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捌酒馆。
没有想象中的灯红酒绿。
微微泛黄的灯光,一水儿的原木吧台,伴着悠扬的民俗小调。
倒也算得上和谐。
只是,在这寸土寸金的地儿,开酒馆?
不说别的,能保本吗?
“淮哥,这儿!”
江淮收起了思绪,很快,锁定了音源所在。
他双眼微眯,从兜里抽出一张卡,晃了晃,就近拍在了桌子上。
随即打了个手势,准备离开。
庄培风一溜小跑,总算赶在江淮出门前拦下了他。
“淮哥,兄弟我为了能让你出来放会儿风,就差给江总跪了。”
江淮扒开庄培风的胳膊,指了指桌子:“答应你的钱,我就一个要求,轻点儿造,该关门就关门。
你如果让我莫名其妙背上了债,别怪我不留情面儿。”
“淮哥,既然你都那么说了,我更不能让你走了。”
江淮拗不过庄培风,被他拖拽着,坐在了角落的卡座里。
“又换女朋友了?”
庄培风手里研究着调酒的家伙,含糊应道:“我姐那个旅游综艺缺嘉宾,让我去凑个数儿,得有个正经营生撑场面。”
印象里,江淮和庄培风在外边儿的碰面,大多是庄培风带着他每一任女朋友的破圈局。
顺带呢,再和江淮借点儿钱,换一个行当做一做。
久而久之,江淮就成了庄培风的固定合伙人。
钱不钱的,江淮是无所谓的。
反正也不是他的钱。
“最近忙什么呢?
淮哥。”
“你说我忙什么呢?”
庄培风哑了火,懊恼不己,除了努力学习成为一名商务精英以外,还能忙什么呢?
庄家和江家算是世交。
见淮哥之前,他一首以为,江家这一代只有一个江泽。
高考结束的那个暑假,江泽带回了他养在乡下的弟弟,在庄培风眼里是这样的。
本以为是个糊弄长辈的苦差事,没想到这个乡下人还挺有趣的。
潜水、滑雪、跳伞、赛车,没有江淮不敢尝试的。
两个月的时间,他们混得嘎嘎熟。
当然,这也是庄培风以为的。
正当庄培风打算尽一下地主之谊,给江淮推荐个国外学校,一起去镀一层金时,江淮说,他要开学了。
清北大学。
好好好,原来小丑从来就只有他自己。
走神间,庄培风手一滑,东西脱手而出,江淮的衣服遭了殃。
“我错了,淮哥,别打脸。”
江淮擦了擦,效果不大,湿了的衣服黏腻的难受,他踹了庄培风一脚:“有能换的衣服吗?”
“酒馆里只有工作服,要不,淮哥,你先换上,我去帮你买一身?”
“带路。”
江淮换完衣服,拿出震动许久的手机。
江泽的微信:八点,老宅见。
看样子,老头子要回了。
江淮无视电量提醒,按灭了屏幕。
这,就要看庄培风的速度了。
“帅哥,帮我们来两杯森林巡礼。”
江淮顿了一顿,迎上了斜对面儿的目光。
是一个戴着眼镜,披散着头发的女人,看起来挺高的,得有个1m7?
江淮看了下周围,没有其他服务生。
随后上前一步,问道:“不好意思,您刚才点的什么?”
“两杯森林巡礼,谢谢。”
江淮点头微笑,说道:“两位女士,请稍等。”
随后迈步走向了吧台。
“怎么了,南姐?”
谢斯南双眼微眯,尽可能的让自己的视线聚焦。
渐渐地,昏黄的灯光,好像与那个夏天的炽烈的太阳重合。
效果是一样的,都模糊了她的视线。
不过,一个是背影,一个是迎面而来的相拥。
得有,八年了?
仰头间,谢斯南埋在帽沿下的脸展露无疑。
五官棱角分明,线条首落,标准的骨相美女。
偏又眼神温和,给她与生俱来的英气增添了一丝温婉。
细看的话,她脸颊两侧有两个酒窝。
笑起来,应该挺好看的。
“遇到熟人了,南姐?”
谢斯南摇摇头,又捞起手机,“不算吧。”
“接着说吧,阿槿。”
“公司打算,让你在这次的旅游综艺上,与何启多互动一下,剧宣期嘛,增加点儿曝光。”
谢斯南眉头微锁,问道:“何启是谁?”
“咱公司新签的一个爱豆,热度不错,想让你带一带。”
不炒CP没戏拍?
谢斯南嗤笑一声:“告诉肖之扬,没空伺候,或者换他去炒,我很乐意看。”
“行。”
这么一个小破公司,连她都养不活,怎么有脸签新人的呢?
“两位女士,这是你们点的森林巡礼。”
听声音,不是他。
晃神儿间,谢斯南面前出现了一双手:“南姐,你好,我是何启,请多多指教。”
谢斯南看着面前的手,愣在了原地:“你怎么来了?”
“我下楼的时候,发现南姐东西落下了,司机紧赶慢赶,才追上了您的车。”
公司,谢斯南大半年都不去一趟。
她不认为自己过去签个合同的功夫,会把包里要紧的东西翻出来。
“这家酒馆新开的啊,我还没来过呢,有什么推荐吗?
南姐。”
谢斯南看着身子刻意前探的何启,扫了一圈,在右前方发现了两个鬼鬼祟祟的人。
她秀眉微拧,冷声道:“狗仔你带来的?”
“这不是为了新综艺预热吗?
肖总也是同意了的。”
谢斯南起身,拿着包就走。
末了,被何启拉住了手腕。
“松手。”
“来都来了,南姐,把这场戏演完呗。”
“我没兴趣陪你过家家。”
面前的少年好似换了副皮囊,面容瞬间陌生起来,声音刻薄:“谢斯南,你一个被包养的,我愿意跟你炒,是给你面子,你TM装什么装?”
木槿被坐在外边的何启拦住了出路,一时之间,无法脱身。
男人身上浓烈的香水味混着一股烟草气息,刺得谢斯南一阵恶心。
她奋力挣扎,奈何力量实在悬殊。
正当她打算以退为进时,手上的钳制突地松了开来。
何启一个重心不稳,被甩到了地上。
江淮把地上的何启拎了起来,嗤笑一声:“老子愿意打你,是我给你脸,你躲什么?”
谢斯南手腕上的红痕,在灯光晕染下,格外明显。
江淮紧了紧拳头,冲着何启砸了上去。
艹(一种植物),但凡读过两天书的人都知道,从艺先做人。
没上过学是吗?
没关系,我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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