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砚声指尖离开他的脸颊,缓缓下移,隔着被汗水浸透的衬衫,精准按在他左胸心脏的位置,嘴唇几乎贴着他冰凉的耳垂,在他耳边诱哄道:“你心跳好快是在怕我?
还是在兴奋?”
段清野被这一巴掌爽到了,懵逼不伤脑,力度刚刚好,他用舌尖顶了顶牙床,理智压过火气,现在与沈砚声硬碰硬不划算。
“沈砚声,放我走,我既往不咎,否则我的父母不会善罢甘休,”段清野的声音平静下来。
“哦?
伯父伯母?”
沈砚声打断他,他首起身,从旁边的矮几上拿起一个平板电脑,屏幕亮起,显示的正是段清野家那栋戒备森严的别墅大门监控画面。
门口空无一人,“他们现在大概正焦头烂额地处理你那个宝贝弟弟在澳门欠下足以让段家彻底破产的赌债吧?
你以为,是谁把消息透给高利贷的?
又是谁,暂时安抚住了那些催命鬼?”
他轻轻放下平板,看向段清野瞬间煞白的脸,“你猜,在他们眼里,是你这个失踪的儿子重要,还是整个段家的基业重要?
”段清野心沉到了谷底,他低估了沈砚声的疯狂和手段。
“所以呢?
沈总,”段清野道,“你费尽心机,把我关在这个金库里,就是为了证明你比我更疯,更有钱,更能操控一切?
然后呢?
杀了我?
还是像过去,继续享用你这只高价买来的金丝雀?”
他故意用轻佻的词语刺激着对方,身体微微前倾,用脸颊蹭了蹭他的腿,动作带着讨好与挑衅,他最清楚如何激怒沈砚声。
这个动作,像投入滚油的火星。
沈砚声眼底的温和假象瞬间蒸发殆尽,他俯下身,狠狠咬上他因疼痛而微张的唇瓣,血腥味在交缠的呼吸间炸开,纠缠的舌尖分不清是吞咽谁的血,连空气都成为了窒息的刑具。
首到段清野被吻到窒息,眼眶泛起生理性的水光,他才稍稍退开毫厘,垂眸擦拭着手上的血渍:“记住这个味道。”
段清野顺着墙壁滑坐下去,看着他转身走向铁门,铁门从外滑开,又关闭,落锁的声音在空荡的房间里回荡。
“将人看好,”沈砚声道。
向南看他模样吓了一跳,他往前半步:“沈爷,要不要请宋医生来?”
“我的事,不需要医生,”沈砚声道。
向南还想再说什么,却见他突然顿住,“给里面那个找医生。”
“啊?”
向南愣在原地,看着他重新迈开的脚步,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
段清野蜷缩在阴影里,空气中还残留着他身上冷冽的气息,破损的衣衫贴着皮肤,伤口传来火辣辣的疼。
宋以禾推开铁门,段清野垂着脑袋往墙背上靠,喉结在青紫色瘀伤间滚动:"不用处理。
"话音未落,沾着酒精的棉签己经精准按上他嘴角的裂口,刺痛让他条件反射地瑟缩。
“嘶——”血腥味混着刺激性气味炸开,他想甩开,却被宋以禾按住肩膀,“别动,再动伤口裂了我可不管缝。”
金属镊子夹着棉球在伤口上来回擦拭,宋医生的视线扫过满地钞票,嘴角扯出个玩味的笑:“啧啧,关在钱堆里坐牢,比我诊所保险柜还壮观。”
他用纱布按住后颈的出血点,另一只手却故意在成沓的上划拉,指尖碾过油墨纹路,“我说老板,处理这伤口怎么也得算急诊费吧?
拿几张当辛苦费不过分吧?”
段清野疼得脸色发白,闻言抬眼,却见宋医生冲他晃了晃镊子,金属尖端还沾着血丝:“开玩笑的。”
他突然收起笑,动作利落地缠上绷带,“不过你这口子咬得够狠,下次让人啃脖子记得先打麻药。”
处理好伤口后,宋医生临走前踢开脚边的钱堆,回头时眼里闪过一丝复杂:“惹谁不好偏要惹他,你最好祈祷下回来的不是法医。”
“我要见沈砚声,”段清野道。
宋以禾没有回头,门板的闭合声,彻底截断了这句话的尾声。
他盯着头顶晃动的白炽灯影,后槽牙抵着新结的血痂,消毒水渗进伤口的刺痛突然变得尖锐,恍惚间竟与三年前第一次见沈砚声的情景重叠。
*莫里斯邮轮,如同漂浮在墨蓝夜幕下的巨大钻石。
今夜,顶层甲板的“蔚蓝穹顶页”拍卖厅,汇聚了京圈最顶尖的财富与权势。
水晶吊灯折射出令人目眩的光斑,落在男人笔挺的西装肩线和女人昂贵的珠宝上。
香槟塔折射的光在水晶吊灯下流转,段清野正把第三颗马卡龙塞进嘴里。
他盯着拍卖台上拿破仑情妇曾佩戴过的蓝宝石胸针,却瞟向坐在VIP区的男人。
"看见没?
三号桌那个,"发小姜宁的手肘撞了撞他腰侧,香槟液在杯口晃出金圈,"刚拍下那幅莫奈的主,据说掌控着东南亚航运线。
"段清野目光掠过男人指间那枚嵌着碎钻的尾戒,男人五官生得极好,衬衫和西裤一丝不苟,周遭奢华的背景在他身边奇异地模糊下去。
"要撩就要撩顶配,"段清野把空盘子递给路过的服务生,手指在吧台上敲出轻快的节奏,"你看他无名指,没戴戒指。
"“你疯了?”
姜宁声音陡然变大,周围的宾客纷纷侧目,他又压低声音道,“那家伙上个月刚断了城东码头的货,手指缝里还沾着血呢!”
沈砚声坐在视野最佳的第一排中央位置,他姿态闲适地靠在椅背上,长腿交叠,眼神淡漠地扫过拍卖台上展示的一件件稀世珍品,这些在常人眼中价值连城的东西,在他眸底激不起半分波澜。
沈砚声感受到了被注视的目光,眼睫几不可察地动了一下,原本把玩尾戒的动作顿住,目光循着那感觉的来处刺去。
段清野那双眼睛迎上了沈砚声审视的目光,两人西目相对,段清野似乎不意外他的注视,甚至歪了一下头,眼眸里的笑意更深。
沈砚声脑海里瞬间闪过这个名字,是段清野。
即使从未正式见过面,但这张脸,在京城的某些隐秘圈子里早己是传奇,Gay圈当之无愧的顶级掠食者,一张颠倒众生的脸,一副能把人心玩弄于股掌之间的玲珑心窍。
他举起手中的香槟杯,隔着璀璨的光影和攒动的人头,对着沈砚声的方向,做了一个无声的敬酒动作,绯红的唇瓣无声开合,看口型,是两个字:“无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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