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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文大咖“半吨老师”最新创作上线的小说《穿书后我拒当后反派他爹急了是质量非常高的一部现代言沈知晏沈聿是文里的关键人超爽情节主要讲述的是:故事主线围绕沈聿,沈知晏,沈知宁展开的现代言情小说《穿书后我拒当后反派他爹急了由知名作家“半吨老师”执情节跌宕起本站无弹欢迎阅读!本书共计256351章更新日期为2025-07-05 03:16:47。目前在本完小说详情介绍:穿书后我拒当后反派他爹急了
主角:沈知晏,沈聿 更新:2025-07-05 10:31: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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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摔在沈聿家客厅的波斯地毯上时,脚踝还卡着那只该死的八厘米细高跟。
头顶传来一声嗤笑。“苏小姐的登场方式,总是这么…别致。
”我撑着冰凉的大理石地面爬起来,捋开糊了满脸的头发丝,抬头瞪他。沈聿。
书里最大的反派他爹。也是系统给我安排的“后妈”上岗对象。他坐在宽大的丝绒沙发里,
黑衬衫袖口随意挽到手肘,露出一截线条流畅的小臂。手里慢悠悠地盘着两颗油亮的核桃,
发出咯吱轻响。金丝眼镜后的目光,像手术刀,一寸寸刮过我的狼狈。“沈先生,
”我吸了口气,把那只碍事的高跟鞋甩到一边,光脚踩在厚地毯上,“上次在电话里,
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哦?”他尾音拖长,带着点玩味,“哪句?
是说死也不会进我沈家的门,还是说我那两个孩子是讨债鬼,谁沾谁倒霉?”我噎住。
原主苏桐留下的烂摊子,真是字字泣血。“都不是。”我挺直背,
努力忽略脚底板传来的凉意,“我的意思是,沈先生家大业大,何必跟我这种小人物纠缠?
您另请高明吧。”穿进这本狗血豪门文三天,我捋清楚了。原主苏桐,标准炮灰女配。
被家族当棋子塞给丧偶的科技新贵沈聿,美其名曰给俩孩子当后妈。
实则想攀附沈家滔天权势。原主蠢,真以为自己能一步登天,对沈聿死缠烂打,
对沈家那对传说中“阴鸷狠毒”的龙凤胎继子继女百般刻薄。结果呢?
书里写得明明白白:三年后,沈聿被商业对手搞垮,锒铛入狱。他那一对天才儿女黑化,
成了搅动风云的终极反派。而“苏桐”这个恶毒后妈,被“意外”火灾烧得面目全非,
死在廉价出租屋里。系统冰冷的声音还在我脑子里回放:主线任务:成为沈聿续弦,
抚养反派沈知晏、沈知宁至成年。失败惩罚:抹杀。去他的抹杀!
我宁愿现在就被扫地出门,找个犄角旮旯苟着,也比按剧情走被烧成炭强!“纠缠?
”沈聿放下核桃,拿起茶几上一份文件,“苏小姐,是你父亲苏明德,
拿着这份有你签字的婚前协议,堵在我公司楼下三天了。”他指尖点了点纸张。
“上面写得清清楚楚,你自愿嫁入沈家,照料我的一双儿女。作为回报,
苏家将获得沈氏旗下恒远科技的独家代理权。”他抬眼,镜片后的目光没什么温度。
“现在你说不干?苏家耍我玩?”我心里咯噔一下。原主这蠢货!居然签了这种卖身契!
“协议可以撕。”我硬着头皮,“违约金多少?我想办法赔。”“赔?
”沈聿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低低笑起来。他起身,高大的影子瞬间笼罩住我。
“恒远科技明年的订单,价值九位数。”他微微俯身,带着沉水香的气息逼近。“苏小姐,
把你论斤卖了,也填不上这个零头。”我被他身上迫人的气势压得后退一步,
后背抵住了冰冷的装饰壁炉。“那…那你想怎么样?”沈聿直起身,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袖口。
“下个月一号,是个好日子。”他语气平淡得像在讨论天气。“婚礼从简。你搬进来,
安安分分做沈太太。看好知晏和知宁,”他顿了顿,眼神锐利地扫过我,
“别动不该动的心思,也别让他们出任何差错。三年后,协议自动终止,你拿钱走人,两清。
”三年?书里苏桐就是三年后挂的!“不行!”我脱口而出。沈聿眼神一沉。“嫌少?
”“不是钱的事!”我急得冒汗,“沈先生,强扭的瓜不甜!我不喜欢你,你也不喜欢我,
何必互相折磨?你条件这么好,找个真心实意对你、对孩子好的女人不好吗?
”沈聿定定地看着我,那眼神深得探不到底。几秒后,他忽然勾起唇角,
露出一抹极淡、却毫无暖意的笑。“真心实意?”他像是咀嚼着这四个字,带着一丝嘲讽。
“苏桐,你以为沈太太的位置,是留给什么‘真心实意’的?
”他拿起沙发扶手上的西装外套,搭在臂弯。“是留给我需要的。”他朝门口走去,
经过我身边时,脚步未停,只丢下一句冰冷的通牒。“下个月一号。别让我派人‘请’你。
”沉重的雕花大门在我眼前关上。留下我一个人,站在空旷得能听见回音的奢华客厅里,
手脚冰凉。九位数的违约金像座山压下来。沈聿最后那个眼神,更让我心底发寒。
他不是在商量。是通知。我灰溜溜地滚回苏家那栋表面光鲜、内里早已被蛀空的别墅。
刚进门,一个水晶烟灰缸擦着我的耳朵飞过去,砸在身后的门框上,碎裂一地。“孽障!
你还敢回来!”我爹苏明德,顶着张气成猪肝色的脸,从真皮沙发上跳起来,指着我鼻子骂。
“沈先生电话都打到我这儿了!说你不知好歹,当场拒婚?苏桐,我苏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恒远的代理权要是黄了,你就给我滚去嫁给城西那个死了三任老婆的王老板填窟窿!
”我那个妆容精致的继母林美凤,假惺惺地过来拉他。“哎呀明德,消消气!桐桐还小,
不懂事呢。沈先生那样的男人,多少女人挤破头?她一时糊涂也是有的。”她转向我,
眼神里淬着毒针。“桐桐啊,听阿姨的,别犯傻。沈家那俩孩子是难缠了点,可后妈嘛,
忍忍就过去了。熬死老的,熬大小的,沈家泼天的富贵,还不都是你的?
”我看着她那张保养得宜的脸,胃里一阵翻腾。书里,就是这女人在原主耳边不断挑唆,
教她怎么刻薄孩子,怎么争宠夺权,最后把原主彻底推进火坑。“阿姨,”我扯出一个假笑,
“沈家那泼天的富贵,您这么喜欢,怎么不让苏玥去?
”旁边一直低头玩手机的我那便宜妹妹苏玥,猛地抬起头,脸都白了。“苏桐你胡说什么!
”林美凤也变了脸色。“苏桐!你别不识好歹!玥玥是要正经嫁人当正房太太的!
哪像你……”“哪像我,是个填房的命?”我打断她,径直走到苏明德面前。“爸,
”我看着他浑浊发黄的眼,“沈聿的续弦,我当不了。违约金我会想办法还。”“你想办法?
你拿什么想?去卖吗?”苏明德唾沫星子喷到我脸上,“我告诉你苏桐!要么乖乖嫁过去,
要么我现在就打断你的腿,把你扔到沈聿床上!你自己选!”心彻底凉了。
在这个所谓的“家”里,我连件商品都不如。“行。”我点点头,异常平静,“我嫁。
”苏明德和林美凤脸上瞬间绽开狂喜。“这就对了嘛桐桐!这才是我苏明德的好女儿!
”“姐姐,恭喜呀!”苏玥假惺惺地笑。我看着他们贪婪的嘴脸,补上后半句。
“但我有个条件。”“你说!金山银山爸爸都给你搬来!”苏明德拍胸脯。“我要户口本,
身份证。现在就要。还有,”我盯着他,“婚前协议,我要亲自和沈聿签。
”苏明德脸上的喜色僵了一下。“你…你要这个干什么?爸爸还能坑你?”“给不给?
”我懒得废话,“不给我现在就去找沈聿,告诉他你们逼我嫁,就是为了吞他的恒远科技。
你说,沈先生会不会一怒之下,先把苏家这点根基给碾平了?”苏明德的脸瞬间惨白。
林美凤尖叫:“苏桐你敢!”“你看我敢不敢。”我掏出手机,作势要拨号。“给!我给!
”苏明德几乎是扑进书房,翻箱倒柜,把一个小红本和身份证摔到我面前,
像甩掉什么烫手山芋。“签!你去签!签出个窟窿来,你自己兜着!”我抓起户口本身份证,
塞进包里,转身就走。身后传来苏明德的咆哮和林美凤尖利的咒骂。“白眼狼!
养不熟的白眼狼!”“嫁过去也是个丧门星!我看你能得意几天!
”别墅大门在身后重重关上。隔绝了令人作呕的一切。夏夜的风带着点黏糊糊的热气,
吹在脸上。我靠在冰冷的院墙上,才发觉后背全是冷汗,握着包带的手还在抖。第一步,
拿到身份证明,算是赌赢了。可下一步呢?真跳进那个名为“沈太太”的火坑?
我没去找沈聿签什么鬼协议。我在沈家所在的顶级富人区“云顶水岸”附近,
租了个老旧但干净的小公寓。一室一厅,月租三千五。
用原主卡里仅剩的八万块私房钱付了押三付一,又买了台二手笔记本电脑。
坐在吱呀作响的旧书桌前,我打开了招聘网站。穿书前,我是个苦逼的广告公司文案狗。
PPT女工,键盘侠,24小时待机改稿的乙方狗。别的金手指没有,写点抓人眼球的东西,
是我的饭碗。我瞄准了当下最火的短视频平台。注册新账号,
ID就叫:今天也没当后妈。简介:记录一个拒当后妈的普通女子的日常抗争版。
第一个视频,我对着镜头,素颜,头发随意扎着,穿着洗得发白的T恤。
背景是斑驳的墙皮和简陋的出租屋一角。“大家好。我,苏桐,24岁。三天前,
我拒绝了一个成为亿万富豪孩子后妈的机会。”“不是凡尔赛。是真的拒绝了。代价是,
可能面临九位数的违约金索赔。”“为什么拒绝?”我对着镜头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因为怕死。”“对,字面意思的怕死。”“豪门的水太深。我怕我这条小咸鱼,
刚跳进去就被淹死,或者被更大的鱼啃得骨头渣都不剩。”“所以,我跑了。
躲在这个月租三千五的小窝里。现在,我要开始努力搞钱还债了。目标:九位数。
有没有路过的大佬,给指条明路?”视频发出去,我压根没指望有水花。纯粹是憋闷得慌,
找个树洞。然后埋头开始接单。代写短视频脚本,代写产品软文,
代写情感小故事……什么活儿都接,价格压到最低。熬了三个通宵,眼睛红得像兔子,
卡里终于艰难地爬进了四千块。第四天早上,我被手机疯狂的震动吵醒。
迷迷糊糊抓过来一看。99+私信。99+评论。99+@。今天也没当后妈那个视频,
火了。播放量:三百七十万。点赞:二十一万。评论炸了锅。“卧槽!九位数?
姐妹你拒绝的是中东石油王子吗?”“云顶水岸附近月租三千五?
姐妹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求坐标!我去偶遇富豪!”“怕死?展开讲讲?
豪门后妈文学照进现实?”“蹲后续!姐妹别怂!搞钱还债!我们精神支持你!
”“只有我好奇孩子爹是谁吗?能出九位数违约金的主儿……细思极恐!”“楼上+1!
盲猜科技新贵沈大佬!毕竟他刚丧偶,还拖着俩魔王崽!”“!!!沈聿???如果是他,
姐妹快跑!他那对龙凤胎是出了名的小恶魔!前年气走了三个保姆,
去年逼疯了一个钢琴老师!”“赌五毛,博主撑不过三天就得被沈大佬抓回去!
”……我看着飞速翻滚的评论,心跳得像打鼓。完了。玩脱了。虽然没指名道姓,
但网友都是福尔摩斯!沈聿要是看到……手机突然尖锐地响起来。一个没有备注的本地号码。
我手一抖,差点把手机扔出去。深吸一口气,接通。“喂?”电话那头一片沉寂。
只有一道极轻、极缓的呼吸声。隔着电波,都带着沉甸甸的压迫感。我的心跳漏了一拍。
是他。“苏桐。”沈聿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比那天在客厅里更冷,淬着冰渣。“看来,
我对你的警告,你一个字也没听进去。”我头皮发麻,强装镇定:“沈先生,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不明白?”他轻轻笑了一声,那笑声让人脊背生寒。
“月租三千五的小窝?”“搞钱还债?”“今天也没当后妈?”他一字一顿,
念着我视频里的原话。“苏小姐,在网上给自己立‘独立女性’人设,煽动舆论,向我施压?
”他顿了顿,语气陡然森寒。“谁给你的胆子?”最后五个字,像冰锥子,扎进我耳朵里。
我握着手机,指尖冰凉,喉咙发紧。“我没有煽动舆论……”“删掉。”他打断我,
命令不容置疑,“现在,立刻。”“还有,今晚六点,搬回苏家。明天,
我会派人送婚纱过去。”“苏桐,我的耐心,是有限的。”电话被干脆利落地挂断。
忙音嘟嘟作响。我僵在原地,浑身血液都冷了下去。他知道了。他全都知道了。
不仅知道我在哪,连我发的视频都一清二楚!删掉视频?搬回苏家?等着明天被套上婚纱?
做梦!一股强烈的反叛冲上头顶。凭什么?凭什么我要按着别人写的剧本走?
凭什么我要认命去当那个死路一条的后妈?我偏不!我飞快地点开短视频平台后台,
看着那个还在不断飙升的播放量和评论区热火朝天的讨论。心一横。赌了!我把心一横,
不但没删视频,反而把手机架好,又录了一段。这次没化妆,熬夜的黑眼圈格外明显,
头发也有点乱。“大家好,我是‘今天也没当后妈’。”我对着镜头,
努力挤出一点轻松的笑,但声音有点哑。“刚接到债主爸爸的电话了。嗯,
就是那位九位数违约金债主。”“他让我删视频,立刻,马上。还让我今晚搬回去,
明天试婚纱。”我摊了摊手,一脸无奈。“你们说,我删不删?”“搬不搬?”“这婚纱,
穿不穿?”视频很短,不到三十秒。发出去,配文:债主爸爸催债了,在线等,挺急的。
点击发送。我把手机扔到一边,不敢看。心脏在胸腔里狂跳,像要从嗓子眼蹦出来。
我在赌。赌沈聿这种站在金字塔尖、极度在乎脸面和舆论的人,
不敢真的对一个“弱势”女性,在众目睽睽之下,做什么太过分的事。
赌网友的看热闹不嫌事大,能把水搅得更浑。赌一线渺茫的生机。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手机安静得像块砖头。没有沈聿的夺命连环call。没有苏明德的咆哮。
连林美凤的阴阳怪气都没有。死一样的寂静。反而更让人心慌。傍晚,
我下楼去便利店买泡面。刚走出破旧的小区大门,一辆黑色宾利,像沉默的巨兽,
悄无声息地滑到我面前,挡住了去路。车窗降下。露出一张冷硬的中年男人侧脸。
是那天在沈家客厅见过的管家,姓钟。“苏小姐。”钟管家面无表情,眼神像打量一件物品。
“先生让我来接您。”我心里咯噔一下,下意识后退。“接我?去哪?”“回您该去的地方。
”钟管家的声音没有起伏,却带着不容抗拒的意味。“先生吩咐了,您的东西,
会有人替您收拾。”两个穿着黑色西装的彪形大汉,无声地从车后座下来,一左一右,
像两堵墙,封住了我的退路。压迫感扑面而来。“你们想干什么?光天化日绑架吗?
”我声音有点抖,强撑着气势。“苏小姐言重了。”钟管家推开车门,做了个“请”的手势。
“只是请您回家。先生不喜欢等。”回家?回哪个家?苏家那个虎狼窝?
还是沈聿那座华丽的牢笼?看着那两座逼近的“黑塔”,我脑子飞快转动。硬刚肯定不行。
跑?两条腿跑不过四个轮子加专业保镖。“等等!”我猛地抬手,指向便利店,
“我…我买包卫生巾!很快!两分钟!买完就跟你们走!”钟管家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
似乎觉得这个要求有点污秽,但还是点了点头。一个保镖立刻亦步亦趋地跟在我身后。
我冲进便利店,直奔最里面的货架,心脏快跳出胸腔。飞快地抓了包卫生巾,
又胡乱拿了两盒口香糖,冲到收银台。扫码,付款。收银的小哥打着哈欠,慢吞吞的。
我急得要冒烟,眼角余光瞥见便利店透明的玻璃墙外,钟管家正低头看手表,有些不耐。
就是现在!我付完钱,抓起袋子,装作不经意地往旁边的热饮柜挪。“哎,小哥,帮个忙!
”我压低声音,语速飞快,把刚买的其中一盒口香糖塞进收银小哥手里,指着窗外,
“看到那辆宾利没?帮我个忙,就说…就说我肚子疼,在你们厕所,可能需要点时间!
求你了!”小哥被我吓了一跳,看看手里的口香糖,
又看看窗外那辆一看就价值不菲的豪车和气势汹汹的保镖,有点懵,又有点害怕。“快!
”我几乎是在哀求了,又塞了张五十块的钞票过去。小哥一咬牙,点了点头。我立刻猫着腰,
从收银台后面溜过去,闪进了写着“员工专用”的小门。门后是一条狭窄的过道,堆着纸箱,
尽头是厕所和一个小后门!这是我上次买水时无意中发现的!心脏狂跳,手心全是汗。
我屏住呼吸,轻轻拉开生锈的后门铁栓。“吱呀——”刺耳的声音在寂静的过道里格外清晰!
我魂都快吓飞了!顾不上那么多,猛地拉开门,冲了出去!
外面是一条堆满垃圾桶的、充满馊味的小巷!我拔腿狂奔!高跟鞋早就扔了,
脚上是一双廉价的帆布鞋。跑!拼命跑!身后传来隐约的呼喝声和急促的脚步声!
他们发现了!我不敢回头,肺像要炸开,闷头冲出小巷!外面是车水马龙的主干道!
正是下班高峰,人流车流混杂。我像条慌不择路的鱼,一头扎进汹涌的人潮里!
我躲在一家24小时快餐店油腻腻的厕所隔间里,抱着膝盖坐在马桶盖上,
浑身还在不受控制地发抖。刚才那一路狂奔和混入人群的惊险,耗尽了我所有力气。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不是沈聿,也不是苏家。是一个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跑?跑得掉吗?
只有五个字。像冰冷的蛇,缠绕上我的脖子。我猛地按熄屏幕,把脸埋在膝盖里。
恐惧像冰冷的潮水,一点点漫上来。他真的不会放过我。怎么办?难道真的只能认命?不行!
我猛地抬起头,眼里烧着一簇不甘的火。还有最后一个办法。釜底抽薪。我颤抖着手,
重新点开短视频APP。那个债主爸爸催债了的视频,已经爆了。播放量破了千万。
评论区彻底沦陷。“卧槽!债主爸爸派人堵门了?博主还好吗?”“博主快报警啊!
”“楼上傻吗?能出九位数违约金的主儿,报警有用?”“最新进展呢?博主吱个声啊!
别吓我们!”“完了完了,博主该不会被‘请’回去了吧?”“豪门の强制爱?
嘶……有点带感怎么回事?”“带感个屁!这是赤裸裸的威胁!压迫!姐妹们顶起来!
保护我方博主!”……我深吸一口气,点开直播按钮。镜头晃了一下,
对准我苍白、狼狈、还带着泪痕刚才跑的时候被风吹的的脸。
背景是快餐店厕所狭小肮脏的隔间门板。直播间瞬间涌入几万人!弹幕疯了似的滚动!
“啊啊啊!博主还活着!”“天呐!这脸白的!发生什么了?”“背景是厕所?
博主被堵在厕所里了?”“债主爸爸的人在外面?”我看着飞速滚动的弹幕,开口,
声音沙哑得厉害:“大家好,我是苏桐。我还活着。”“刚才,差一点就被抓回去了。
”“现在躲在…一个公共厕所里。”弹幕一片“心疼”“抱抱”“博主坚持住”。
我吸了吸鼻子,努力让声音听起来更委屈、更无助。“我知道,很多人觉得我矫情,
不识抬举。沈先生那样的男人,是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可是……”我停顿了一下,
酝酿情绪,眼圈适时地红了。“我只是害怕。”“害怕那个陌生的家,
害怕那对据说…很难相处的孩子。”我低下头,肩膀微微耸动,
像是强忍着巨大的恐惧和委屈。
“我查过…很多当后妈的故事…没有几个有好下场…”“轻则被孩子排斥,被丈夫冷落,
重则……”我猛地抬起头,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对着镜头,声音带着绝望的颤抖。“沈先生,
我求您了!”“违约金我会还!砸锅卖铁,做牛做马,我一定还!求您高抬贵手,放过我吧!
”“我…我真的不想死啊……”最后一句“不想死”,带着崩溃的哭腔,
瞬间点燃了整个直播间!弹幕彻底爆炸!“卧槽!‘不想死’?信息量巨大!”“细思极恐!
博主是不是知道了什么豪门秘辛?”“沈大佬!出来走两步!你对人家姑娘做了什么!
”“保护博主!抵制强权婚姻!”“沈聿!出来给个说法!”……直播间人数像坐了火箭,
直冲百万!#今天也没当后妈 不想死##沈聿 逼婚##豪门后妈 高危职业#几个词条,
以恐怖的速度窜上热搜榜!我的手机开始疯狂震动,无数陌生号码打进来,
还有铺天盖地的私信和@。成了!舆论这把火,被我彻底点着了!
我看了一眼直播间飙升的人数,心一横,决定再添一把柴。“沈先生,我知道您在看着。
”我对着镜头,泪眼婆娑,语气却带着一种豁出去的决绝。“您位高权重,
捏死我像捏死一只蚂蚁。但现在是法治社会!舆论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施暴者!
”“如果您执意相逼,我只能……”我咬了咬下唇,像是下了极大的决心。
“把我‘不小心’看到的,那份关于您已故夫人林薇女士死亡真相的疑点报告,公之于众!
”轰——!脑子里像是炸开一道惊雷!我自己都懵了!林薇?沈聿的亡妻?
书里只说她死于三年前的一场意外车祸!我哪知道什么疑点报告?纯粹是刚才被逼急了,
口不择言,想着原主或许在苏家听过什么捕风捉影的八卦,拿来当最后的筹码唬人!
可话一出口,覆水难收!直播间的弹幕,出现了瞬间的死寂。下一秒,如同海啸般彻底爆发!
“!!!!!”“我屮艸芔茻!惊天大瓜!”“亡妻死亡疑点???
信息量太大我CPU烧了!”“博主牛逼!这是要同归于尽的节奏啊!
”“沈聿亡妻不是意外车祸吗?难道……”“前排出售瓜子板凳!世纪大瓜!”“录屏!
快录屏!要出大事了!”……手机突然疯狂地震动起来!屏幕上跳跃的名字,
不再是陌生号码。是——沈聿。刺眼,冰冷。像催命符。我手一抖,差点把手机扔进马桶里。
直播还在继续。几百万双眼睛在屏幕后面看着。我盯着那个名字,指尖冰凉,
血液似乎都凝固了。接?还是不接?就在我指尖颤抖着,几乎要碰到接听键时——砰!!!
一声巨响!我所在的厕所隔间门板,被一股巨大的力量从外面狠狠踹开!
单薄的锁扣瞬间崩裂!木屑飞溅!我惊恐地抬头。门口,逆着快餐店走廊惨白的光。
沈聿站在那里。一身剪裁完美的黑色西装,勾勒出宽肩窄腰的凌厉线条。
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金丝眼镜后的那双眼睛,像结了冰的寒潭,深不见底,
翻涌着骇人的风暴。他周身散发出的低气压,让狭小厕所里的空气都凝滞了。
他一步一步走进来。锃亮的皮鞋踩在肮脏潮湿的地砖上,发出沉闷的、令人心悸的回响。
弹幕疯了!“啊啊啊啊!正主来了!”“卧槽!沈大佬真人杀到厕所抓人了!”“这气势!
隔着屏幕我腿都软了!”“博主快跑啊啊啊!”“跑个屁!门都被踹飞了!
”……沈聿走到我面前,高大的身影完全笼罩住蜷缩在马桶盖上的我。阴影浓重得让人窒息。
他微微俯身。冰冷的手指,带着薄茧,毫无温度地捏住了我的下巴,强迫我抬起头,
对上他那双毫无人类感情的眼睛。“疑点报告?”他开口,声音低沉得可怕,
像毒蛇在耳边嘶嘶吐信。“苏桐。”他缓缓地,一字一顿。“你、真、是、好、样、的。
”最后一个字落下,他另一只手猛地抬起,劈手夺过我还在直播中的手机!看都没看,
手臂向后一抡——砰啷!哗啦!手机被狠狠砸在对面的瓷砖墙上!瞬间四分五裂!直播信号,
戛然而止!最后定格在屏幕上的画面,是沈聿那张寒冰刺骨、戾气横生的脸,
和他捏着我下巴的、骨节分明的手。以及满屏爆炸的、惊骇的弹幕。世界,彻底安静了。
只剩下我粗重的喘息,和他冰冷刺骨的视线。下巴上的力道大得像是要捏碎骨头。
我疼得眼泪瞬间飙了出来,恐惧像冰冷的藤蔓缠紧心脏。“我…我瞎说的!
”我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我什么都不知道!我骗人的!就想吓唬你……”沈聿没说话。
他盯着我,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里,风暴在疯狂凝聚。过了几秒,或许更久。
他松开了钳制我下巴的手。我像被抽了骨头,瘫软下去。他直起身,
慢条斯理地从西装内袋里,抽出一块雪白的丝质手帕。然后,极其细致地、一根一根地,
擦拭着刚才捏过我下巴的手指。仿佛碰到了什么极其肮脏的东西。擦完,
他将那块昂贵的手帕,随意丢进了一旁的垃圾桶。动作优雅,却充满了极致的轻蔑与侮辱。
“带走。”他转身,只留下两个冰冷的字眼。门外那两个如黑塔般的保镖,立刻上前,
一左一右,像拎小鸡一样把我从马桶盖上架了起来。“放开我!沈聿!你这是绑架!
”我挣扎着尖叫。沈聿脚步未停,径直朝外走去。声音淡漠地飘回来。“报警?”“试试看。
”我被粗暴地塞进了那辆宾利的后座。沈聿坐在另一侧,闭着眼,靠着椅背,
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寒气。车子启动,汇入车流。我缩在角落里,惊魂未定,
心脏还在狂跳。完了。彻底激怒他了。等待我的会是什么?被他悄无声息地“处理”掉?
还是直接绑去婚礼现场?我不敢想。车子没有开往苏家,也没有开向云顶水岸的沈家豪宅。
而是驶向了一个我完全陌生的方向。最终,停在了城郊一处极为僻静的私人医院门口。
医院环境清幽,安保森严,像高级疗养院。沈聿下车,大步流星地往里走。
我被保镖半押半拖地跟在后面。穿过安静的走廊,来到一间VIP病房外。
隔着门上的玻璃窗,能看到里面。病床上,躺着一个约莫七八岁的小女孩。小脸苍白,
嘴唇没什么血色,闭着眼,长长的睫毛像小扇子,安静得像个易碎的瓷娃娃。
她手腕上打着点滴,鼻子里还插着氧气管。床边,坐着一个同样年纪的小男孩。
侧脸线条和沈聿如出一辙的冷硬。他穿着黑色的小衬衫,背脊挺得笔直,像棵倔强的小松树。
正一眨不眨地盯着床上的女孩,小手紧紧握着女孩没有打点滴的那只手。是沈知晏和沈知宁。
书里那对后来搅动风云、心狠手辣的反派兄妹。此刻,他们看起来那么小,那么脆弱。
尤其是床上的沈知宁,苍白得几乎透明。沈聿站在门外,隔着玻璃看着里面的两个孩子。
他身上那股骇人的戾气和冰冷,在看到孩子的瞬间,似乎收敛了一些。但眼底深处,
是浓得化不开的疲惫和一种…深沉的痛楚。他推门进去。脚步声惊动了床边的小男孩。
沈知晏猛地转过头。看到沈聿,他小脸上的担忧和脆弱瞬间褪去,
换上了一种超越年龄的冷漠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怨恨?他看了一眼被保镖押在门口的我,
眼神更是冷得像冰锥。“你来干什么?”沈知晏的声音稚嫩,却带着尖锐的敌意。
沈聿没理会他的态度,走到床边,俯身探了探沈知宁的额头,又看了看旁边的监护仪器。
“宁宁怎么样?”他问,声音低沉。“不用你管。”沈知晏硬邦邦地顶回去,
像只竖起浑身尖刺的小刺猬。沈聿动作一顿,直起身,看向儿子。父子俩对视着。
一个高大冷峻,一个年幼倔强。空气中弥漫着无声的硝烟味。“钟伯,”沈聿没再问儿子,
直接对跟进来的管家吩咐,“联系威尔逊教授,把宁宁最新的检查报告发过去,
我要尽快得到他的评估。”“是,先生。”沈聿的目光终于落到我身上,冰冷刺骨。“你,
”他指着我,“留下。”我一愣。“看着宁宁。在她醒过来之前,一步不许离开。
”沈知晏立刻像被踩了尾巴的小豹子跳起来:“我不要她看!她会害死妹妹的!让她滚!
”“沈知晏!”沈聿的声音陡然严厉。沈知晏梗着脖子,毫不畏惧地回瞪着他父亲,
眼圈却红了。“她跟那些女人都一样!都是冲着你的钱来的!她们只会欺负我和妹妹!
妈妈就是……”“闭嘴!”沈聿厉声打断他,额角青筋隐隐跳动。
沈知晏被他吼得小身子一颤,后面的话硬生生憋了回去,只是死死咬着下唇,
眼泪在眼眶里倔强地打着转,不肯落下。沈聿胸膛起伏了一下,闭了闭眼,
似乎在极力压制翻腾的情绪。再睁开眼时,恢复了那种冰冷的平静。“看好她。
”他对保镖丢下三个字,又深深看了一眼病床上沉睡的女儿,转身大步离开了病房。
留下我和沈知晏,还有一个昏迷的沈知宁,以及两个门神一样的保镖。
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沈知晏用那双和他父亲如出一辙的、黑沉沉的眼睛,
充满恨意地剜了我一眼。然后扭过头,不再看我,只紧紧握着妹妹的手。小小的背影,
写满了抗拒和防备。我站在病房角落,看着这对命运多舛的反派兄妹雏形,
看着沈知晏那明明害怕却强装坚强的样子,看着沈知宁苍白脆弱的小脸……心里某个地方,
被什么东西轻轻刺了一下。书里只写了他们后来的阴鸷狠毒。却没写,
他们也曾是这样在病痛和冷漠中挣扎的孩子。我被困在了医院。名义上是照顾沈知宁,
实际就是变相软禁。病房门口二十四小时守着保镖,连上厕所都有人跟着。
沈知晏对我视若无睹,除了必要的交流比如让我倒水,但水必须他先尝过一口才给妹妹,
绝不跟我多说一个字。沈知宁在当天晚上醒了过来。小姑娘很安静,醒了也不哭不闹,
只是睁着那双黑葡萄似的大眼睛,怯生生地看着陌生的我,又看看哥哥,
小声问:“哥哥…她是谁?”沈知晏立刻像护崽的母鸡一样挡在妹妹床前,
警惕地瞪着我:“坏人!爸爸找来害我们的!”沈知宁缩了缩脖子,看我的眼神更害怕了。
我:“……”行吧,恶毒后妈人设稳了。沈聿每天会来一次,时间不定。通常是深夜。
他来了也只是沉默地看看女儿,问几句医生情况,偶尔会和沈知晏说几句话,
但父子间的气氛总是剑拔弩张,说不了几句就不欢而散。他从没正眼看过我。
仿佛我只是病房里一件碍眼的摆设。这种被彻底无视、又时刻处在监视下的日子,
比被直接关起来还折磨人。像钝刀子割肉。直到第三天晚上。沈知宁睡着了。
沈知晏也趴在妹妹床边的小桌子上,累得睡着了,小手里还紧紧攥着一支笔,
下面压着画了一半的涂鸦。病房里很安静,只有监护仪器规律的滴答声。
我靠在墙边的陪护椅上,昏昏欲睡。病房门被轻轻推开。沈聿走了进来。
带着一身室外的寒意和淡淡的烟草味。他似乎很疲惫,捏了捏眉心,走到女儿床边,
低头凝视着沈知宁的睡颜,眼神复杂难辨。然后,他走到儿子身边,动作有些僵硬地,
拿起旁边叠着的薄毯,轻轻盖在沈知晏单薄的背上。沈知晏在睡梦中不安地动了动,
小眉头皱起,含糊地呓语了一句:“…妈妈…”沈聿盖毯子的手,猛地顿在半空。
他维持着那个弯腰的姿势,背对着我,肩膀的线条绷得死紧。过了很久,
久到我以为他变成了一座雕塑。他才极其缓慢地直起身。没有回头。声音低沉沙哑地传来,
像砂纸磨过粗糙的木头。“出来。”命令是给我的。我心头一紧,看了一眼睡熟的两个孩子,
轻手轻脚地跟了出去。走廊尽头僻静的露台。夜风很凉。沈聿背对着我,
望着外面沉沉的夜色。指尖一点猩红明灭,是烟。他很少在我面前抽烟。“宁宁的心脏,
是先天性的。”他忽然开口,声音没什么起伏,却像巨石投入死水。“很复杂。
国内能做这个手术的医生,不超过三个。”“成功率,不到四成。”我愣住了。
书里…根本没提沈知宁有严重的心脏病!只说她体弱!“三年前,薇薇带他们去游乐园。
”沈聿的声音在夜风里,有些飘忽,带着一种沉重的、深入骨髓的疲惫。“那天,
我本来该陪他们一起。”“临时…有个很重要的跨国会议。”他吸了一口烟,缓缓吐出。
烟雾缭绕,模糊了他冷硬的侧脸轮廓。“宁宁在摩天轮上,第一次发病。”“很凶险。
”“薇薇抱着她,从摩天轮冲下来,开车往医院赶……”他的声音哽了一下,停顿了很久。
指尖的烟灰簌簌落下。“……车祸。就在去医院的路上。”“薇薇…当场就没了。
”“宁宁被甩出车外…颅脑损伤,肋骨断了三根,
加上原本的心脏问题…在ICU住了四个月。”“知晏…目睹了全过程。”夜风似乎更冷了。
我站在他身后,手脚冰凉,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原来…是这样。
书里一笔带过的“意外车祸”,背后竟是如此惨烈的真相。沈知晏对父亲的恨意,
沈知宁的病弱,沈聿身上那股挥之不去的沉郁和疲惫……都有了解释。“这三年,
我找遍了全球最顶尖的医生。”沈聿掐灭了烟蒂,声音恢复了那种冰冷的平静,
仿佛刚才那一瞬间的脆弱只是错觉。“宁宁的身体,经不起长途飞行去国外手术。只能等。
”“等一个技术足够成熟、敢接下这台手术的医生。”“也等宁宁的身体,
能多储备一点元气。”他转过身。金丝眼镜后的眼睛,在昏暗的光线下,锐利得惊人,
直直刺向我。“现在,你知道了。”“知道我为什么需要一个‘沈太太’。”他的声音不高,
却字字如冰锥。“知晏需要一个情绪稳定的监护人,在他失控时拉住他,
而不是像那些被你看到的报告里提到的、被知晏‘逼走’的保姆老师一样,
只会刺激他、告他的状!”“宁宁需要一个细心周到的女人贴身照顾她的身体,
记录她每一次不适,在她发病时第一时间做出正确反应,而不是只会尖叫着喊医生!
”“沈家需要一个挡箭牌!
挡住那些像闻到血腥味的鲨鱼一样扑上来、想通过控制我的孩子来分一杯羹的所谓‘亲戚’!
”他向前一步,高大的身影带来的压迫感几乎让我窒息。“苏桐。”“你以为,
我沈聿的太太,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当的?”“还是你以为,”他唇角勾起一抹极冷的弧度,
“我费尽心机,就为了娶你这么一个满脑子只有逃跑和哗众取宠的女人回来当摆设?
”我被他连珠炮般的质问钉在原地,哑口无言。所有的侥幸,所有的“独立抗争”,
在他血淋淋的现实面前,显得那么可笑和苍白。他不是需要一个妻子。
他需要一个能帮他稳住后方、照顾病弱女儿、约束叛逆儿子的…工具。
一个签了协议、拿了钱、就能各取所需的工具人。“那份疑点报告,”他看着我煞白的脸,
眼神讽刺,“你父亲苏明德为了把你卖个好价钱,倒是下足了功夫,
连三年前事故调查的边角料都挖出来给你当筹码?”他逼近一步,几乎与我呼吸相闻。
冰冷的,带着烟草味的气息拂过我的脸颊。“现在,告诉我。”“这沈太太的位置,
”“你坐,还是不坐?”露台上的风,似乎停了。沈聿的话,像冰冷的钢针,
一根根钉进我的脑子里。工具人。挡箭牌。各取所需。每一个词,都精准又残酷。
我看着他近在咫尺的、毫无温度的眼睛,那里面清晰地映着我苍白失措的脸。
“我……”喉咙干涩得发不出完整的声音。拒绝?九位数的违约金是悬在苏家头顶的刀,
更是悬在我头顶的刀。沈聿捏死我,比捏死蚂蚁还容易。舆论?在绝对的力量面前,
那点水花早就被他无声无息地压下去了。答应?三年后,书里那把火……我打了个寒颤。
“我坐。”声音干巴巴的,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沈聿似乎并不意外我的选择。
他眼底那点冰冷的讽刺加深了些,向后退开一步,拉开了令人窒息的距离。“很好。
”他拿出手机,拨了个号。“钟伯,让陈律师带着协议过来。医院露台。”不到五分钟,
穿着笔挺西装的陈律师就出现在露台,恭敬地递上两份厚厚的文件。沈聿看都没看,
直接翻到最后一页,龙飞凤舞地签下名字。然后把文件和一支笔,递到我面前。“签。
”命令简洁。我接过那叠沉甸甸的纸。婚前协议。或者说,是雇佣合同。条款极其详尽,
也极其苛刻。核心内容与沈聿说的别无二致:我作为沈太太,在三年协议期内,
需尽职尽责照顾沈知晏、沈知宁的生活起居及身心健康尤其是沈知宁的身体监测,
约束沈知晏的行为,并作为沈聿的配偶出席必要场合,维护沈家形象。
作为回报:沈氏集团将履行与苏家的恒远科技独家代理合约。协议期内,
每月支付我一百万“薪酬”。协议期满三年,我获得自由身,
并一次性获得五千万“遣散费”。附加条款:协议期内,
若因我失职导致沈知晏、沈知宁出现重大人身伤害或心理问题,沈聿有权提前终止协议,
并追索天价赔偿;若因沈聿方原因如出轨等导致协议无法履行,
我方可提前终止并获得全额遣散费。白纸黑字,权责分明,冰冷无情。
没有一丝一毫关于感情的期待。纯交易。我拿着笔,指尖冰凉。
目光扫过那五千万和每月一百万的天文数字。又扫过“重大人身伤害”“天价赔偿”的字眼。
最后,落在沈聿毫无波澜的脸上。“签不签?”他没什么耐心地问。我深吸一口气,
拔开笔帽。笔尖悬在签名处,微微颤抖。“再加一条。”我抬头,迎上他审视的目光。
“三年期满,无论发生什么,我和沈家,和苏家,彻底两清。任何一方不得以任何理由纠缠。
”我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包括,你。”沈聿的眉梢几不可察地动了一下。
金丝眼镜后的目光,锐利地在我脸上停留了几秒。
像是在评估我这份突如其来的“决绝”背后,到底藏着什么。“可以。
”他转向陈律师:“加。”陈律师立刻拿出平板,现场修改电子版,
然后从公文包里拿出便携打印机,当场打印出补充条款。双方签字。按手印。
红色的印泥沾上指尖,像一滴凝固的血。尘埃落定。沈聿收起他那份协议,语气淡漠。
“明天,钟伯会接你回沈宅。”“知晏和宁宁出院后,我不希望再看到今天直播那种闹剧。
”“安分守己,做好你该做的事。”“苏桐,这是你最后的机会。”他转身离开,
背影融进走廊昏暗的光线里。没有再看我一眼。露台上只剩下我和陈律师。
夜风重新吹拂起来,带着深秋的寒意,钻进我的骨头缝里。我低头看着协议上新鲜的红手印。
苏桐。旁边是另一个遒劲有力的名字:沈聿。像一道无形的枷锁。
牢牢铐住了我未来的一千零九十五天。没有婚礼。没有仪式。甚至没有一个像样的告知。
第二天一早,钟管家带着两个沉默干练的中年女人,出现在我的出租屋。“太太,先生吩咐,
接您回家。”钟管家的称呼已经变了,态度依旧是公式化的恭敬。
那两个女人手脚麻利地开始打包我那点可怜的行李。动作迅速,有条不紊,
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专业。我像个局外人一样看着。没有反抗。反抗无效。一个小时后,
我站在了云顶水岸沈宅的主卧里。房间很大,极简的冷色调装修,黑白灰为主。
巨大的落地窗外是精心打理的花园。衣帽间里已经挂满了当季最新款的服饰鞋包,
标签都没拆。梳妆台上摆满了顶级护肤品和彩妆。奢华,冰冷,没有一丝烟火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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