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云小说 > > 鬼门十三针一种冰冷完结小说_完结版小说全文免费阅读鬼门十三针一种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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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鬼门十三针》本书主角有一种冰冷,作品情感生动,剧情紧凑,出自作者“卜算子yjt”之手,本书精彩章节:冰冷,一种是作者卜算子yjt小说《鬼门十三针破戒》里面的主人公,这部作品共计13082字,1章节,更新日期为2025-07-06 07:32:25。目前在本网 sjyso.com上完结,构思新颖别致、设置悬念、前后照应,简短的语句就能渲染出紧张的气氛。内容主要讲述:鬼门十三针破戒..
主角:刘宇,林小微 更新:2025-07-06 08:22: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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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曾严令:鬼门十三针只能护家,绝不能救外人。张家世代传承此法镇守族人,
一针鬼宫中人中,二针少商慑鬼心。二十岁那年村妇中邪,我仗着胆量下针逼退邪祟。
爷爷暴怒鞭打,痛斥我会被狐黄白柳灰寻仇。十年后的雨夜,
病人上门求诊时衣摆沾满狐狸白毛。窗缝外悬起无数森绿眼珠,
我惊见医箱上插着张纸条:——“十年前那六针,今日我们姐妹来讨债了。”张继祖,
我的大名,打从落进这个张家小院的第一声啼哭开始,
就注定要被浸在一股子化不开的草药苦味儿里。不是熬煮汤药那种暖香,
而是晒干的老根、陈年的虫蜕、角落里瓦罐里不知泡着什么生灵的刺鼻腥气,
糅杂着古线装书的灰尘气。刚能勉强摇晃着迈步,爷爷张岐山那只瘦得像老树虬枝的手,
便不由分说地将我肉墩墩的小手握住,牵引着,
一根枯柴般的手指戳在我的肚脐上方一点点位置,又拉到他自己的相同位置。“这叫神阙,
”他的声音像冬日里破旧风箱拉出来的冷气,“人之元气所聚,轻揉安神,禁刺深针。
”奶香和尿布味还没彻底从我身上散尽,
爷爷已经硬生生开始往我空白懵懂的小脑袋里塞塞那些玄而又玄的穴位名字了。
田埂里别的娃儿在泥水里打滚撒欢,追着蜻蜓喊着从爹娘那里听来的土调儿歌时,
我只能挺着小胸脯,像个小木桩子戳在自家小院里,
对着太阳底下几排晒得蔫头耷脑的药草念念有词。我的“启蒙读物”,不是什么花鸟鱼虫,
也不是小白兔大老虎,而是发黄的旧纸上一段段拗口到让人腮帮子发酸的歌诀。
“中药配伍讲十八反,记牢了:本草名言十八反,半蒌贝蔹芨攻乌,
藻戟遂芫俱战草…”奶声奶气好不容易把这句子囫囵吞枣背了下来,
又得接着啃更硬的骨头:“百邪颠狂所为病,针有十三穴须认,凡针之体先鬼宫,
次针鬼信无不应……一针鬼宫人中穴,
二针鬼信取少商…”爷爷的脸古板得像挂上了千年的寒霜,背错一个字,
那双浑浊却亮得吓人的眼珠子就猛地盯过来,枯瘦的手指不轻不重地在脑壳上敲一下,
声音梆硬:“重来!气沉丹田!”父亲是药铺的账房,性情温和,是家里的一汪温水。
每当我舌头打结背不出那些艰涩得如同天书的歌诀,或是穴位背得张冠李戴时,
他便会悄然来到庭院角落,温厚的大手轻轻搭上我的肩头。他从不厉声呵斥,
只是默默陪在我身边,待我稍作喘息后,才以平和的语调低声复述刚才出错的段落,
一遍又一遍,直到我能顺畅无误地诵出为止。父亲的目光,是那些刺骨寒夜里,
唯一能融化心头薄冰的一点慰藉。童年记忆中那根家传的尺子,冰冷、棱角分明,
由黄杨木制成,表面已被岁月的使用磨出温润光泽。它不是打人手心的工具,
而是爷爷张岐山手中另一件令我敬畏的“教具”。当我背诵“鬼宫一针人中穴,
下针三分行捻转”时,那光滑的尺身便会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压住我的指关节,
引导我的手在那个想象的“人中穴”位置悬停、凝注。接着,尺尖稳稳地压下来,
仿佛真的在模拟一根无形的银针刺入穴位——不是直上直下,而是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角度,
尺缘抵在皮肤上演示着进针时“针尖略向上斜”的那种微妙倾斜。
爷爷低沉的声音与尺身的压力一同烙印在我幼小的感知里:“针如麦芒,其势需稳,
似透非透,三分即止,过则伤神!”那尺子的触感,和纸上枯燥的描述一起,
成了我身体记忆里最早的东西。十岁以前,我的世界就是院子里苦香的药草,
爷爷刻板的面孔,父亲带着药味的粗糙大手,
以及身体上那些被尺子点了无数遍、想象中被刺了无数遍的隐晦关窍点。终于熬到十岁生辰。
那天,家里的氛围格外沉。早饭是静默咽下去的素面,连汤头的油星都少见。
院里的药草也被收了起来,似乎有什么更要紧的东西不容沾染一丝凡尘气味。
日头一点点矮下去,暮色像浓稠的墨汁,渐渐浸透了庭院里每一寸角落。
平日聒噪的蟋蟀也识趣地噤了声,只剩下那口百年青陶大水缸里,
偶尔一声清脆的水滴坠落声,撞在心坎上。院门吱呀一声开了条缝,
爷爷高大的身影几乎完全吞噬了门外最后一丝混沌的天光。阴影垄住了半个院子,
他站在那里,沉默着,像一尊移动过来的山岩。他穿着浆洗得发硬的对襟青布褂子,
脸上沟壑纵横,此刻被沉沉的暮色勾勒得分外冷峻,仿佛石雕。“继祖,
”爷爷的声音低沉而缓慢,每个字都像沉甸甸的秤砣,敲在我的鼓膜上,“跟我来。
”我的心猛地一跳。那扇门!内屋西侧紧锁的小门,那是家里绝对的禁区!
我只敢远远地瞟过几眼那把乌沉沉的铜锁,
仿佛多看一眼都会被那门缝里可能逸出的某种冰冷气息冻伤。父亲曾无意间提到,
祖上在东北行医,辗转定居于此,这屋里的东西,便是跋涉万里最终留存下来的核心。
爷爷没有看我。他在前头走,脚步竟没有往日惯有的轻微拖沓,每一步都踩得异常沉稳。
我跟在后面,小小的脚踩着他巨大的影子,腿肚子不知怎的有些打颤,
心脏在肋骨下面像被敲打的鼓皮一样怦怦乱撞。终于,他停在了那扇紧闭的房门前。
那把从未见开启的铜锁被爷爷枯瘦的手解开,悄无声息。
门轴发出“吱嘎——”一声悠长艰涩的低鸣,像是沉睡了千年的叹息。
一股难以形容的气息扑面而来,带着遥远岁月的深沉味道。没有霉味,
更像是一种凝固了无数香火气息的尘埃味儿,混合着某种难以名状、冷冰冰的矿物气味。
没有窗,唯有一盏摇曳的豆油灯嵌在墙角凹陷的石龛里,灯苗细小又昏黄,胆怯地跳动着,
勉强将稠密的黑暗撕开一小块口子。光影扑闪之间,
映照出房间中央的景象——一张乌木长案,古拙沉郁。案上别无他物,
唯有一幅古老画像高悬。画中人。看不清面目,
宽大的道袍袍袖在昏黄的灯影下仿佛有流动的质感,其上依稀可见点点星辰罗列。
明明画工并非极精,甚至有些模糊褪色,可那双微微俯视的眼睛,
无论我从哪个角度悄悄抬眼去看,都像是在与我对视!
那目光穿透了昏黄的灯光和厚重的尘埃,看进我心底那片最稚嫩的角落。
一股冰冷的麻意瞬间从我的尾椎骨窜上,头皮炸开,双腿僵硬得如同两根被钉在地里的木桩。
“跪下!”爷爷的声音不高,却像金铁交击,斩钉截铁,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瞬间劈开了房间里凝重得令人窒息的粘稠。我的膝盖像被那声音直接震断了支撑,
咚的一声闷响,重重砸在冰冷的青石地面上。坚硬的触感透过薄薄的裤料,寒气砭骨。
画中人的目光如影随形,将我牢牢钉在原地。“三拜九叩,谢祖师传业之恩!心要诚,
意要敬,不可有半分不恭不诚!”我依言而行,额头一次次触碰到冰冷的石头,每一次叩首,
身体里积攒的那点少年活气,都仿佛被那冰冷的石地和画像无情的目光吸走一分。拜毕,
一股前所未有的虚脱感攫住了我。画上那件深不可测的星图道袍,衣纹流动,仿佛活了过来,
要将我的魂魄也卷进那片星辰混沌中去。“张家鬼门针,传到你手里,是第十五代了。
”爷爷不知何时已立在画像下,身影与画中人几乎重合,声音沉缓如古井深水,
每个字都带着令人心头发冷的重量,“今儿,我把这针法的真义传给你,一字一句,
你给我刻在骨头上!”灯苗猛地一窜,映得爷爷脸上的沟壑如刀劈斧凿。他缓缓吸了口气,
目光从我身上扫过,最终定格在那幅古老得令人心悸的画像上。
“世人都说‘鬼门十三针’能祛百邪,治癔症,”他的声音冷硬如冰,
“那是外行人看的把式!是屠龙刀劈柴!”他猛地转过头,目光如两道冰冷的铁锥,
再次将我穿透:“张家祖上,在关外那片黑山白水里活命,靠的什么?靠的就是这门针法!
狐黄白柳灰,五路邪仙,自古就与山林共生。它们能拜月纳气,得了气候,
便有种种诡异难测之能!我张家先祖,正是得了大能指点,传下这专镇山野妖物的法门!
每一针下去,刺的是关窍,破的是它们的道行根基!”他枯瘦的手指向画像:“你记住!
这套针法,不是什么治病救人的医术!”手指猛地指向我的胸口,
像有一根无形的冷刺穿透皮肉,直抵心脏:“它的刀口只能向内,是刺猬的尖,
是穿山甲的甲!是我们张家一姓的血、族人的命,世代供奉这道香火换来的!
只准挡着外头虎视眈眈的那些玩意儿,护住我们自己的祠堂祖宗!
用它去碰外面那些带毛的东西?伤了一个,就等于捅了千年万代的一窝马蜂窝!
”他每一个字都带着砸碎冰面的力量:“除了生你养你的父母妻儿,骨血相连的兄弟姐妹,
绝不允许你给外人用这套针法!用在自家人身上,是守护祖训,不算破例!若有一日,
你胆敢为了外人,用了这针法……”爷爷的声音陡然拔高,如同夜枭锐啼,
凄厉地撕裂了这间密室的死寂:“……被你针尖逼退、甚至被你毁了道行的东西,
它们的长辈兄弟、千年修行的同类,都会死死记住你的气息!
它们有得是比你这条命还长的功夫来熬你!等到你落单,遭难,一口气跟不上来的时候,
阴风一起,你就等着它们来清算旧账!到时候,你连个囫囵魂魄都剩不下!听清楚没有?!
”那股冰冷的麻意再次从脊梁骨窜上来,画像上星图道袍的纹路仿佛在我眼前扭曲缠绕。
我连忙低头,额头几乎抵到冰冷的地面,声音带着自己都感到陌生的颤抖:“孙子…听清了!
记下了!绝不敢在外人身上用!”“记不住?”爷爷猛地逼近一步,阴影完全将我笼罩,
画像中俯视的目光如有实质般压在我的头顶,“那你现在给我说一遍!这针法的真义是什么?
”我深吸了一口那混着冷香与尘埃的空气,几乎用尽全身力气喊道:“鬼门针…为镇家宅,
只护至亲血脉!若为外人用,必招邪物千里索命!”一连几晚,爷爷引我入这内室。
昏黄的油灯下,他展开一方古旧的青色布包,里面别着长短不一的毫针,
针体泛着淡淡的寒光,竟非寻常金银之色。他枯枝般的手指,
精准地点向布包上一个个位置——鬼宫、鬼信、鬼垒、鬼心…指尖似乎带着某种无形的力道,
每每点下,仿佛有微弱的气旋拂过那细密的针囊布面。再引着我的手,
用特制的、浸过某种药液的桑皮纸卷绕指尖,隔着衣物,
按在我身体对应的穴位上——人中、少商、隐白、大陵……每一次他指腹的按压,
都穿透皮肉,仿佛带着灼热的炭或冰冷的锥子,深深烙进我的身体记忆,甚至灵魂深处。
那力量并非简单的力道,更像一种在血脉里沉睡千年的指令被唤醒。日头在窗棂上斜移,
白天仍是悬壶济世的日子,我坐在爷爷侧后方的方凳上,跟着他学习寻常方脉。
爷爷对寻常病人温和如拂面春风,眼神专注平和,手指搭在腕脉上,如同轻抚一片承露的叶。
唯有夕阳坠地,那扇乌沉沉的门在身后无声关闭的刹那,
他脸上所有属于“张大夫”的柔和瞬间褪去,重新冻结成石像般的冷硬,
一种守护者面对深林边界的锐利。整整七日。最后那一夜,
所有符箓般的名称和位置都已刻在我心头。爷爷最后郑重地点向布包末尾两个位置——间使,
后溪。“鬼门十三,十三为满,天机之数,威不可测。可这世间险恶,十三针亦有穷时,
尤怕遇到成了气候的凶物,它若懂些门道,自锁灵关,
或拼得道行大损遁走一线气机…”他顿了顿,昏黄灯下,眼窝深陷的阴影仿佛能吞噬光线,
“…这间使、后溪二穴,便是先祖费尽心思推演出的后门!一针间使,
可暂时钉住方圆百步内的地气灵枢,迟滞其遁走之念;再追一针后溪…则如同锁魂钉,
钉死其根基所在!”枯瘦的手指如钢叉般锁住我的手腕,那力道几乎要捏碎骨头,
声音更是如刀刻冰:“非至生死关头,被逼到无路可退之地,这两针绝不可轻易动用!
用出这最后两道锁,就等于…你打碎那邪物的百年丹基,结下不死不休之仇!再无转圜余地!
”那一刻,灯花“啪”地爆开一个极亮的火星。我重重点头,额上渗出细密的冷汗,
寒意和那警告一起,深深刻入骨髓:“继祖谨记,绝不敢轻动间使、后溪二针!
”十五岁的生辰在一种奇异的心境中到来。那些令人脊背发寒的口诀和禁忌,
那些针尖上仿佛沾着千年仇怨的警告,
在少年日益滋长的气血和日复一日看似平常的诊脉开方的寻常日子里,像压在箱底的旧物,
被不知不觉蒙上了一层薄尘。“张家小子,真是得了他爷爷的真传了!”“张大夫后继有人,
真是青山村的福气!”村里人的赞誉,如同春日里解冻的溪水,
渐渐软化了心底那道最深的寒冰堤防。
的眼睛、爷爷的恫吓、还有那针囊中冷森森的毫针……似乎都在这被阳光晒暖的踏实日子里,
变得模糊而遥远,甚至…带着一点难以言喻的、少年人心中开始悄然滋长的怀疑。
那东西…真有那么邪乎?这朗朗乾坤之下,莫非还真有什么成了气候的“仙家”,
会不顾天道找我索命?日子就这样平静而温吞地流淌着,转眼我就成了二十岁的后生。
那日晌午,蝉鸣聒噪得令人心烦,空气粘稠滚烫。爷爷在里屋午睡,鼾声沉重。
我独自坐在院中核桃树的浓荫下,翻看着一本早已卷边的《本草备要》,
那些熟悉的药名在眼前飘过,脑子里却有些昏沉。“小张先生!张先生!
”凄厉尖锐的哭喊声像一把粗糙的锉刀,猛地划开了夏日正午闷热的寂静。
竹篱笆门被撞得哐当巨响,一个人影几乎是滚了进来。是村西头心直口快的李二婶!
她头发披散,脸上涕泪横流,粗布衣裳前襟湿了一大片,也不知是汗还是泪。她扑到我身前,
噗通就跪倒在地,两手死死抓住我的裤脚,用力之大,指节都惨白了。
“求求您…快救救我兰子吧!”李二婶抬起布满血丝的眼睛,
里面盛满了惊惧过度的浑浊泪水,“她…她撞上那玩意儿了!胡说八道,
满嘴跑胡话啊小张先生!”“怎么了二婶?慢慢说。”我连忙放下书,用力想搀起她。
她身子瘫软得不像样,一股浑浊的绝望气味从她身上弥漫开。“兰子…我闺女兰子!
天刚蒙蒙亮还好好的!”她嘶喊着,声音因为极度恐慌而变调,“就刚才!
抱了捆柴火进灶房…出来就…就突然倒在地上了!
抽筋…眼珠子翻白…”她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醒过来就完全变了个人!
那声音…那声音邪性啊!说啥天宫的仙女…要这要那…”一股寒意,
毫无征兆地顺着我脊梁骨蹿了上去,头皮瞬间过电般发麻。爷爷那晚在灯下枯槁的脸,
画像上那双穿透时空的眼睛,
关于狐黄白柳灰世代索命的恐怖描述……闪电般击穿了被世俗暖阳晒得温软的记忆壁垒!
不能去!心底一个声音尖锐地嘶鸣,祖训重如山!针法绝不可破!
可另一个更响亮的声音——那是一个医者面对近在咫尺的病患与濒临崩溃的母亲时,
从骨血里迸发出的本能驱使——已将我猛地推了起来。“二婶快起!带我去看看!
”没有任何犹豫,我甚至没去想后果,几乎凭着本能,转身冲回自己屋内。拉开柜门,
手直接探向角落——那是我平时练习针灸常用的普通医箱,里面也有毫针,
但大多是爷爷许可用于寻常病症的样式。鬼门针的专用针具,始终锁在爷爷的内室。慌乱中,
我的手在底层摸了一把,抓起一个装了几根普通毫针的短布包塞进怀里。
指尖掠过冰凉的铜针囊,心尖猛地一颤。“您老人家千万睡实了!”我在心底默念一句,
不敢回头张望,生怕爷爷那屋突然响起喝问,几乎是拽着哭得直不起腰的李二婶,
踉踉跄跄冲出了院门。正午的白炽阳光泼洒下来,晃得人眼前发黑,蝉鸣更是嚣张。
我跟着跌跌撞撞的李二婶奔向村西,每一步跑在滚烫的土路上,鞋底都像踩在烧红的火炭上,
那股脊梁骨的寒气却半点没消。心跳擂鼓似的撞击着胸口,
一下、两下…每一次撞击都压过那些令人窒息的禁忌之声——鬼宫?鬼信?
爷爷那张因暴怒而扭曲的脸孔就在眼前晃动……还未跨进李二婶家那道又低又矮的篱笆门,
一股极其怪异的寒意就先缠了上来。这是仲夏七月!正午的毒日头晒得草木都蔫头耷脑,
可一步迈进李二婶家小小的泥巴院子,空气骤然一冷。仿佛院子上空张开了无形的大嘴,
把太阳的热力尽数吸走,只留下冰窖般的阴森,
激得我裸露在外的胳膊瞬间起了一层鸡皮疙瘩。随即,一阵尖锐、高亢,
却又带着某种说不出的诡异韵调的女人怪笑,毫无遮拦地从那扇半开的木板门里冲了出来,
劈头盖脸砸在我的耳膜上!那不像是人声,倒像尖锐的金属片在刮擦着粗糙的石头,
混合着一种非人的傲慢。“嗬嗬……搬救兵了?搬救兵了?
你就是搬下西天的如来、请了玉帝带十万天兵来,今天也别想奈我何!”话音未落,
木板门猛地被人从里面扯开,力道之大,那朽烂的门轴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一个身影堵在门槛里。是李兰!但又绝不是往日那个腼腆沉默的李兰!
她整个人被一股邪异的力量充盈着。脸上潮红得像是刚泼了鲜血上去,
偏偏嘴唇又透着难看的铁青。往日低垂温顺的眼睛,此刻圆睁,眼白里布满了粗大的血丝,
两粒乌黑的瞳孔幽深不见底,死死地攫住我,仿佛两口深不见底的枯井。
她穿着一件洗得发薄的碎花布褂子,此刻却被她自己撕扯得松松垮垮,
露出下面同样单薄的中衣领口。一股浓重的腥臊气,
混着陈年老屋的霉味和某种难以形容、类似野物巢穴的膻气,扑面而来,呛得人鼻腔发紧。
头发更是如被大风席卷过,蓬乱地散在脸颊两侧。她的左腿不正常地高高抬起,
脚尖以一个怪异的钩状姿态,一下又一下地叩击着门槛内侧凸起的青石条。
那动作绝非无意的痉挛,更像是一种奇特的、带着轻蔑挑衅的韵律。那目光穿透空气,
死死锁定我,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审视和不屑一顾的狂傲,冰冷彻骨。这不是生病!
爷爷描述的那种气息…那些占了人身窍穴的东西!我喉咙干得发紧,
强行将涌到嘴边的“李兰”二字咽了回去。后背已被冷汗完全浸湿,贴在皮肤上冰凉刺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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