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点西十五分，Frisk在闹钟响起前睁开了眼睛。
晨光透过纱帘洒进卧室，十七岁的少年望着天花板上逐渐明亮的光斑，听着楼下老乔治清扫路面的沙沙声。
他伸手按掉床头的闹钟——自从上周Toriel成功说服那些怪物小孩搬回儿童房后，卧室里变得异常安静。
厨房飘来烤面包的香气。
Frisk走近时看见Toriel正站在料理台前，宽大的紫色睡袍袖口挽起，露出覆盖着白色绒毛的前臂。
她专注地操作着烤面包机，每取出一片面包都要仔细检查成色。
"需要帮忙吗？
""哦！
亲爱的！
"Toriel转过身，差点碰到果汁杯，"你应该多睡会儿的，今天不是期末考试吗？
"她的声音温暖而沉稳，像地底废墟里永远燃烧的壁炉。
Frisk注意到冰箱门上贴着的便签：《微波炉使用指南》《人类食材对照表》，最显眼处钉着Asgore手写的《地表植物养护要点》。
早餐是全麦吐司配煎蛋和鲜榨橙汁。
Frisk刷着手机，班级群里正在讨论物理最后一道大题。
置顶聊天里，Undyne六点整发了张举着哑铃的怼脸自拍——镜头畸变让她锋利的牙齿几乎占满整个画面，背景里能看见Alphys裹着被子蜷成的一团隆起，只有一截金黄色的尾巴尖露在外面，正愤怒地拍打床垫抗议。
"天呐...早上六点..."Alphys三分钟前回复的消息还在闪烁，"说好的...周末睡懒觉...""Papyrus说七点要在地铁口等你。
"Toriel把午餐盒装进书包时，不自觉地整理了一下Frisk的衣领，"他坚持要亲自确保你安全抵达考场。
"电梯下行时，Frisk对着金属轿厢整理自己的发型。
楼下的樟树散发着淡淡的清香，老乔治正在修剪绿篱，看见他便点头致意："考试顺利！
对了，女王之前订的园艺剪到货了。
"转过街角，那个高大的身影立刻映入眼帘——Papyrus站在地铁闸机旁，市政工程处的橙色反光背心在晨光中格外醒目，安全帽上贴满了意大利面形状的贴纸。
"HUMAN！
你的守时精神值得嘉奖！
"他挥舞着巡查记录板，"今日就由伟大的PAPYRUS为你开启通往知识殿堂的专列！
"Sans从自动售货机后面慢悠悠地晃出来，手里拿着两盒豆浆："老家伙之前回地底收拾东西，发现还有批金盏花的种子。
"他晃了晃手机，"今天下午到货，问你要不要一起去看看。
"地铁车厢随着轨道轻轻摇晃。
Papyrus正热情地向一位老奶奶解释垃圾分类的重要性，他的骨架在荧光灯下泛着珍珠般的光泽。
Sans靠在门边，指骨有节奏地轻叩扶手。
Frisk想起上周在Asgore花店看到的旧相册——那些褪色的照片里，金盏花曾经开满王宫花园的小径。
阳光透过车窗洒进来，落在Papyrus安全帽上那个闪闪发光的蝴蝶结贴纸上，温暖而明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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