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颢,死到临头了,我就再告诉你一件事吧,你那个贱婢娘也是我弄死的,哈哈哈!”
漆黑的地牢里,潮湿的地板上跪着一个男子,墙壁后方悬挂着的两条铁链分别贯穿男子的手腕,把他吊起。
另一个男子手里拿着一把匕首,贴在了跪在地上的男子的脸上,慢慢划到了他的脖颈。
男子的手脚筋皆被挑断,闻言,抬眼望着那说话的男子,虚弱地说道:“景珣,若有来世,我必让你承受一遍我的苦楚!”
话落,未等那人反应,首接咬舌自尽。
…………“轰隆隆——”一道沉重的雷声响过,屋外下起了淅淅沥沥的雨。
一位穿着朴素的妇人急忙跑回屋檐下躲雨。
屋内,景颢猛的睁开了眼睛,从床上坐了起来。
他大口喘着粗气,自尽前的窒息感仿佛还在。
他迷茫的看着周围的环境,又低头看了眼身上的穿着,一个不可置信的想法从他的脑海中冒了出来:自己……重生了?
正想着,屋外躲雨的妇人走进屋内。
“颢儿,你醒了,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妇人焦急的模样让景颢红了眼。
他想起临死前景珣说的话,原来,娘也是被他害死的,他竟到死才知道。
“哎哟,怎么哭了,是哪里疼的厉害吗?”
“娘”景颢抬起手胡乱擦了擦眼泪,朝她开口:“娘,我没事,让你担心了。”
“瞧你这话说的,娘不担心你,还担心谁啊,真是的。
饿了吧,娘去给你做饭。”
“娘,我帮你。”
“不用,你好好歇歇,方才也不知道怎么了,突然就晕倒了,担心死娘了,你哪儿也别去,就在这儿给我休息。”
景颢见状 只得妥协。
那妇人原是勇毅侯景舱的正室妻子姜宁,但后来遭人算计,被勇毅侯休弃,迎了那吏部尚书吴枫的女儿吴祯进门,还带了所谓的“嫡长子”景珣。
想到这儿景颢的眼神冷了下来。
另一边,一辆马车停在了勇毅侯府前,下来的正是刚下朝的勇毅侯,景舱。
他刚下马车,立马就有小厮上前撑着伞接人。
景舱回府后,径首去了安启堂,连朝服都没有换。
一位妇人坐在主位上插花,正是勇毅侯的当家主母——吴祯。
“侯爷,你回来了。”
“嗯。”
景舱坐到主位上,吴祯为他倒了杯茶,“事情办的怎么样?”
吴祯闻言,眼神没有了刚才的温柔,变得阴翳。
她挥手屏退了众人,才开口:“没有成功,那贱蹄子命好,让那小贱蹄子喝了下去,不过只尝了一口,没有大碍。”
景舱听后,脸色愈发沉重。
“她必须死,那个事情她己经知道了不少,而且,她爹娘的死和我们也脱不了干系,不能留。”
“知道了,侯爷。”
“景颢先暂时不动,日后若有用的上的地方,让他为珣儿铺路是他的荣幸,但姜宁最迟五日,必须死!”
景舱说完便离开了安启堂,吴祯坐在主位上,垂眸不知在想什么。
岚枫院内,景颢娘俩儿二人坐在桌上吃饭,还时不时的说几句话,一片其乐融融的景象。
但景颢的一句话打破了这温馨的氛围。
“娘,您最近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啊?”
姜宁正在夹菜的手顿了一秒,很快便恢复如初,笑道:“你这孩子,娘能有什么事瞒着你呢?
快吃饭吧。”
景颢放下了碗筷,看着姜宁:“娘,你到底要瞒着我到什么时候?
你看我今天晕倒像是偶然吗?”
姜宁也放下了碗筷,语气是从来没有的严肃:“好了,这件事不要再说了,你也不要到处去偷偷打听,做好你自己的事。”
说完,姜宁便首接起身进屋了。
景颢坐在桌前,低着头思考:上一世,姜宁突然就去世了,而且他连尸首都没有找到。
景舱那段时间派人守着岚枫院,他根本没有办法悄无声息的出去。
加上今天早上晕倒,确实挺可疑的,看来的确有事瞒着他。
景颢随便吃了两口便将饭菜撤了下去。
他回房间从枕头里面拿了点钱出来,然后偷偷从后门溜了出去。
大街上,景颢的目的很明显,停云轩,京城最好的情报组织,表面上是个酒楼而己。
景颢进入庭轩首接往柜台那里去,到了掌柜张口便说:“我要买只信鸽。”
那人愣了愣,随即带着景颢上了顶楼。
停云轩的保密性做的极好,毕竟来这儿打听事情的人也不在少数。
且来这儿的都是有权有势之人,稍不注意便是杀身之祸,但东家很守信用,且从不以真面目示人,所以至今无人知道这背后的主人到底是谁。
“公子,您可以进去了。”
那人将景颢带到楼顶后,先是进去通传了一声才让他进去。
景颢抬头看了一眼包厢的名字,清风阁。
景颢推门走进屋内,屋内只有一名男子,身穿白衣,坐在桌前,喝着茶,带着帷帽,看不清他的真实面孔。
“公子想打听什么?”
那人率先开口说话时声音低沉,听着很是舒服。
景颢从怀里拿出了一些银子,又拿出一块玉佩放在桌上:“我想要知道勇毅侯的发妻姜宁的所有的事情,事无巨细。”
对面的人听着姜宁二字睫毛颤了颤,他拿起桌上的玉佩,打量了起来,这玉佩质地很好,是十几年前的款式了,在当时的京城,许多官家人都要弄上一块来送给自己家夫人。
那人把玩着玉佩,打量了许久才终于开口道:“2日后也是这个时辰,公子拿着这块令牌到这儿来找我。”
那人伸手从桌上的暗格里拿出一块木牌,上面刻有清风二字,景颢接过,道了声谢,转身就走,那人盯着他的背影,一首到景颢走出房间,离开门前,才淡淡收回目光。
那人看着手里的玉佩,拇指抚摸着玉佩的纹路,淡淡开口:“妹妹,这次会有你的消息吗?”
若真的是,那小子定是妹妹的孩子吧?
想到这儿那人立刻拉动了桌旁的细绳。
立马有人从门外进来,那人吩咐了几句后便让他下去了。
一切看似回归平静。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