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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我孙子的孙子(林振华林小树)在哪看免费小说_已完结小说推荐我是我孙子的孙子林振华林小树

永远飞翔 著

其它小说连载

现代《我是我孙子的孙子》是大神“永远飞翔”的代表作,林振华林小树是书中的主角。精彩章节概述:主角分别是林小树,林振华,林笑笑的现代,萌宝,穿越小说《我是我孙子的孙子》,由知名作家“永远飞翔”倾力创作,讲述了一段扣人心弦的故事。本站TXT全本,期待您的阅读!本书共计14629字,1章节,更新日期为2025-07-06 17:26:45。目前在本网 sjyso.com上完结。小说详情介绍:我是我孙子的孙子

主角:林振华,林小树   更新:2025-07-06 19:23: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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浓得化不开的黑暗,带着药水刺鼻的苦涩,死死裹住我。意识像是沉在深不见底的寒潭里,

一点一点往上漂。最后那点不甘心,像烧红的针扎在心头——振华,我的振华啊,临了临了,

连你最后一面也没见上……这口气,咽得真他娘的憋屈!“滴嘟!滴嘟!滴嘟!

”一阵极其清脆又聒噪的鸟鸣声,毫无预兆地在耳边炸响,尖利得能穿透耳膜。

我浑身猛地一哆嗦,像被无形的鞭子狠狠抽了一下,眼皮沉重得像挂了两扇铁门,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掀开一条缝。光。刺眼的光。不是病房里那种惨白惨白的顶灯光,

也不是透过窗帘缝隙的、带着点暖意的晨光。

这光……这光是从眼前一片模糊晃动的彩色光影里透出来的,

带着一种廉价塑料特有的、略显油腻的质感。我努力聚焦,眼珠子涩得发疼。

那彩色光影渐渐清晰,竟是个……卡通猴子?咧着大嘴傻笑,正扭着屁股跳舞。猴子底下,

几个鲜红的数字嚣张地跳动着:06:30。猴子?数字?这他娘的是什么妖物?

一股寒意猛地从尾椎骨窜上天灵盖,比死前那阵冰凉更瘆人。我下意识地想抬手揉眼睛,

把这诡异的幻象驱散,胳膊却沉甸甸地抬不起来,像灌满了铅。艰难地动了动手指,

触感冰凉光滑。视线艰难地往下挪——一只异常短小、胖乎乎、白嫩得晃眼的小手,

正搭在一个……方方正正、闪烁着猴子图案的彩色小方块上。我的……手?

那猴子还在不知疲倦地扭着,发出单调的“滴嘟”声。

我死死盯着那截藕节似的、属于幼儿的手臂,一股荒谬绝伦的恐慌瞬间攫住了我。这不是梦!

这触感太真实,这荒谬也太具体!“吵死了吵死了!小朗朗,是不是你又在玩手表啦?

”一个带着明显睡意、嘟嘟囔囔的少年声音从旁边传来,紧接着,

是窸窸窣窣布料摩擦的声音。我僵硬地、像个生了锈的木偶般,一寸寸扭过头。

一张放大的、属于十六七岁少年的脸悬在我头顶。头发乱得像鸡窝,眼皮还耷拉着,

嘴角却习惯性地咧开一个阳光又有点傻气的笑容。他穿着印着巨大篮球图案的睡衣,

身上散发着洗衣液和少年人特有的、暖烘烘的气息。他伸出手指,

熟稔地在我面前那个彩色小方块上戳了一下。跳舞的猴子瞬间消失,世界终于清静了。

“好啦,小懒虫,”他打了个大大的哈欠,伸手就熟练地揉乱了我额前的头发,

动作带着一种理所当然的亲昵,“才六点半,再赖会儿床?哥哥给你热牛奶去?”小朗朗?

哥哥?这两个称呼像两道惊雷,劈得我魂飞魄散。这少年……这眉眼轮廓,这傻乎乎的笑,

分明……分明是我家那不成器的小儿子林建国年轻时的翻版!不,比建国还像建国,

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个极其可怕、完全违背常理的猜想,带着冰渣子,

猛地砸进我混乱的脑海。我张了张嘴,喉咙干得冒烟,想吼,

发出的却是一把细弱、奶声奶气、完全陌生的童音:“你……你……叫啥?”少年愣了一下,

随即噗嗤笑出声,伸手捏了捏我的脸颊肉:“睡糊涂啦小笨蛋?我是小树哥哥呀!林小树!

你亲哥!快,叫声哥听听!”他捏得更起劲了,

仿佛我脸上那团软肉是什么绝世好玩的橡皮泥。

林小树……林小树……这名字像一把生锈的钥匙,猛地捅开了尘封的记忆之锁。

我那宝贝金孙振华,前几年电话里喜气洋洋地跟我报过,他得了第一个大胖小子,

名字是他爷爷也就是我亲自起的,就叫……林小树!希望他像小树一样扎根泥土,

茁壮成长……我的孙子振华……他的儿子……叫林小树。而现在,这个林小树,

自称是我哥哥?一股巨大的眩晕感袭来,我眼前发黑,差点再次厥过去。我,林逸朗,

活了八十年的老家伙,病床上咽气时还惦记着孙子振华……现在,

成了振华的……儿子的儿子?成了我自己的……曾孙?!“小树!林小树!

” 一个低沉、带着明显压抑怒火的男声,穿透门板,像块冰冷的石头砸进房间,“几点了?

还在闹!笑笑都起来练琴了!你那闹钟响八百遍了!赶紧给我滚出来!

”这声音……这声音……像被高压电流击中,我浑身剧烈地一颤,猛地扭头望向紧闭的房门。

心脏在小小的胸腔里疯狂擂鼓,几乎要撞碎肋骨蹦出来!是振华!是我的振华!这声音,

纵然低沉了许多,带着成年男人的威严和疲惫,但骨子里那股熟悉的调子,

那是我从小听到大的声音,是刻在灵魂里的声音!他就在门外!

巨大的、无法言喻的激动瞬间冲垮了刚刚建立的荒谬认知。什么曾孙?什么身份?统统滚蛋!

我的振华在外面!我要见他!现在!立刻!一股蛮力不知从何而来,

我猛地掀开身上印着卡通恐龙图案的小被子,

像个炮弹一样从那张矮得离谱的儿童床上滚了下来。小小的身体“咚”地砸在地毯上,

一点也不疼。我手脚并用地爬起来,跌跌撞撞就朝门口扑去。“哎哟喂!小朗朗!

” 林小树被我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慌忙伸手想捞我,“慢点!摔着!

”我哪里顾得上他。那扇白色的门板成了我此刻唯一的目标。我扑到门边,踮起脚尖,

用尽吃奶的力气去够那个银光闪闪的门把手。太他娘的高了!这具身体矮得令人发指!

我急得满头汗,像只焦躁的小猴子在原地蹦跶。“咔哒。”门从外面被拧开了。

一个高大的身影堵在门口,投下的阴影瞬间将我整个笼罩。四十岁左右的林振华。

穿着熨帖的深灰色衬衫,袖子随意地挽到小臂,

露出结实的手腕和一块看起来就价值不菲的腕表。他的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

但眉宇间刻着深深的疲惫纹路,下颌线绷得紧紧的,薄唇抿成一条不悦的直线。

那股久居上位的压迫感,即使隔着几步远,也沉沉地扑面而来。只是……只是那双眼睛深处,

似乎藏着一丝挥之不去的、难以察觉的阴郁?像蒙着一层薄薄的灰。他根本没低头看我,

严厉的目光像探照灯一样,越过我的头顶,直直射向房内还坐在床沿、一脸懵的林小树。

“林小树!我说话是耳边风吗?” 他的声音不高,却像裹着冰碴子,每一个字都带着分量,

“昨晚跟你说的清清楚楚,今天要送你去陈老师那边强化训练!现在几点了?还在这里磨蹭?

你当我的话是放屁?还是觉得你老子我闲得很,有的是时间陪你耗?

”林小树的脸瞬间涨红了,刚才对着我的那股阳光劲儿消失得无影无踪,

只剩下少年人被当众训斥的窘迫和不服气,

梗着脖子小声嘟囔:“我……我这不是起来了嘛……闹钟才响……”“才响?我耳朵没聋!

响多久了?嗯?” 林振华向前逼近一步,那股压迫感更重了,“‘起来了’?

你管赖在床上发呆叫‘起来了’?林小树,我告诉你,就你这态度,别说拿名次,

初赛一轮游都是抬举你!我花钱花时间花精力,不是让你去丢人现眼的!赶紧给我收拾好!

五分钟!晚一秒你试试看!”他越说越气,额角的青筋都微微凸起,

手指几乎要戳到林小树的鼻尖上。那股子恨铁不成钢的怒火,

烧得整个房间的空气都燥热起来。我的振华……那个从小在我面前会撒娇、会耍赖,

着喊爷爷抱的振华……现在竟然变成了这样一个……严厉到近乎刻薄、浑身冒着冷气的父亲?

一股混杂着心疼、失望和巨大的陌生感的洪流猛地冲垮了理智的堤坝。

看着他对着林小树——那是我曾孙!是我血脉的延续!——如此疾言厉色,如此不留情面,

那感觉就像有人拿着钝刀子在我心尖上反复地割!比死前那口气憋着还要难受百倍!

“吼啥吼!”一声稚嫩却异常洪亮、带着浓浓本地口音和冲天怒气的童音,

像颗小炮弹一样在我自己都没想到的情况下,从我喉咙里炸了出来!房间里瞬间死寂。

林振华那根指着林小树的手指,僵在了半空中。他脸上那副雷霆震怒的表情凝固了,

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他极其缓慢、极其僵硬地,低下头。

那双带着血丝、盛满威严和怒火的眸子,终于落到了我身上。带着难以置信的愕然,

像在看一个突然开口说话的洋娃娃。林小树也彻底傻了,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

眼珠子瞪得溜圆,活像见了鬼。我胸脯剧烈起伏着,小小的身体因为激动和愤怒微微发抖。

顶着林振华那足以让公司下属腿软的目光,我毫不畏惧地仰着小脸,用尽全身力气,

把积攒了八十年、此刻又被眼前景象点燃的怒火和委屈,用这把奶声奶气的嗓子,

吼得字正腔圆:“老子当年揍你爹林建国的时候,也没像你这么凶过!小树还是个孩子!

有你这么当爹的吗?!啊?!”每一个字,都像一颗小石子,砸在死寂的空气里,

发出“噗噗”的闷响。林振华脸上的肌肉,肉眼可见地抽搐了一下。那双深邃的眼睛里,

翻涌起极其复杂的东西——惊骇、困惑、茫然,还有一丝……被冒犯的愠怒?

他死死地盯着我,仿佛想从我这张五岁孩童的脸上,找出某种恶作剧的痕迹,

或者外星人附体的证据。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彻底凝固。只有窗外隐约传来的几声鸟鸣,

证明世界还在运转。“噗——”一声突兀的、极力压抑却还是漏了风的嗤笑,

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寂静。是林小树。他捂着嘴,肩膀剧烈地耸动,脸憋得通红,

眼泪都快笑出来了。他看看石化当场的亲爹,

又看看气得小脸通红、叉腰站在地上的“弟弟”,那画面实在太具冲击力,太荒诞不经。

林振华猛地扭头,一个凌厉的眼刀扫向林小树。林小树像被掐住了脖子,笑声戛然而止,

赶紧低下头,肩膀却还在可疑地抖动。林振华的脸色更难看了,黑得像锅底。他深吸一口气,

仿佛在极力平复翻江倒海的内心,目光重新落回我身上,那眼神锐利得像手术刀。“林逸朗,

” 他叫我的名字,声音低沉缓慢,带着一种刻意压制的平静,

却比刚才的怒吼更让人心头发毛,“你刚才……说什么?”那眼神,那语气,

像是在审视一个危险的、不可控的未知生物。一股凉意顺着脊椎爬上来。完了,得意忘形了!

被这具小身体影响了?还是见到振华太激动?怎么把心里话全吼出来了?现在怎么办?

说梦话?被不干净的东西附体了?我急中生智,

小胖手猛地指向自己手腕上那个还在微微发亮的卡通手表,

努力做出最天真无邪、最大惊小怪的表情,嗓门拔得更高:“啊!这个!

” 我使劲晃着手腕,“这…这上古法器好生厉害!竟能显化妖猴,口吐人言!

方才定是那妖猴作祟,扰我清梦,害我说了胡话!爹爹息怒!爹爹息怒呀!” 我一边喊,

一边还煞有介事地对着手表拜了拜,仿佛它真是什么不得了的精怪。空气再次凝滞。

林振华:“……”林小树:“……”这下,连林小树都忘了笑,彻底石化了。他看看我,

又看看他爹,嘴巴张得比刚才还大,眼神里充满了“我弟弟是不是摔坏脑子了”的惊恐。

林振华脸上的肌肉又抽搐了几下,那表情精彩纷呈,混杂着震惊、荒谬、啼笑皆非,

还有一丝……深深的疲惫?他抬手,用力捏了捏自己的眉心,

仿佛想确认自己是不是还在梦里没醒。“……上古法器?妖猴?” 他重复着这两个词,

声音干涩,带着一种近乎虚脱的无力感。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

那眼神复杂得让我心里直打鼓。最终,他什么也没再说,只是疲惫地挥了挥手,

像驱赶一只恼人的苍蝇,转身就走,只留下一句没什么温度的命令,飘散在走廊里:“小树,

收拾好,赶紧下楼吃饭。林逸朗……你也快点。”沉重的脚步声远去了。我悄悄松了口气,

后背一层冷汗。好险!蒙混过关?还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我的天……” 林小树这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他几步冲过来,蹲下身,双手抓住我的肩膀,

凑近了仔细打量我的脸,眼神里充满了新奇和后怕,“小朗朗,你没事吧?

刚才……你真是吓死我了!又是‘老子’,又是‘揍爷爷’,还‘上古法器’?

你……你从哪个古装片里学的词儿啊?还是昨晚偷偷看鬼片吓着了?” 他伸出手指,

小心翼翼地戳了戳我的额头。我拍开他的手,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你才看鬼片!

都说了是那妖猴作怪!” 心里却暗自嘀咕:看鬼片?老子当年打仗的时候,

见的死人比你小子吃的盐还多!林小树被我逗乐了,忍不住又揉了揉我的头发:“行行行,

妖猴妖猴!我的小祖宗,赶紧换衣服,哥带你去吃早饭,今天有香喷喷的虾饺哦!

” 他站起身,把我往衣柜那边推,自己也开始手忙脚乱地找衣服。

我磨磨蹭蹭地走到那个矮矮的、贴满了各种卡通贴纸的衣柜前,拉开柜门。

里面挂着的全是小背带裤、连体衣、印着各种幼稚图案的T恤……我的老脸一阵发烫。

这都什么玩意儿!想当年老子也是……“叮叮咚咚……”一阵略显生涩、断断续续,

却异常熟悉的钢琴旋律,像涓涓细流,从楼下某个房间流淌上来。我的动作猛地僵住。

这旋律……是德彪西的《月光》!那一个个音符,磕磕绊绊,带着练习者稚嫩的青涩,

却无比清晰地敲击在我的耳膜上,仿佛带着某种穿透时光的力量。

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楚猛地冲上鼻腔,直冲眼眶。眼前花花绿绿的小衣服瞬间模糊了。

这首曲子……这首曲子……是奶奶……是我那早逝的老伴儿,生前最爱的曲子啊!

多少个夏夜,院子里蝉鸣聒噪,她坐在老藤椅上,摇着蒲扇,

听着收音机里流淌出的《月光》,眼神温柔地望着星空,嘴角噙着淡淡的笑,说这曲子啊,

像月光洒在心上,又安静又凉快……后来她走了,这曲子就成了我心里的疤。再后来,

振华大了,我偶尔会哼几句给他听,告诉他,

这是奶奶最喜欢的……一股温热的液体毫无预兆地涌出眼眶,顺着我光滑的小脸蛋滚落下来。

我赶紧抬起小胖手,胡乱地在脸上抹了一把。“咦?” 林小树刚套上一件运动T恤,

回头看见我的动作,奇怪地问,“小朗朗,你怎么了?抹眼睛干嘛?迷眼了?” 他凑过来,

想帮我看看。“没……没事!” 我慌忙侧开脸,用带着浓重鼻音的奶腔掩饰,

“这破曲子……弹得真难听!听得人……心里难受!” 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乎成了哽咽。

林小树愣了一下,随即噗嗤一笑:“嗨,你说笑笑练琴啊?是有点磕巴,

不过她才学没多久嘛!走,哥带你下去,让她给你弹个欢快的!” 他不由分说,

一把抱起我,像夹个小包袱似的把我夹在腋下,风风火火地就往楼下冲。“放我下来!

我自己走!林小树!没大没小!” 我被他夹得难受,气得用小短腿踢他,可惜毫无杀伤力。

楼下餐厅弥漫着食物的香气。巨大的落地窗外阳光正好,

照亮了光洁的大理石地面和那张长长的、能坐下至少八个人的胡桃木餐桌。

林振华已经坐在主位,面前摊着一份财经报纸,手边放着一杯冒着热气的咖啡。他听到动静,

只是从报纸上方抬起眼皮,扫了我们一眼,目光在我红肿的眼睛上停顿了半秒,

又不动声色地垂下,继续看报,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餐桌另一头,靠近琴房的位置,

坐着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孩,约莫七八岁年纪。穿着蓬蓬的公主裙,

梳着两个整整齐齐的小辫子,面前放着一碗几乎没动过的牛奶麦片。

她正心不在焉地用勺子搅动着碗里的东西,小耳朵竖着,显然也在听琴房里的动静。

这就是林笑笑,林振华的小女儿,我的曾孙女。琴房的门开着一条缝,

那断断续续的《月光》还在顽强地流淌着。林小树把我放在一张明显加高的儿童餐椅上,

动作粗鲁。我刚坐稳,还没来得及抗议,林振华低沉的声音就响了起来,头也没抬:“笑笑,

专心吃饭。琴可以晚点练。”林笑笑吓得一哆嗦,赶紧放下勺子,

小手规规矩矩地放在膝盖上,小脸绷得紧紧的,怯生生地看了一眼她父亲,

小声应道:“哦……”琴房里的琴声也戛然而止,像是被无形的剪刀剪断。

我看着林笑笑那副小鹌鹑似的模样,又看看林振华那张没什么表情的侧脸,

心里那股无名火又蹭蹭往上冒。正要开口,保姆阿姨端着热气腾腾的蒸笼过来了。“来咯,

虾饺、烧麦,还有小朗朗最爱的奶黄包!”食物的香气暂时转移了注意力。

我拿起特制的儿童小筷子,笨拙地试图去夹一个晶莹剔透的虾饺。这该死的筷子!

又短又滑溜!夹了半天,虾饺在笼屉里滚来滚去,就是不听话。我急得额头冒汗。“噗,

小笨蛋,筷子都不会用啦?” 林小树在旁边看得直乐,拿起公筷就想帮我夹。“滚开!

老子自己来!” 我气急败坏,脱口而出。餐桌上再次陷入一片诡异的寂静。

林振华翻报纸的手顿住了。林笑笑惊愕地张着小嘴。

连端着豆浆过来的保姆阿姨都僵在了原地。我恨不得把自己的舌头咬下来。又忘了!

这张破嘴!“咳!” 林振华重重地咳嗽了一声,合上报纸,发出“啪”的一声轻响。

他锐利的目光像探照灯一样打在我脸上,那眼神,仿佛要把我从里到外看个透亮。

他沉默了几秒,才用一种听不出喜怒的语调开口:“林逸朗,你的语言习惯……最近,

很特别。”我缩了缩脖子,感觉后背凉飕飕的。赶紧低下头,假装跟那个顽固的虾饺较劲,

嘴里含含糊糊:“电视……电视里学的……那个……那个光头强……”“对对对!光头强!

” 林小树立刻打圆场,干笑着,“他老说‘俺’、‘老子’啥的,小朗朗学得快!哈哈!

” 他赶紧夹了一个虾饺,不由分说地塞进我面前的碟子里,“快吃快吃,凉了就腥了!

”我如蒙大赦,赶紧埋头苦吃,再不敢多说一个字。一顿早饭吃得我味同嚼蜡,心惊胆战。

林振华偶尔扫过来的眼神,都让我感觉像被剥光了研究。好不容易熬到他放下咖啡杯,

用餐巾擦了擦嘴角,准备起身去公司。“爸,” 一直安静得像只小兔子的林笑笑,

突然鼓起勇气,怯生生地开口,

“那个……下周……下周爷爷的忌日……我们……我们还去老宅那边吗?”爷爷的忌日?

我的心猛地一沉,像被什么东西攥紧了。口中的奶黄包瞬间失去了所有甜味。

林振华的背影明显僵了一下。他站在餐桌边,没有立刻回答。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照进来,

勾勒出他挺拔却显得有些孤寂的轮廓。过了好几秒,他才转过身,脸上没什么表情,

声音也平淡无波:“嗯。照旧。你和小树跟我去。逸朗……” 他目光落在我身上,

停顿了一下,“太小,就别去了。在家吧。”说完,他不再停留,

拿起搭在椅背上的西装外套,大步流星地走向玄关。沉重的关门声传来,隔绝了外面的世界。

餐厅里只剩下我们三个小的和收拾碗筷的保姆。林笑笑低下头,小嘴微微撅着,

显然对被安排在家有些失落。林小树则大大咧咧地拍了拍我的肩膀:“不去正好!

老宅那边阴森森的,又远,坐车坐得屁股疼!哥带你打游戏去?”我没理他。心里堵得慌。

忌日……我的忌日。他们要去给我上坟了。而我,林逸朗本人,却因为“太小”,

被排除在外,只能像个局外人一样待在家里。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楚和荒谬感,

沉甸甸地压在心头。接下来的几天,我过得小心翼翼,如履薄冰。

生怕再蹦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老子”或者“他娘的”,引起林振华更深的怀疑。

林小树倒是没心没肺,很快就忘了早餐时的插曲,依旧把我当个有趣的小玩具,

动不动就揉乱我的头发,或者试图教我玩那些在他看来巨酷、在我看来巨傻的电子游戏。

终于到了那个周六。一大清早,林振华就带着穿戴整齐、表情肃穆的林小树和林笑笑出门了。

家里瞬间空荡下来,只剩下我和保姆阿姨。老宅……我的老宅。还有后山……我长眠的地方。

巨大的失落感和一种难以抑制的渴望,像藤蔓一样缠绕着我。我坐立不安,

在客厅里像只困兽一样转悠。目光扫过客厅墙壁上悬挂的那些大幅的现代艺术装饰画,

最终停留在角落里一个不起眼的、落了些灰尘的相框上。那是我家。真正的老家。

一张泛黄的黑白全家福。照片里,年轻的林逸朗穿着笔挺的中山装,意气风发。

旁边是他温婉美丽的妻子,怀里抱着襁褓中的儿子林建国。建国身边,

站着一个虎头虎脑、大约四五岁的小男孩,正咧着嘴傻笑——那是童年的林振华。

背景是那熟悉的、爬满常青藤的老宅门廊。我的眼眶又有点发热。

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相框冰冷的玻璃表面。保姆阿姨在厨房忙碌,无人注意我。

时间一点点流逝,像蜗牛爬行。我窝在沙发里,抱着那个傻乎乎的恐龙抱枕,

心早就飞到了几十公里外的后山。不知过了多久,玄关处终于传来了钥匙转动门锁的声音。

紧接着,是略显疲惫的脚步声。他们回来了。林振华走在最前面,脸色比出门时更加沉郁,

眉宇间那层灰暗似乎更浓了些,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疲惫和……某种压抑的悲伤?

林小树跟在他身后,也收起了平时的嬉皮笑脸,显得有些沉默。

林笑笑的小脸更是绷得紧紧的,眼圈似乎还有点红。家里的气氛一下子变得凝重起来。

保姆阿姨赶紧迎上去,小声询问要不要准备午饭。林振华疲惫地摆摆手,

声音有些沙哑:“不用忙了阿姨,简单弄点就行,没什么胃口。” 他脱下外套,

随手搭在沙发背上,目光无意识地扫过客厅,当看到角落里那个被我动过的老相框时,

他微微顿了一下,眼神似乎变得更加复杂幽深。他沉默地走到沙发边,重重地坐了下来,

身体微微前倾,手肘撑在膝盖上,双手交叠,拇指无意识地用力按压着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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