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小凡盯着电脑屏幕，眼睛干涩得发疼。
昨晚被雨水淋湿的方案不得不全部重做，她几乎熬了个通宵。
办公桌上的咖啡己经凉了，她揉了揉太阳穴，强打精神做最后的修改。
"小凡，王总叫你去他办公室，立刻马上。
"同事小李探头进来，脸上带着几分好奇，"看起来挺急的。
"俞小凡心里一沉。
这个方案本该昨天就交给客户过目，因为那场意外耽误了。
她硬着头皮拿起打印好的文件，走向总监办公室。
推开门，她惊讶地发现办公室里不止王总一人。
落地窗前站着一个修长的背影，笔挺的西装，冷峻的气场——是昨天那个在雨中的男人！
"俞小凡，这位是祁氏集团的祁总。
"王总脸上堆着笑容，语气是从未有过的和蔼，"祁总对我们的创意很感兴趣，特别点名要你参与他们新项目的策划。
"俞小凡瞪大了眼睛，手指不自觉地捏紧了文件边缘。
祁氏集团？
那个业界巨头？
而祁墨...就是传说中的祁氏掌门人？
祁墨转过身，目光如炬地看着她。
在明亮的办公室灯光下，他的五官更加立体分明，眉宇间透着不近人情的冷峻。
"俞小姐，我们又见面了。
"他的声音低沉，听不出情绪。
王总惊讶地看向俞小凡："你们认识？
""只是...偶然遇到过。
"俞小凡小声回答，心跳莫名加速。
她不明白为什么这位大人物会记得她，更不明白为什么会点名要她参与项目。
祁墨从西装内袋取出一个透明文件袋，里面赫然是俞小凡昨天丢失的那枚手工书签。
"你落下了这个。
"他将书签放在桌上，"上面的设计很有意思。
"俞小凡脸颊发热，那是她闲暇时随手画的，没想到会被这样郑重其事地归还。
她伸手想拿回书签，祁墨却先一步拿了起来。
"这首诗是你写的？
""不，只是...抄的。
"俞小凡声音越来越小，感觉自己像被老师提问的学生。
祁墨微微颔首，出人意料地将书签放回了自己口袋："作为项目合作的开始，我想保留它。
明天上午九点，祁氏大厦28楼会议室，不要迟到。
"说完，他朝王总点头示意，大步离开了办公室，留下俞小凡站在原地，一头雾水。
"小凡啊，这可是个大好机会！
"王总兴奋地搓着手，"祁氏集团从不会和小公司合作，这次居然主动找上门来，还点名要你！
你可得好好表现！
"回到工位，俞小凡立刻被同事们围住了。
消息传得飞快，大家七嘴八舌地询问细节。
"祁墨可是商界传奇，出了名的挑剔，怎么会看上我们公司的方案？
"创意总监张哥满脸不可思议。
好友林妙妙把俞小凡拉到茶水间，压低声音："老实交代，你和祁墨是不是认识？
他为什么对你这么特别？
""真的只是昨天碰巧遇到，我撞到他，文件撒了一地。
"俞小凡咬着下唇，"可能...他正好看到了我的设计草图？
"林妙妙眯起眼睛："小心点，这些大人物心思深得很。
别是有什么别的想法...""你想多了！
"俞小凡脸一热，"人家什么身份，能对我有什么想法？
"话虽这么说，当晚俞小凡却失眠了。
她翻出自己以前的设计作品，反复检查，试图找出吸引祁墨的地方。
那个书签上的小诗——"即使是最小的星星，也会在属于自己的位置发光"——不过是她随手抄下的句子，为何他会特意提起？
第二天一早，俞小凡比约定时间提前半小时到达祁氏大厦。
高耸入云的玻璃幕墙大楼让她倍感压力，前台核实身份后，一位女助理带她上了专用电梯。
"祁总己经在等您了。
"助理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好奇。
俞小凡深吸一口气，推开会议室的门。
里面坐着七八位西装革履的精英人士，祁墨坐在首位，正在翻阅文件。
听到开门声，他抬起头，目光如鹰隼般锐利。
"你迟到了。
"他冷声道。
俞小凡一愣，看向手表："现在是八点五十...""我期望我的合作伙伴提前至少西十分钟到场准备。
"祁墨打断她，"坐下吧，我们开始。
"接下来的两小时堪称俞小凡职业生涯中最煎熬的时刻。
祁墨毫不留情地挑剔她提出的每一个想法，质疑她的专业能力，甚至当众指出她PPT中的排版问题。
其他与会者或沉默或附和，会议室气氛凝重得让人窒息。
"俞小姐，如果你的创意水平仅限于此，我想我们没必要继续合作了。
"祁墨合上文件夹，声音冰冷。
俞小凡握紧了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她抬起头，首视祁墨的眼睛："祁总，您提出的问题确实存在，但我认为您忽略了这个方案的核心优势。
我们的目标群体是年轻家庭，而调研数据显示..."她条理清晰地反驳了祁墨的每一个质疑，甚至当场在白板上画出了改进后的创意草图。
会议室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在她和祁墨之间来回移动。
祁墨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但俞小凡注意到他的眼神微微闪动。
最后，他只是简单地说："周五前我要看到完整的修改方案。
散会。
"众人迅速离开，俞小凡慢慢收拾文件，手指还在微微发抖。
她不确定自己是保住了这个项目还是彻底搞砸了。
"你的书签。
"低沉的嗓音在身后响起。
俞小凡转身，看到祁墨站在窗边，手中拿着她那枚书签，阳光透过玻璃在他轮廓上镀了一层金边。
"我以为您要保留它。
"她小心地接过。
"我欣赏有勇气坚持己见的人。
"祁墨的语气依然冷淡，但眼神不再那么锋利，"尤其是当他们的见解确实有价值时。
"俞小凡怔住了，这是今天他第一次近乎表扬的话。
"明天同一时间，我要看到你的初步构思。
"说完，祁墨大步离开了会议室。
俞小凡低头看着手中的书签，突然发现背面多了一行陌生的字迹——"星星确实会发光，但月亮才是夜的主角。
"她不确定这是否是祁墨留下的，但心跳却不受控制地加快了。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