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花园。
远处传来环佩叮当，皇后靠着鎏金步辇，“陛下这是同你说了什么？
瞧这模样，倒像是被欺负了。”
她垂眸掩住眼底锋芒：“陛下不过是训诫臣妾，莫要在后宫生事。”
千钧一发之际，元晚棠侧身避开，钗子狠狠钉入身后石柱。
皇后掩唇惊呼：“这可如何是好，定是内务府的匠人偷工减料！”
她眼中闪过算计，“来人，将尚宫局当值的全部杖责二十。”
“娘娘且慢。”
元晚棠突然开口，“这钗脚切口平整，分明是被利器割断。”
她望向皇后身后缩着的宫女，“昨夜臣妾瞧见绿萝姑娘，拿着个银匠用的老虎钳...”绿萝瞬间瘫倒在地，哭喊着 “是荣常在指使”。
皇后冷笑：“看来这荣常在，真是越发不安分了。”
她抬手示意宫人拖走绿萝，突然凑近元晚棠，“倒是你，越来越让本宫惊喜了。”
入夜，承乾宫烛火忽明忽暗。
元晚棠刚要歇下，窗棂轻响，一枚通体漆黑的令牌滚落在案几上。
她瞳孔骤缩 —— 这是暗卫统领的信物。
窗外传来熟悉的低沉嗓音：“子时，冷宫。”
冷宫断壁残垣间，夜清晏倚着斑驳的宫墙，他把玩着淑妃当年的发簪，突然问：“你查淑妃之死，究竟是为了翻案，还是想借她的死扳倒皇后？”
元晚棠握紧藏在袖中的匕首，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陛下不是早就知道答案？”
她逼近一步，“当年淑妃暴毙，陛下袖手旁观；如今丞相府把持朝政，陛下视而不见。
您这位天子，当得可真是清闲！”
夜清晏猛地扣住她手腕，发簪抵住她咽喉，“放肆！
你以为朕不想动丞相府？
二十年前先帝突然驾崩，朝中半数官员皆是丞相党羽，朕若贸然行事...”他忽然收了力道，“你既想复仇，不如与朕做笔交易。”
故意嗤笑：“陛下凭什么认为臣妾需要交易？
您这位天子，连自己宠妃的死因都查不清楚，又能给臣妾什么保障？”
她刻意用 “宠妃” 二字刺探，却见夜清晏神色如常，心中冷笑 —— 果然，他什么都不记得了。
远处传来急促脚步声。
夜清晏将她拽进怀里，衣袍瞬间笼罩住两人。
元晚棠被他箍得发疼，闻着他身上冷冽的龙涎香，听着他剧烈的心跳，前世的记忆汹涌而来 —— 那年刺客突袭，他也是这样将她死死护在怀中，用自己的背挡下乱箭。
“参见德妃娘娘。”
太监的声音传来。
元晚棠浑身紧绷，突然抬手勾住夜清晏的脖颈，将声音放软：“陛下～您答应臣妾的玉镯，何时送来呀～”她感受到夜清晏身体一僵，在他耳畔低语，“陛下不想引人猜疑，就配合些。”
夜清晏眸色骤暗，喉间溢出一声低笑，却顺势将她搂得更紧：“小没良心的，明日就命人送来。”
元晚棠强压下心中翻涌的情绪，余光瞥见德妃铁青的脸色。
元晚棠趁机从他怀中挣脱，福身行礼时指尖擦过夜清晏的手掌，却被他突然反手扣住手腕。
夜清晏摩挲着她虎口，目光在她脸上逡巡：“元答应倒是胆大，可知欺骗君上是什么罪名？”
“臣妾只是... 不想给陛下添麻烦。”
元晚棠垂眸，任由发丝挡住眼底情绪。
夜清晏松开手时，她摸到袖中多了枚刻着 “清” 字的玉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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