被她强行咽下,只剩下满口的铁锈味道。
这五年的活寡,这五年无声的凌迟,今日这桩泼天闹剧,够不够换一张解脱书?
她不再去想那道落在背上的、仿佛要将她骨头寸寸碾碎的视线有多凌厉可怖,
只沿着熟悉的、通往偏院的路径,拖着沉重的步子挪动。麻木的疲惫像潮水,从脚底漫上来,
没过膝盖,没过腰腹,最终没过心口。推开熟悉的、只燃着一盏昏黄油灯的小院门扉时,
那种深入骨髓的冷意和隔绝尘嚣的死寂才将她稍稍包裹。没有丫鬟仆役迎上来,她的偏院,
是整个靖南王府最冷清的存在。只有院子里那棵老梅树,在秋夜里沉默地伸展着嶙峋的枝桠。
沈棠径直走向那张用劣质梨木打制的妆台。没有花哨的妆奁,只有角落里一方小小的布包,
是她仅剩的一点东西。她毫不犹豫地将那布包拽出,动作太大,牵动了掌心的伤口,
指尖下意识一缩,那嵌入肉里的碎玉边角又在皮肉里狠狠划了一下,冷汗瞬间浸湿了她鬓角。
她咬着牙,将那布包粗暴地摊开在台面上。几件同样素朴的旧衣,一点散碎的铜板。
她的目光冰冷地在上面扫过,最终落在那支唯一值钱的银簪上——那是她出嫁时,
母亲悄悄塞给她的最后体己。簪头雕着一朵小小的、孤零零的梅花。指尖冰凉,
她抽下那支银簪。另一只手伸向身后,五指探入冰凉滑顺的发丝深处。五年了,这满头青丝,
精心绾起,只为博那从不曾回头看她一眼的人一丝垂怜。笑话罢了。五指猛地收紧!
一大把冰凉丝滑的触感被狠狠攥在掌心。她将那束发凑到眼前,
发丝在昏黄的灯光下泛着黯淡的光泽。如同这五年,灰暗、毫无声息。没有半分迟疑,
沈棠将攥在左手的锋利银簪的簪尖对准了那缕被攥紧的发根!银光在黯淡的油灯下急遽一闪,
尖锐的簪尖破开发丝的阻隔!一种撕裂皮肉的微弱钝感顺着簪身传递到她绷紧的手腕。嚓!
沉闷而决绝的一声。如同熟透的瓜果从枝头被硬生生拧断!一束乌黑的发,根部整整齐齐,
带着一丝她自己的体温,被硬生生从沈棠的鬓角齐根切断,像骤然割裂的一段前尘往事,
无声地坠落在冷硬的桌面上,凌乱地纠缠着。断口处传来一阵细微到几乎可忽略的酥麻感。
沈棠面无表情地看着桌上那捧断发,再抬眼望向铜镜。昏黄的镜面映出她的轮廓。
半边发髻依旧完好,另一半,却突兀地缺了一大块,
露出下面掩藏的发丝和一小片苍白的头皮,边缘参差如同被野兽啃噬,
显出惊心又决绝的诡异。原本属于花钿的位置,此刻是一片冰冷的空白,如同荒芜的坟冢。
心头空了一块,没有预想中的疼,只有一种溺水之人挣断了水草的解脱感。
身体里那股支撑着她从书房一路走来的气,终于彻底散尽了。
掌心伤口被冷风拂过的锐痛再次尖锐起来。她瞥了一眼指间渗出的血珠,
像是一颗颗凝固的绝望泪。
沈棠随手扯过妆台上一方半旧的素帕——大约是前些日子替院里婆子补衣裳时剩下的边角料,
胡乱地将受伤的手包裹起来,动作粗暴得近乎自虐。暗红的血迅速在粗布上洇开,
像一簇开败的梅。视线落在桌角那个小小的蓝色布包上。五年前她拎着它踏入王府,五年后,
带走它的也只有它。她俯身,指尖触碰到的粗布纹路带着沙砾般的质感。
一把将它攥紧在手心,连同里面那点不值一提的铜板和唯一的银簪。
身体深处传来一阵猛烈的眩晕,伴着胃袋剧烈的抽搐,强烈的呕吐感顶了上来。强压下,
沈棠直起身,目光在昏暗小屋里最后扫过一圈。那老旧的床榻,冰凉的妆台,
废料绷起的小绣架……都在这昏暗里沉淀成一片没有任何暖意、也没有任何值得留恋的剪影。
五年光阴,一场虚空。她攥着那个干瘪的蓝布包袱,如同攥着自己枯槁的灵魂,
转身走出了这方小小的、囚困了她一千多个日夜的庭院。脚步声很轻,被黑暗吞噬,
没有惊动任何人,亦或是,根本没人在意。天极冷。厚重的乌云像浸透了浓墨的棉絮,
沉甸甸地压在皇城上空,低得仿佛随时要砸下来。
北风刮骨钢刀般扫过巍峨宫墙和空旷的朱雀大街,卷起尘埃碎屑和冰冷的空气碎片,
呜咽着冲进王府重重叠叠的高墙深院。沈棠从偏院侧门出来时,
被那强劲的风噎得倒退了一步,单薄的素衣瞬间被吹得紧贴在身上,勾勒出过分纤瘦的轮廓。
冷风毫无阻碍地灌入领口袖口,刺骨的寒意瞬间攫住四肢百骸。天空阴沉,似要落雪。
她将手中那个小小的蓝布包袱又裹紧了些,像抱着最后一点微薄的热气。
掌心的伤口在粗布的摩擦下隐隐作痛,黏腻的血大概又开始往外渗。顾不上了。
侧门外是一条僻静的长巷,连着王府外墙角的马棚和堆放杂物的角落。
平日里只有运送泔水、柴炭的粗使下人行走,这个时辰,更是鬼影都不见一个。
风卷着破败的枯叶和碎石在巷子里打旋,发出空荡的回响。她顺着墙根沉默地走,
脚步在寒风中有些虚浮。目标是正门方向?还是其他?脑子木木的,
只凭着一个念头支撑着往前走。离开这里。还没走到巷口转角,异变突生!呼!呼!
锐利的破空之声骤然撕裂凝滞的寒风!不是一支!是十余支、几十支!
密集到令人头皮发麻的尖啸,带着撕破一切的死气,如同嗅到血腥味倾巢出动的毒蜂群,
毫无预兆地从皇城东北角、那一片王公府邸聚集的方向尖啸着射来!
那方向……沈棠猛地停步,几乎瞬间就反应过来。镇国公府!与靖南王府只隔了两条街!
叛军!这个念头刚起,惨厉的惊呼和绝望的嘶吼已经远远地冲撞着冰冷的空气传了过来!
“敌袭——!!”“叛军杀进内城了——!!”“护驾!护驾啊——!!
”尖叫和奔逃声如同投入滚油的水,瞬间炸开了锅!原本死寂的街巷陡然间沸腾起来!
惊恐的身影从各处的角门、巷道里仓惶奔出,如同被沸水烫了窝的蚂蚁。“咻——噗嗤!
”一支角度刁钻、带着可怕旋转劲道的黑翎长箭,裹挟着死亡的哨音,
几乎是贴着沈棠的后颈猛地擦了过去!
冰冷的铁质箭头带起的风刃刮得她颈后皮肤瞬间激起一层栗粒!
那箭狠狠扎进前方几步之外王府高厚的砖墙,箭尾兀自震颤不息,发出嗡嗡的低鸣!
沈棠浑身血液瞬间冲到头顶,一片冰凉!几乎在同一瞬间!
她背后那扇厚重、象征着她五年囚牢的王府正门,发出沉闷的、如同巨兽苏醒般的轰隆巨响!
“王爷有令——!所有府兵甲胄!东门集结——!!”“列阵——!!
”铁甲的寒光在沉重的门扉开启的刹那,骤然撕裂了巷道的阴霾。
冰冷的甲片撞击声、沉重的脚步声、刀剑出鞘的金属摩擦声,瞬间汇成一股磅礴的铁流,
带着凛冽杀气汹涌而出!萧珩一身玄色暗金纹软甲,腰佩寒光凛冽的“破军”长刀,
墨发束在玉冠下,面如寒霜,在一众杀气腾腾的玄甲亲卫拥簇下,
正大步流星朝着马嘶人沸的东门方向疾行!那气势,如渊渟岳峙,
又似即将出闸、择人而噬的洪荒凶兽!马蹄声、混乱惊恐的奔逃声、兵甲撞击声交织混乱,
叛军的啸叫在风雪里越来越近!巷口狭窄,人群如同惊弓之鸟仓惶奔涌!
王府精兵铁流般涌出,更是在这混乱的狭窄巷道掀起狂澜!
沈棠只看到面前那个刚刚还在发足狂奔的杂役,似乎是想避让从背后撞来的马蹄,
仓促间身体猛地一偏——砰!毫无防备的沈棠,像被一颗势大力沉的滚木,
狠狠地从侧面撞飞出去!天旋地转!后背重重砸在冰冷的、坑洼不平的青石地面上!
骨头碎裂般的剧痛和掌心的伤口叠加,瞬间将她的意识撕成两半!眼前骤然一黑,
又被瞬间涌上的漫天金星所取代!肺里的空气被狠狠挤空,
只剩下沉闷又窒息的嗡鸣在耳腔里疯狂撞击!她甚至没看清是谁撞了她。视线晃动,
视野倾斜颠倒。模糊的视线里,
只有攒动如沸水的腿脚、奔逃的布鞋、镶铁皮的战靴……和那片冰冷的铁甲洪流,
正以一种摧枯拉朽的姿态,碾压过混乱,奔向远处的战火和杀戮中心!一片巨大的玄色袍角,
绣着威棱的金色蟠蟒纹,在急速行进中带起冰冷的风,从她眼前不足半尺处拂扫而过,
掠过地面,沾上半点飞溅起的泥泞。视线沿着那玄袍边缘往上攀爬。
是萧珩那张俊美冷峭、毫无表情的侧脸。风雪碎屑落在他紧抿的薄唇上,迅速消融,
像一颗冷漠的冰珠。他的步伐,甚至没有因为她这不值一提的跌倒而产生一丝一毫的凝滞。
那双幽深锐利的眼眸平视前方烽烟,甚至……连余光都未曾垂落下来,
看清地上这堆零落的障碍是她。只一瞬。
玄色如墨的袍角便带着沉沉的威压与冷漠从她模糊倾斜的视线里滑掠而过,
消失在混乱溃逃的人腿脚之中,奔向他必须守住的王朝堡垒。沈棠像一截被随意遗弃的朽木,
无力地倒在冰冷泥泞的地上。背脊和内脏传递的剧痛让她眼前阵阵发黑,
掌心的伤口大概彻底迸裂,粘稠的温热隔着粗布帕子渗出来,很快又被寒气冻得冰凉。
她听到叛军野兽般的嘶吼仿佛就在巷尾响起!密集的破空声撕裂风雪,
不断有人影在她周围、甚至从她头顶奔跑冲撞的缝隙里惨叫着倒下!
温热的血点或者冰冷的雪沫飞溅到她的脸上,如同死神的唾液。没有人停下来拉她一把。
奔逃的人在恐惧的驱使下只想活命,更远处,是府兵集结的喊杀与刀剑相撞的铮鸣。
她所处的位置,混乱又微妙地被两股洪流裹挟边缘。“呃……”她用尽全力想要撑起身躯,
手臂却如同面条般绵软。冰冷的泥水顺着领口灌进去,冻得她激灵灵一颤。
视线里一片混乱摇晃的血色光影。一支流矢尖啸着射中了离她不到三尺远的一个更夫,
那人身体猛地一挺,喉咙里发出古怪的咯咯声,带着巨大的惯性朝她砸倒下来!躲不开!
沈棠瞳孔猛缩!在那沉重的死亡阴影几乎压到脸上的刹那,
求生的本能让她几乎是耗尽残存的所有力气,朝着旁边奋力一滚!“噗嗤!
”身体重重撞在王府坚硬冰冷的外墙上!肋骨折断般的剧痛让她眼前彻底一黑!
喉咙口涌上浓重的腥甜!就在她靠着冰冷墙壁,
意识被剧痛和眩晕撕扯得即将涣散的边缘……一道如同九幽地狱刮起的狂风般的低沉厉喝,
裹挟着滔天的煞气和血腥味,如同冰瀑般轰然砸下,瞬间盖过了所有嘶喊与刀兵!
“找死——!”声音极其熟悉,带着被彻底激怒的暴戾!
沈棠沾满血污和雪沫的眼睫艰难地掀开一条缝隙。视线模糊又扭曲。只能看到不远处,
萧珩不知何时已勒住战马,反身而立。他手中那把名为“破军”的狭长宝刀已然出鞘半尺,
刺骨的寒光映着他墨眸深处翻涌的、足以焚天的暴怒赤焰!
他正死死盯着巷口的方向——那里,
几个裹着黑色劲装、脸上蒙着狰狞兽皮面具的叛军精锐刺客,正悍不畏死地扑来!
其中一个离萧珩很近的精悍身影手中,一张劲弩刚刚扣下扳机!
弩箭射出的方向……竟然是朝她的!弩机扳机被压下的“咔哒”轻响,刺入耳膜!
那瞬间的动作被意识切割得极其缓慢——冰冷的箭簇离弦,
仿佛撕裂了空气中凝固的血珠与风雪粒子,拖曳出一道肉眼几乎无法捕捉的残影!
它没有射向暴怒的萧珩!箭尖撕裂空气,发出近乎鬼泣的尖啸,以一种刁钻毒辣的弧线,
凶狠地……扎向她后背心露出的空门!那瞬间,她因为躲避倒下的尸体而撞在墙上,
肋骨剧痛让她弯腰蜷缩,破绽大开!计算精准,时机歹毒!目的根本不在萧珩!电光石火!
萧珩那句惊天动地的暴喝刚刚炸响的同时,
他那双原本死死钉在刺客身上的、翻涌着血色煞气的眼睛,倏然转向她的方向!
那视线里的暴怒和某种深藏的、无法言说的东西在刹那间被引爆,化为滔天巨浪!
他身体几乎是本能地猛地斜跨一步!
就在那支淬了毒的弩箭距离蜷缩在墙角、意识涣散的沈棠心脏要害,只剩最后半尺的时候!
一道高大挺拔的黑色身影带着决绝的力量,悍然插入她与死亡之间!砰!
肉体被利器狠狠贯穿的沉闷钝响,惊雷般在沈棠耳畔炸开!震得她涣散的神智猛地一凝!
时间仿佛被无形的巨手死死扼住喉咙!有什么温热粘稠的液体,
带着浓烈的、不容忽视的铁锈腥气,如同灼热又残酷的雨点,
猝不及防地……兜头溅满了她冰冷的脸颊、溅入她茫然睁开的双眼!
视线里刹那晕开一片令人心悸的猩红!滚烫的,带着灼人的生命气息!紧接着,
一只骨节分明、带着薄茧、曾冷酷地写下决定她命运符文的男人的大手,
仿佛耗尽了他所有的力量,带着不可阻挡的、沉重的力道,重重按上她肩头的血肉!
滚烫的掌心死死抵住她单薄的骨头!力道之大,几乎要将她整个肩胛按碎揉入自己的骨血!
同时,一股巨大而突兀的冲击力,混合着那掌上传来的滚烫温度,硬生生穿透她的躯体!
将她连带着重重掼在身后冰冷的砖墙上!“噗——!”剧痛迟了一瞬,
如同巨大的铁锥狠狠凿开了沈棠的背脊!眼前彻底漆黑,
只感觉一股无法抑制的温热液体猛地呛涌上喉头,无法控制地喷溅出来!身体痉挛着,
每一块骨头都在发出痛苦的哀鸣。大脑一片空白,
只有那穿心透骨的剧痛和脸上、嘴里的血腥气是真实的。短暂的意识丧失之后,
沈棠模糊的视线艰难地聚焦。染着血色的视野逐渐清晰,却又被更浓的猩红所覆盖。萧珩。
那张俊美得惊心动魄、此刻却毫无血色的脸,就在她眼前寸许之处。
额角细密的冷汗混着溅上的血污,显得狰狞又脆弱。他死死地咬着牙,
下颌绷出锋利如刀的线条,
因剧痛而急促粗重的喘息炙热地扑打在沈棠同样被血沾湿的冰冷面孔上。
那双总是幽深冰冷、此刻却翻涌着前所未有狂暴赤焰与骇浪的眼睛,
几乎要把她整个人吞噬、融化、烧穿!他的左手……那带着薄茧的滚烫手掌,
依旧死死地按在沈棠的肩头,指节因用力而根根凸起青筋!
巨大的力道透过皮肉骨骼传递着一种令人窒息的痛楚。而在她的视角下方。他的右肩位置。
一支粗粝的、几乎有小臂长短的黝黑翎箭——不是方才那支袭向她的弩箭!
弩箭早已被萧珩反手削断,
截箭身无力地掉落在几步之下的泥泞里——而是从正面、从那群悍不畏死的叛军弩手的方向,
趁萧珩飞身扑挡、动作凝滞、旧力已竭新力未生的瞬间,如同毒龙般射出的一箭!
那箭……深深穿透了萧珩右边锁骨下靠近胸膛的位置!锋利的棱刃破开软甲和皮肉骨骼,
透体而出!闪着诡异乌光的箭尖,甚至带出了一簇新鲜热烫、红得发黑的血肉碎片!此刻,
那狰狞的箭尖,距离沈棠的心口,不过寸余!几乎是擦着她的肋骨下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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