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霏推开包厢门,巨大的环形沙发上,坐满了衣着光鲜的男男女女,烟雾缭绕。
她的目光迅速扫视一圈,并没有找到那个熟悉的身影。
“你就是楚云霏?”
一个带着明显轻蔑的女声响起。
楚云霏随着声音看去,一个穿着香奈儿成衣的女孩,正慵懒地靠在中间的沙发上。
指尖夹着一支细长的香烟,烟雾缭绕。
那女孩像打量一件货物一样,眼神上上下下打量着她。
从脚上那双单鞋,到身上那条素色的裙子,最终定格在她素颜都能看出来是美人坯子的脸上。
“看起来也不怎么样啊。”
女孩下了结论,言语里的优越感几乎要溢出来。
楚云霏的心沉了沉,面上却不动声色,只是微微皱眉:“请问你是?”
“傅承安呢?”
她问。
女孩闻言轻笑一声,姿态优雅地站起身,踩着高跟鞋,走到楚云霏面前。
故意将手中屏幕还亮着的手机,在楚云霏眼前晃了晃。
屏幕上是一条己发送的短信记录,收件人正是她。
“他呀~在楼上谈点事。”
女孩用的是陈述句。
她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所以,是你偷偷用他手机给我发的消息。”
愤怒和失望瞬间涌上心头。
女孩好像很满意她的反应,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
“自我介绍一下,”云诗怀微微抬起下巴,从桌上随意拿起一杯酒递给她,“我叫云诗怀,是傅总新谈的女朋友。”
“女朋友”三个字被刻意加重。
她看着那杯递到眼前的酒,再看了眼云诗怀那张得意的脸。
她气笑了,嘴角扯出一个特别讽刺的弧度。
真是没想到,那些在狗血电视剧里才会出现的“小三逼宫”戏码,有一天会让她碰上。
“小三啊?”
她声音不大,却瞬间打击到了云诗怀的优越感。
“怎么说话的?
给云姐道歉!”
旁边一个穿着暴露的女孩立刻喊起来,一看就是云诗怀的职业狗腿子。
“是啊是啊,也不撒泡尿照照,你看你那样子,配当傅承安的女朋友吗?”
坐在云诗怀旁边的男人也跟着起哄,言语粗鄙不堪,带着下流的恶意。
包厢里瞬间安静,所有人的目光都钉在她身上。
带着看好戏的兴奋和事不关己的冷漠。
云诗怀等他们叫嚣完,才慢悠悠的说:“好了,都别说了。”
没意思。
她突然觉得很恶心。
跟这群人纠缠,简首是浪费生命。
她不想在这里多待一秒钟,更不想看云诗怀这副惺惺作态的嘴脸。
她干脆利落地转身,只想立刻离开这个令人作呕的地方。
胳膊突然被人拽住。
她回过头冷冷地注视着云诗怀:“你还有事?”
云诗怀脸上伪善的笑容终于消失。
“喝了,”云诗怀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胁,“你才能走。”
楚云霏的目光扫过包厢。
这里有十几个人,都是云诗怀的走狗。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这个道理她懂。
傅家的地盘。
傅承安的新欢。
她一个旧人。
孤立无援。
在众人带着恶意的眼神中,她接过了那杯酒。
云诗怀看到她接过酒杯,嘴角止不住地上扬,眼里的得意真是演都不演了。
看着云诗怀,她只觉得无比恶心。
就在云诗怀以为她要喝下时。
她的手,轻轻一松。
“砰——!”
酒杯在地毯上西分五裂,变成一堆玻璃渣。
有几滴酒还溅到了云诗怀的小腿上。
楚云霏微微歪头,看着云诗怀难看的脸色,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不好意思,”她的声音没有一丝波动,甚至听不出歉意,“手滑了。”
哇刺激,一来看到的就是两个炮灰的对决,真有意思。
炮灰对炮灰,两眼泪汪汪!
打起来打起来!
云诗怀这炮灰还挺嚣张!
楚云霏气场两米八!
这手滑满分!
几行文字,毫无征兆地出现在楚云霏的视线中。
又是这些该死的弹幕!
看着眼前飘过的弹幕,她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极其自嘲的苦笑。
这些东西,又出现了。
就在前两天,这些自称观众的弹幕毫无征兆地闯入她的视野时。
她曾一度以为自己精神失常了。
那种荒诞和恐惧几乎将她淹没。
然而,当她怀疑这个世界是不是真实的时候。
她突然领悟了这个世界的真谛,打破了某种无形的枷锁。
她。
觉醒了。
她知道了,自己只是一本男频爽文里的炮灰。
最后不仅被傅承安抛弃,还会被他的仇家杀害。
存在的意义,就是让傅承安变得雷厉风行、冷酷无情。
何其可悲,何其可笑!
“现在是法治社会,”楚云霏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大脑计算着强行离开的可能性:“你就不怕我出了这个门,转头就去告你非法拘禁吗?”
她试图用法律作为最后的武器。
云诗怀像是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夸张地捂着嘴笑了起来。
带着一种高高在上的嘲弄:“你们听到她说什么了吗?
法治社会?
哈哈哈!
笑死人了~在这跟我讲法律?”
“是啊,”云诗怀身边的男人立刻附和,“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这可是傅家的地盘,有人敢管吗?”
“云姐,跟她废什么话?
今天不给她点颜色看看,她还真当自己是盘菜了!”
浓妆女孩恶狠狠地瞪着她,跃跃欲试。
“就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其他人也纷纷起哄。
听着这些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叫嚣,她彻底明白了。
在这里,所谓的法律在傅家的权势面前不堪一击。
硬碰硬,只会让自己更狼狈,甚至可能真的走不出这个门。
她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怒火和屈辱。
看向那个端着两杯酒走过来的女孩,最终将视线锁在云诗怀脸上。
声音带着一种认命的悲哀:“我喝了这两杯酒,就能走了?”
云诗怀满意地点点头,重新挂上那种虚假的笑容。
“是啊,这种事没必要骗你,毕竟……”她故意拉长了语调,“你只是一个傅承安用来怀念白月光的纪念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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