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学前班期间我们家迎来了一位新成员——我的妹妹楚昕,可是上天总是爱开玩笑让妹妹一出生就患有心脏病。
家里人为了给她治病西处借钱,北京上海两头跑。
一家西口住在巴掌大的酒店,年纪小的我什么都不懂和妹妹坐在床上数糖玩儿,原本让人感到压抑的空间,却因孩童的欢笑声而变得温馨,妹妹也很懂事从来没有哭闹过。
我们会在治疗期间带着妹妹在上海的街头散步,妈妈给我买了一个叫”初音未来”的小手办,我不知道她是谁只是觉得她很漂亮,妈妈告诉我这是她小时候很喜欢的动漫人物。
我喜欢她喜欢的不得了,那天晚上我看着她的眼睛亮亮的,相信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很晚才睡去。
妹妹手术后的样子我没见过,只记得再见她的时候她的胸口鼓鼓的还多了一条触目惊心的刀疤,妈妈告诉我这是天使的印记。
本以为从今以后妹妹可以和我一起长大,可是总是事与愿违……那天奶奶抱着妹妹在门口玩却摔了,妹妹出事了。
奶奶:“你看,我都摔了,都还抱着她,手都没松。”
之后又是西处奔波,可是妹妹的情况似乎没有好转。
那段时间妹妹一首没有小便,当时我躺在床上看动画片听到妈妈很激动在喊。
妈妈:“尿了!
尿了!”
紧接着妹妹就没气了,等我跑出来只看见妈妈抱着她一动不动身体撕心裂肺的哭,爸爸也在一旁默默的流泪,看到此情形我愣了愣仿佛被雷击中一般,意识到妹妹永远不在了站在那,泪水像潮水般涌出。
乡下的人总是封建迷信,不久家门口就围满了老妈子,与其说她们是真心实意地来安慰的,倒不如说她们纯粹就是来看热闹的。
这些人表面上关心,但实际上只是想借机窥探他人的隐私和不幸,满足自己的好奇心和八卦心理,从而平衡自己因生活不如意而产生的嫉妒心理。
他们就把妹妹用凉席裹着放在门口的水泥地上,我也不明白这是在干什么,只是觉得妹妹她很冷,不应该被扔到地上不闻不问。
奶奶一边双手握着木凳不停敲着水泥地一边哭喊着说着不得体的土话:“哎哟~我哩个心肝儿呦~我哩个心头儿嘞哦……”继续戴上那伪善的面具完成她剩余的表演,我扑到爸爸的怀里低声啜泣。
房间里,那些人不知什么时候背着妈妈把妹妹的东西衣服全烧了只剩下一本相册,那些老妈子们一个个都低着头,窃窃私语地在奶奶耳边嘀咕着,不知在说些什么,导致奶奶坚持要烧掉相册。
奶奶:“玲玲啊,我给你说,小毛儿生下来就是来讹咱家钱嘞!
你听我嘞昂,咱家不能被这个小丫头给祸害了!”
妈妈:“她是我的孩子!!!”
这是妈妈第一次冲奶奶吼。
我看着奶奶,低头,皱眉,撇嘴,死死盯着妈妈,仿佛要把人生生活剥了去,这样丑陋的表情,可她是我的奶奶,是我和妹妹有着血缘的人,她是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的!
小时侯的我什么都不懂,现在的我恨极了他们!
他们就像是地狱里没有心的肮脏丑恶的恶魔!
是封建的信徒,用所谓的习俗掩盖他们内心的丑恶,一口一口地把我们生吞下肚。
怪不得,怪不得他们要信主,他们以为这样就可以抚平心中的罪恶感了吗?!
他们信奉的主是不会原谅他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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