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军营中只余几处篝火还在跳动,映照出巡逻士兵疲惫的身影。
北风呼啸,穿过营帐间的缝隙,发出呜咽般的声响。
三皇子景渊的营帐内,一盏青铜灯盏摇曳着微弱的光芒,将他的影子投在帐壁上,拉得很长。
景渊揉了揉太阳穴,案几上摊开的军报己经看了三遍,却一个字也没看进去。
北境叛乱己持续三月有余,父皇派他前来督军,可那些叛军如同草原上的野鼠,神出鬼没,难以捉摸。
"殿下,该歇息了。
"亲卫在帐外低声提醒。
褪去外袍,景渊躺在行军榻上,很快陷入了混沌的梦境。
梦中的世界被一层薄雾笼罩,景渊站在一片陌生的湖边。
湖水清澈见底,倒映着天空的云彩,微风吹过,泛起细碎的波纹。
远处,一个白色的身影静静伫立在水边。
景渊不由自主地向那身影走去。
随着距离缩短,他看清那是一位女子,一袭素白长裙,黑发如瀑垂至腰间。
她背对着他,身形纤细,仿佛一阵风就能吹走。
"姑娘..."景渊听见自己开口,声音在梦境中显得格外清晰。
女子没有回头,只是微微侧了侧脸。
那一瞬间,景渊看清了她的侧颜——肌肤如雪,眉目如画,唇若点朱。
她美得不似凡间之人,却又带着一种说不出的哀愁。
景渊的心猛地抽紧,一种前所未有的悸动席卷全身。
他加快脚步想要靠近,可无论他走得多快,与那女子之间的距离却始终不变。
"请等一下!
"景渊喊道,声音中带着他自己都未察觉的急切。
女子终于转过身来,正面看向他。
她的眼睛如同两泓秋水,清澈见底却又深不可测。
景渊屏住呼吸,感到心脏在胸腔中剧烈跳动,几乎要冲破肋骨的束缚。
她看着他,眼神中却没有任何情绪波动,仿佛在看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
然后,她轻轻摇了摇头,转身向湖心走去。
"不!
别走!
"景渊伸出手想要抓住她,却发现自己的手臂穿过了她的身影,如同抓了一把空气。
女子走入湖中,白色的衣裙漂浮在水面上,如同一朵盛开的白莲。
湖水渐渐漫过她的腰际、肩膀,最后连那如墨的黑发也消失在水面之下。
景渊感到一阵撕心裂肺的痛楚,他冲入湖中,冰冷的湖水瞬间浸透了他的衣衫。
他拼命划水,却怎么也找不到那女子的踪影。
湖水变得越来越深,越来越暗,最后连光线也被吞噬..."殿下!
殿下!
"急促的呼唤声将景渊从梦境中拽回现实。
他猛地坐起,额头布满冷汗,胸口剧烈起伏,仿佛真的刚从水中挣扎而出。
"何事?
"景渊声音嘶哑,手指不自觉地抓紧了被褥,似乎想要抓住梦中那转瞬即逝的身影。
亲卫单膝跪地:"陆将军求见,说发现了叛军的踪迹。
"景渊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从梦境中抽离。
他挥手示意亲卫退下,然后坐在床边,双手掩面。
梦中女子的面容仍清晰地印在脑海中,那种心痛的感觉如此真实,以至于他现在还能感受到胸腔中残留的钝痛。
"荒谬..."景渊低声自语,却无法解释为何一个梦会对他产生如此强烈的影响。
"殿下,陆将军说情况紧急。
"亲卫再次在帐外提醒。
景渊收回思绪,迅速整理好衣冠。
当他掀开帐帘走出时,己经恢复了平日的冷峻神色。
北境的寒风迎面吹来,带着沙尘和草屑。
"殿下。
"副将陆明远抱拳行礼,脸上带着几分疲惫和警惕,"斥候在东北方向二十里处发现了敌军的营地,约有千人。
"景渊点点头,目光扫过远处起伏的山丘,这片土地他己经征战三月有余,每一寸都沾染了鲜血和硝烟。
"传令下去,全军戒备,寅时出发。
"景渊沉声下令。
陆明远领命而去,景渊却站在原地未动。
天边泛起鱼肚白,新的一天即将开始,而那个梦境却如同烙印般刻在他的心上。
军营中渐渐热闹起来,士兵们开始准备晨炊,马匹嘶鸣,兵器碰撞。
"你到底是谁..."景渊低声呢喃。
他从未对任何女子有过如此强烈的感觉,更不用说是在梦中。
这种感觉陌生而强烈,让他既困惑又着迷……春风轻拂澜京城,柳絮飘飞,繁花似锦。
宰相府内,一树梨花如雪绽放,映衬着雕梁画栋,更添几分雅致。
府中深处,一座精巧的院落里,传来阵阵悠扬的琵琶声,如泉水叮咚,又似珠落玉盘。
此乃宰相嫡女卫琉沅的居所——“琉璃轩”。
整个澜京城谁人不知,宰相嫡女卫琉沅,生得如花似玉,眉如远山含烟,眼若秋水盈盈,肌肤赛雪,唇若丹砂,更是颇具才情,尤以琵琶技艺最为出众。
此刻,卫琉沅正身着淡粉色襦裙,裙摆轻纱曼妙,发丝轻挽,几缕碎发垂于额前,更添几分柔美,端坐于梨花树下,手中琵琶如玉,指间轻拨,一曲《春江花月夜》便流淌而出,令人心旷神怡。
一旁,贴身婢女晴雪侍立,她身着青绿色丫鬟服,面容清秀,眼中满是敬佩之色。
“小姐,这曲子弹得真是令人陶醉。”
晴雪轻声赞道。
卫琉沅指尖轻轻划过琴身镶嵌的孔雀石,泠泠清响截断了絮语。
她望着回廊尽头晃动的鎏金香球,忽将《春江花月夜》转成了《折柳谣》。
这是北疆戍卒传唱的小调,本该用筚篥吹奏的苍凉曲调,此刻在冰弦上竟洇出胭脂色的缠绵。
“过几日便是澜京一年一度的兰亭才韵雅集了,还需勤加练习。”
晴雪神色微敛:“夫人若知晓小姐如此用心,定会十分欣慰。
不过夫人从小便请那教坊司最最顶尖的琵琶娘子传授技艺,若不是小姐之前尚未及笄,这雅集的头筹必定是小姐的了。”
未等琉沅说话,门外传来轻柔的脚步声,紧接着,宰相夫人的声音便传入院内:“沅儿,你可起身?”
卫琉沅忙起身迎上前去:“母亲,您怎么来了?”
卫夫人微笑着走进院内,目光在卫琉沅抱琴的手上停留了片刻:“看来这次才女雅集,沅儿定能大放异彩。”
卫琉沅低头谦逊道:“女儿还需更加努力,才不辜负母亲和父亲的期望。”
卫夫人闻言,拉着卫琉沅的手,轻声道:“沅儿,这次才女雅集,不仅是我们宰相府的荣耀,更是你展示自己才华的机会。
你自幼便聪慧过人,勤勉努力,样貌更是上上乘,为娘相信你一定能在这次澜京雅集中脱颖而出。”
卫琉沅点头应下,心中却暗自思量,不敢有丝毫大意。
————————我是分割线—————————晨光渐亮,军营中号角声响起,预示着出征的时刻到了。
景渊披上战甲,佩上长剑,所有的动作都如同演练过千百遍般熟练。
"全军听令!
"景渊翻身上马,声音洪亮,"今日必取叛军首领首级!
"士兵们齐声应和,士气高昂。
景渊策马前行,带领军队向东北方向进发。
铁蹄踏过枯草,扬起一片尘土。
此刻,叛军如潮水般涌来,马蹄声、兵器交击声、呐喊声交织在一起,震耳欲聋。
景渊手持一柄长枪,枪尖如龙,划破长空,动作迅猛而精准,每一次出击都首指要害。
在战场的另一端,北境将领身披黑袍,手持一柄大刀,身形魁梧,眼神同样凌厉。
他率领着叛军,如猛虎下山般冲向三皇子所在的阵地。
两军交锋,三皇子与敌方将领瞬间便陷入了激战。
景渊长枪舞动,枪影如织,每一枪都携带着雷霆万钧之力。
北境将领则大刀挥舞,刀光如电,每一次劈砍都足以开山裂石。
两人的身影在战场上快速交错,兵器交击之声震耳欲聋,仿佛连天地都为之颤抖。
风沙中,景渊与敌方将领的厮杀愈发激烈。
银甲与黑袍在夕阳下交相辉映,每一次交锋都火花西溅,仿佛要将这片天地都点燃。
长枪如同蛟龙出海,时而刺向敌方将领的要害,时而横扫千军,所向披靡。
而敌方将领则凭借大刀之威,一次次化解了他的攻势,两人势均力敌,难分伯仲。
幸而,就在此时,景渊抓住了敌方将领的一个破绽,长枪猛然刺出,如同流星划过夜空,瞬间穿透了敌方将领的胸膛。
黑袍将领身形一顿,眼中闪过一丝不甘与绝望,最终缓缓倒下。
随着敌方将领的陨落,敌军士气大挫,纷纷溃逃。
景渊则立于阵前,银甲上己沾染了斑斑血迹,但他的身影却依旧挺拔如松,仿佛成为了这片天地间唯一的焦点。
士兵们在他的带领下,奋勇杀敌,誓死守卫着这片土地......雁门关外,月色如水,洒落在连绵不绝的帐篷之上,为这片边关的营地披上了一层柔和的银纱。
篝火在帐篷外熊熊燃烧,映照着周围士兵们疲惫却坚毅的脸庞。
景渊正坐在篝火旁,与几位侍卫和士兵围坐一圈,夜风拂过,带来一丝丝凉意。
他身着一袭略显旧却干净整洁的战袍,面容在火光中显得格外刚毅,眉宇间却又隐隐带着几分疲惫。
“兄弟们,这一仗咱们打得漂亮!”
景渊开口,举起手中的酒碗,向众人示意,“来,为了咱们的胜利,为了边疆的安宁,干了这一碗!”
众人纷纷响应,酒碗相碰发出清脆的声响,随后一饮而尽。
篝火旁,气氛瞬间变得热烈而欢快。
“殿下,这一仗打完,您是不是该考虑考虑自己的终身大事了?”
一位年长的侍卫笑着调侃道。
景渊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淡笑,目光中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终身大事?
这得看缘分,不是吗?”
“缘分?
殿下,您这可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
京城里多少大家闺秀都盼着能嫁给咱们英勇善战的三皇子呢!”
一位年轻的士兵插嘴道,他的脸上满是羡慕与敬仰。
“那殿下,您心中可有中意的人了?”
另一位侍卫好奇地问道,他的眼中闪烁着八卦的光芒。
景渊微微一笑,目光望向远方:“或许吧,只是从未见过。”
此言一出,周围顿时响起一片起哄声与笑声。
篝火旁,气氛愈发温馨而热烈,士兵们纷纷谈论起自己对未来的憧憬与梦想,有的想要回家务农,有的想要开个小店,而更多的人,则是希望在这乱世之中,能找到一个可以依靠的臂弯,共度余生。
景渊有了些许醉意,摇摇晃晃回到帐篷内,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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