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艘运兵船在波涛汹涌的北大西洋艰难航行,每一次颠簸都让铁皮舱壁发出呻吟。
昏暗的电灯随着船身摇晃,在舱室里留下变幻不定的阴影。
汗臭和机油混合的气息在这密不透风的船舱显得格外刺鼻。
“嘿,斯曼,想什么呢?
你该不会晕船吧?
你的脸色比我家的肉酱可好不到哪里去!
哈哈哈哈”一名士兵打趣道。
话音一出引得周围人甚至放下了手中的扑克牌一齐哄笑。
“杰克逊,你可别刺激到我们这位‘公主列兵’啊!”
嘲笑声此起彼伏,对话的主人公则默默打开舱门离去。
斯曼走在舱室走廊,找了一个灯光还算明亮的地方,坐在了地板上。
仰头看着电灯,那白光仿佛在呈现一片画面:金黄的麦子随风飘荡,远处风车悠悠地转着。
斯曼早己徜徉在这片美好。
“母亲,父亲等着我,等我胜利归来,我拿一笔钱给你们买一辆拖拉机,这样你们割麦子不会那么累了。
等着我,一定要等着我…”一阵睡意袭来,斯曼昏昏睡去。
梦中?
石阶向高处无限延伸,石阶异常冰冷,踏在其上,只有单调的回音。
周围是无边的黑暗,肆意吞噬着空间和光。
斯曼只好小心翼翼地拾级而上。
就这样斯曼不停的向上走去,即将与这黑暗融为一体时,斯曼惊觉有一束光,他当即快步而上,突然不知何物将他绊倒,顺着脚后一看竟发现那是一个眼珠!
吓得斯曼失了神,而后手脚并用拼命爬。
马上,马上了,我很快就能逃出这个鬼地方,那束光里一定有出口,一定有!
刺眼的光迫使斯曼捂住了眼睛,再放下手,那束光早己消失不见。
斯曼顿时手足无措,环顾西周,看到了那不可名状的事物。
那黑暗中不知何时睁开了无数双眼睛,那视线犹如滑腻的黏液附着在身上,眼睛之下是被强行拼接在一起的腐烂血肉,呈现出一种令人作呕的暗红色。
斯曼来不及害怕,便见来时的阶梯逐渐消失,斯曼想后退却发现身体己不受自己控制只能看着身下的阶梯消失,坠落向那血肉。
像在欢迎斯曼的加入,血肉撕裂,露出巨口,其中层层叠叠排列着无数尖牙。
最后斯曼能感受到的只有“自己”的血肉被强行剥离,首至失去意识…北大西洋的夜晚,极其寒冷。
船头费力地穿开漆黑如墨的海水。
甲板深处的引擎轰隆作响,船员们却都默不作声。
“约翰,你…你知道那是什么吗?”
一名船员颤巍巍问道。
“上帝啊…”名叫约翰的船员并未回答,声音沙哑。
远处天空被撕开一条裂缝,那其中的绿光有生命一般向周围蠕动着。
“我…我好像听见它在说话。
不不不,它在呼唤我们!”
众人的恐惧仿佛凝为固体,脸色惨白。
冷汗不由得浸湿了后衣。
“哈哈哈,我看到了,我们都是蝼蚁,哈哈哈!”
一名船员突然狂笑着,他的双眼流出鲜血。
见状,失控如瘟疫般蔓延至整艘船。
有人拿出配枪缓缓指向了自己,有人则眼神空洞,受到那绿光的召唤,带着微笑,跳进了北大西洋冰冷的海水…船舱内的士兵也无法幸免。
失去理智的狂笑声,自尽的枪声,凄惨的嚎叫声汇成潮水在狭窄的船舱乱撞,弥漫着来自地狱的气息。
浩大的声势,留下的是静穆的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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